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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王母一直將事情壓著,但還是難平眾怒,終於下了一道命令,將我和謝濯軟禁在仙府內,直到真相水落石出。

  我心中雖然忿忿不平,但還是聽從了西王母的命令。

  而謝濯……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在我一日醒來的時候,謝濯就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我知道我仙府外都是看守的人,所以不敢聲張。謝濯走了兩天,當他回來的時候,正是崑崙一個難得的雷雨夜。

  他渾身是血,脖子上的石頭項鍊都露了出來,那石頭在夜裡也泛著藍光,好像是雷雨雲層外的那道月光,寂靜又蒼涼。

  他避過了所有人的耳目,悄無聲息的回來,卻沒辦法避過一直在等他的我。

  我坐在我們屋子的門檻上,終於看到他回來的時候,我當然欣喜又激動,我連忙撲上去問他:「你去哪兒了?」

  看到他一身的血我又擔憂,「你怎麼了?你沒受傷吧?你讓我看看……」

  謝濯推開了我。

  那還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

  我被推到屋檐外的暴雨里,他進了屋,將自己關了起來。

  我站在屋外,不敢使勁敲門,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問他:「謝濯,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去幹什麼了?」

  我跟他說:「你發生什麼事你和我說,我都願意和你一起面對的。」

  我還說:「你讓我進去吧,外面好冷啊。」

  雨下了一整晚,謝濯都沒有讓我進去。我試過想要闖進去,卻被他的結界彈了回來。

  到第二天,門終於開了。

  謝濯站在屋裡,神色已經平靜如常,我看著他,我有無數的話想問他,比如——你到底去哪兒了?做了什麼?之前的案件與你真的沒有關係嗎?

  或者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有什麼話不能讓我進去說?你在裡面到底在做什麼?

  但臨到嘴邊了,我卻只說出了一句話:「你受傷了嗎?」

  一夜受寒,問到半宿,我嗓音已經嘶啞只能發出氣音。

  謝濯聽了,回答我說:「沒事了。」他抬手,試圖放到我的臉頰邊。

  我側頭躲開了他的手:「就這樣?」

  我抬眼看他,「別的,你沒什麼要說的?」

  他沉默了很久:「我想讓你開心。不知道,才能開心。」

  我望著他,沒說話,我不知道我那時是什麼樣的表情與眼神,但我看到謝濯眨了兩下眼睛。

  仿佛他的眼睛,被我的目光刺痛了一樣。

  他再次抬手,放到我的臉頰上,觸碰了我的嘴角:「九夏,笑一笑。」

  我垂下眼眸,沒有回應他。

  我想那或許是我和謝濯的婚姻里,我第一次對他失望的瞬間——我想,他把我當成了一隻……無用的金絲雀。

  再後來,沒過幾天,西王母發現鬧出這一系列事件的是崑崙的一個上仙,他不知從哪兒得了這邪門歪道的法子,以吞食其他仙人,來吸取靈力,西王母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將近墮入妖邪之道,他被誅殺後,此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但當初誤會謝濯的仙人們,卻沒有一個上門來與他道歉。

  我與謝濯冷戰了一段時間,見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心裡又開始為他感到不平,心疼起他來。

  這事兒雖然在我與他之間割開了一個小裂縫,但哪有完美無瑕的夫妻,我安慰自己,那時候的謝濯一定是有自己一定要隱藏不可的事。

  我們成親了,但還是獨立的個體,我不能強求他把所有都給我看……

  我原諒了他,繼續和他做了夫妻。

  時隔幾百年,再次聽到這個論調,我真的是想抬手就給謝玄青一個耳刮子。

  但我忍住了,因為我知道了他有多強,我現在打不過他,可能也打不疼他,不費這手了。

  但我還是忍不下這口氣,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目光一冷,嘴角一勾,抱起手來,抖了一下腿,直接就是一聲冷笑。

  什麼叫老夫老妻,老夫老妻就是,在情緒起來的時候,很難在對方面前保持一個「人樣」。

  於是我開口就懟他了:「什麼叫「如果開心,就不要知道太多。」我需要你給我做決定嗎?開不開心是我的事,你操的哪門子的心?

  我覺得我知道的越多越開心,我的耳朵什麼都想聽,我的嘴巴聽什麼都能笑,像你這句話就能讓我打心眼裡覺得你很可笑。」

  我一口氣嘲諷完了,看見的是一個坐在地上,有點無措,有點意外,有點呆滯的謝玄青。

  我默了一瞬。

  然後我擺正了我還在嘲諷冷笑的嘴,微微站直了一下身子。

  我忘了,謝濯是見過我任何一面的丈夫,而面前這個謝玄青……

  他只見過「玄青玄青,我來了」、「玄青玄青你看我給你買東西了」這樣的我。

  我清咳一聲:「怎麼樣?想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變那樣嗎?要不要拿你的秘密來跟我交換?」

  我給自己想了一個完美圓場的辦法,「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來玩嘛?」

  謝玄青愣愣的看了我半晌,然後低下頭:「不……不玩了……」

  我有些不滿:「那項鍊我不給你了。」

  謝玄青被迫抬頭看著我,他有些無奈:「九夏,這個不能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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