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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千棠整個人都狂躁起來,他整日心疼那位心疼得跟什麼似的,這會兒一想到那位面無血色地昏迷著,立刻血都要燒著了,又急又痛的難以忍受。

  他現在一刻見不到那位殿下,就一刻不得安寧。

  路千棠站起身,語氣也焦躁起來,說:「都別歇了,立刻趕路,我要回郢皋。」

  陳宣看他急火攻心的模樣,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來,忙勸:「我知道你著急,但是殿下現在有太醫照看,在宮裡那些通羌人也進不去,你別……」

  「你知道什麼!」路千棠眼都紅了,幾乎是吼出來的,「就是在宮裡我才擔憂才害怕,那裡頭的人哪個不想生吞活剝了他!怎麼就那麼巧他中了箭!那些侍衛太監是吃白食的嗎?」

  他吼完又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緩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對不住,我不是沖你。」

  陳宣扶了他一下,並不在意,說:「我知道,你別上火,趕路吧,這幾日不算熱,我們抓緊,這兩天就能回去。」

  路千棠眼睛紅得厲害,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走開了,沒言語。

  這下是好了,路千棠本來就愁得吃不吃下、睡睡不好,現在更是睡不著了,恨不得一夜就飛到那位身邊去。

  他們兩日後到了郢皋,路千棠這截路都沒能飛過去——沒有官家的批文,他連城門都進不去。

  路千棠這幾日脾氣暴躁得厲害,陳宣拉著勸著才沒讓他拔刀跟人動手,那邊又把黃大人拉了出來,黃大人被路千棠盯著往宮裡上摺子,寫了幾行字汗都下來了。

  他們又等了好幾個時辰,郢皋城門就在眼跟前了,卻只能白白看著,擱誰能不焦躁,更何況路千棠已經把宮裡那些人視作豺狼虎豹,更是坐立難安。

  他們左等右等沒等到官家的放行,這會兒天都要黑了,再晚城門一關,又要等上一天。

  路千棠長這麼大頭一次覺得心焦能熬死人,喉頭都是鐵鏽味,好像心都要燥得跳將出來了。

  再過兩刻鐘城門就要關上了,路千棠又往裡送了信,這會兒還是沒有回音,每聽著更鼓敲響,心口就突突猛跳一次。

  陳宣看路千棠沿著城牆根不知道在看什麼,突然覺得不妙,上前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路千棠抬頭看這牆有多高,說:「沒什麼。」

  陳宣忙拉了他一下,說:「你這真是關心則亂,你什麼牆都翻得,這牆可是萬萬翻不得——你若是闖了,無聲無息進去了也就罷了,一旦有個萬一,擅闖城門就是死罪,你有幾條命!」

  路千棠頭痛欲裂,低下頭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滿面痛苦道:「我知道,別念了,我實在心焦,不做點什麼,就要被自己惱死在這兒了。」

  陳宣嘆了口氣,把酒壺遞給他,說:「喝點酒吧,能進去的話,橫豎都能進去,心焦成這樣,別把自己熬壞了。」

  路千棠緩慢地看了看他的手,抬手接了他的酒壺,解恨似的猛灌了一大口,又還給他,說:「你別操心我了,我知道心焦沒用,但我確實靜不下來。」

  陳宣還沒說話,突然更鼓又敲了一聲——還剩一刻鐘了。

  路千棠閉了閉眼,眉頭擰得緊,有些無力地倚在了牆邊上。

  陳宣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勸慰兩句,那邊侍從急跑過來,叫道:「將軍!裡面來人了!」

  路千棠一個激靈站直了,問道:「出來的是什麼人?」

  侍從引著他往前走,說:「像是宮城裡的人。」

  第122章 闖宮

  路千棠哪是走,幾乎是小跑著回到了城門口,打眼就瞧見個熟悉人影,路千棠上前叫了聲:「魏大哥,你來了。」

  魏漸遠做了個請的手勢,領他往裡走,說:「宮裡面亂得不行,通羌人馬上就要翻天了,你那支鐵騎還困在京西營,你現在撥出來,去解宮城的圍困,這也算立了功,陛下現在就不好再追究你什麼擅闖的罪了,別的我給你兜著。」

  路千棠聽他也急匆匆的,應聲道了謝,又問:「宮城裡是個什麼情景?」

  魏漸遠嘆氣道:「兩邊僵持不下,那些人是不敢真動起手來,但是這樣也實在太不體面——再者你也知道,京衛軍里少爺兵不少,京西營里裙帶掛連的、買官的門道也不少,算下來真能中用的,實在是沒多少,只是瞧著能唬人,但是也唬不住多久了。」

  路千棠點了頭,說:「周邊撥來的駐軍呢?還沒到?」

  魏漸遠又是一嘆氣:「還說呢,那些通羌人把持了驛站,起初還沒發現,後來見援軍久久不到,才知道是傳信的傢伙落別人手裡了——現在啊,也就軍中的加急密信送的出去,旁的都難。」

  路千棠頓時光火起來,怒道:「這些通羌人真是反了天了,他們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憑空多了這麼些兵?」

  魏漸遠說:「我們也查過,估計是前陣子望月港一開,他們就一批一批的扮成商隊混了進來,那些守門把關的,又個個貪銀貪酒,八成人家隨便一打發,他們就放行了。」

  他們一路進了京西營,路千棠滿面不快,咬牙切齒道:「這些短見東西壞了事,就該一個個抓起來殺雞儆猴,腦袋砍下來掛到城門上,看誰還敢私相授受!」

  魏漸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兩人進了營地:「我倒也想,但是拿著肥差不干實事的,哪個不牽扯幾個貴人,上面的也要顧及那些三公六婆的顏面,鬧將出來,又是一攤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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