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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說的是人話?」我瞪他,「等她出事,就來不及了!」
謝濯一聲冷笑:「這麼著急,你且自己去尋她吧。」
我被他一句話噎住,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哪怕現在沒有繩子綁著我,我也沒辦法自己去找夏夏。
「你耳朵上的陰陽魚,我沒關。」謝濯聲色冷淡,繼續說著,「奉勸你,等她聯繫你了,讓她儘早住去翠湖台,尋求秦舒顏的保護。崑崙守備軍,護不住她。」
我聽著謝濯的話,覺得十分奇怪:「你這話里話外,似乎是在說,老秦的那個翠湖台,比崑崙守備軍,更厲害?」
好了,說到這個,謝濯又恢復了令人熟悉的沉默。
「而且,秦舒顏,秦舒顏……」我眯著眼睛打量謝濯,「老秦的真名,在崑崙,似乎並不應該被很多人知道吧?」
秦舒顏便是老秦,在崑崙,經商的妖通常是不會告訴別人他們的真名的,他們只會在進入崑崙的時候,登記時,方會寫下自己的名字。
老秦名為秦舒顏,這是我在成為上仙之後,統管崑崙守備軍時,才知道的事情。一般時候,老秦,秦管事,便足夠稱呼他了。
這個謝濯怎麼叫老秦的名字叫的這麼順口?
而且,聽他話里的意思,他似乎對翠湖台和老秦,十分的信任,都願意讓夏夏去投奔老秦,而不是待在守備軍營地裡面。
「你和老秦,似乎,並不陌生啊。」我眯著眼,打量謝濯,「這都回到五百年前,你會聯繫他來幫你,應該是對他的品性很是清楚信任吧。我與你成親五百年,怎麼都不知道這件事?」
我越說,越覺得不對勁,謝濯和老秦的關係,越來越可疑!
「上一次,我帶著謝玄青去見老秦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謝玄青對老秦可是充滿了戒備。謝濯……」
我問他,「你是在與我成親的時候,與老秦熟絡起來的,可對?」
我這話一出,謝濯還沒有反應,我自己先倒抽一口涼氣。
我懂了!我透了!我參悟了呀!
老秦啊!
老秦是做什麼生意的!
一個謝濯這個男妖,婚後!瞞著髮妻!跟一個風月場所的管事很熟!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什麼!?
我望著謝濯,不敢置信的搖著頭。
「你是這樣的謝濯。」
謝濯眉頭皺在一起:「你在想什麼?」
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蹦著離開了謝濯身邊,我靠著另一邊石壁,看著謝濯。
「你這些年,瞞了我這麼多事,是個人都該憋出病了。想來,也對,翠湖台的姑娘,不用瞞的。
這不僅話是能說的,衣裳也能脫的,說不定我想知道你的事情,拿著靈石去問翠湖台的姑娘會更快一些,哦,也不一定,說不準是公子知道更得多呢。」
我越說,神情越是譏諷,謝濯表情則越來越黑。
「伏九夏,你腦子是怎麼長的?」他問我。
我冷笑:「我也好奇我怎麼長的,偏偏能遇上你。五百年,五百年……終究是錯付了!」
謝濯聽著我的話,仿佛被什麼哽住了喉嚨一樣,他微微張開嘴,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情緒:「你……」
沒等謝濯再多說一個字,我腦中忽然闖進一個混亂的畫面。
只見河水翻騰,幾乎淹沒視線,夏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咕咕咕……」翻湧的河水灌入夏夏的嘴巴里,將她帶入水底。
我大驚,夏夏溺水了!?
「夏夏!」我沒心情再管謝濯,轉頭朝向一邊,焦急詢問夏夏,「你怎麼樣?你別慌!穩住,先上岸!」
聽我言語,謝濯也微微皺了眉頭,他關注的看著我,而我此時哪還有心思搭理他。
我定神注意腦中的畫面。卻見夏夏似乎屏住了呼吸,她在水下一躍,視線終於從水中躍了上來,當即用術法給自己升了一團火起來。
我通過她的視線觀察到了周遭環境,她不知是在哪條冰河邊,河中水流湍急,還有冰塊被沖刷向前,岸邊皆是嶙峋怪石,看起來毫無人煙。
「你在哪兒?怎麼會掉入冰河裡?」
夏夏用火將身體烤乾,這才在一旁岸邊坐下,她忍著痛,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我這才看見,她膝蓋上應該是被河裡的冰塊劃傷了,還在流著血。
「說來話長。你等等……」夏夏回答我,先撕了自己一塊衣服,手法熟練的將自己的傷口包紮起來。
「讓她去找翠湖台。」謝濯在一旁,神色沉吟的開口,「別在外面瞎晃,她不可能找到謝玄青的。」
我瞪了謝濯一眼,還沒罵他……
「我找到謝玄青了。」
聽到夏夏這句話,我直接一個愣住。對於謝濯的憤恨還沒來得及收斂,夏夏帶給我的驚喜就已經浮上嘴角。
我挑釁的看著謝濯,又問了夏夏一遍:「你找到謝玄青了?」
「我找到了。」
謝濯臉色一沉。
「你在哪兒找到的?」
「我本來聽你的話,在雪竹林找人,正找著,我掉進了一個地縫裡,順著地縫,落到了一處冰石嶙峋的怪洞之中,然後就找到謝玄青了。」
我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我挑起了眉毛。
「就這?」
「對,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