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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北時緊張地問道:「你爹爹是否喚作『年知夏』?」

  他亦有可能是年知秋或是年知春的孩子。

  男童警惕地道:「你認識我爹爹?」

  他們竟當真是年知夏的孩子,實在是意外之喜。

  男童三歲了,換言之,他被年知夏設計了,年知夏跳崖並非求死,而是為了離開他,年知夏一如願,便娶妻生子了。

  他曾勸過年知夏勿要斷袖了,年知夏做到了。

  而他自己仍在苦海沉淪,可笑至極。

  當年執意委身於他的分明是年知夏。

  但對年知夏食髓知味的是他,多次強迫了年知夏的亦是他。

  現下他該當慶幸年知夏尚在人世間,並未被他逼死,還是該當傷心年知夏對他全無情意,從頭至尾俱是虛與委蛇。

  無需思量,他便得出了結論——是慶幸多一些。

  即便年知夏未曾心悅於他,年知夏活著便好。

  「傅北時,你認識我爹爹麼?」

  聞得男童再度發問,傅北時方才答道:「我認識你爹爹,但你爹爹討厭我,是以,切勿向你爹爹提起你見過我。」

  他曾對年知夏求索無度,害得年知夏足足三日下不得床榻,年知夏自然討厭他。

  他虧欠於年知夏,補償不了,他惟一能做的便是當作從未見過年知夏的一雙兒女。

  他正欲轉身離開,卻又捨不得。

  於是,他對男童道:「我能看你爹爹一眼麼?」

  男童未及作答,他竟瞧見了年知夏。

  年知夏的眉眼愈加出眾了,身量亦抽長了些,縱然一身粗布麻衣,亦掩不了絕代風華。

  「正月、十五,你們為何亂跑?萬一出事了,爹爹該……」年知夏尚未說罷,猝不及防地被傅北時闖入了眼帘。

  他頓時心如擂鼓:北時哥哥來尋我了麼?北時哥哥會責怪我欺騙於他麼?北時哥哥發現正月與十五是他的骨肉了麼?北時哥哥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他佯作鎮定地行至傅北時面前,從容地道:「傅大人,別來無恙?」

  傅大人,知夏喚我「傅大人」。

  傅北時先是覺得恍若隔世,而後面色一沉:「知夏,經年不見,你待我生分不少,你合該喚我『北時哥哥』。」

  「北時哥哥。」年知夏喚了一聲,繼而一手牽了正月,一手牽了十五,「北時哥哥再會,正月、十五,我們走罷。」

  傅北時目送年知夏及其兒女離開,直覺得年知夏踩在了他的心臟上頭,且年知夏足下纏滿了荊棘,須臾,他的心臟已經血肉模糊。

  年知夏避他如蛇蠍,他應該成全年知夏,不該再與年知夏有任何牽扯,然而,他的身體亦兀自跟上了年知夏。

  年知夏逃也似地進了院子,急欲將門闔上,一隻手倏然探入了門縫。

  他捨不得用力,下一息,門被徹底地打開了。

  傅北時屏退緊跟上來的隨從,進了門。

  年母正在院子裡縫補衣物,乍然見得傅北時,大吃一驚。

  年知夏請娘親將正月與十五帶走,後又對傅北時道:「北時哥哥,我們談談罷。」

  傅北時抿緊了唇瓣,一言不發。

  年知夏從未見過如此陰沉的傅北時,鼓足了勇氣道:「北時哥哥,我不該當著你的面跳崖,我不該騙你,我知錯了,你大人大量饒過我可好?」

  良久,傅北時才出聲道:「帶我去你的臥房。」

  年知夏不知傅北時何意,由於不敢忤逆傅北時,只能照做。

  一進得臥房,他突地被傅北時扣住了右腕,緊接著,他又被傅北時拽著右腕,摔在了床榻上頭。

  「北時……」他方要質問傅北時意欲何為,竟然被傅北時堵住了唇瓣。

  傅北時吻得又狠又急,似要從唇齒著手,將他拆骨入腹。

  他感到恐懼,與此同時,身體卻與意志背道而馳,情不自禁地發軟了。

  他這副身體叫囂著想要被傅北時碰觸,想要被傅北時占有,甚至想要再次懷上傅北時的骨肉。

  傅北時沉浸官場多年,素日可謂是喜怒不形於色。

  面對年知夏,他卻如同初出茅廬,乳臭未乾的少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行。

  親吻間,他伸手探入了年知夏的衣衫,重重地擦過曾被他品嘗過無數次的肌膚。

  年知夏渾身戰慄,使出渾身氣力,推拒著傅北時。

  傅北時猛地嘗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是他的唇瓣被年知夏咬破了。

  他不肯放過年知夏,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血液渡入了年知夏口中,又逼迫年知夏與他唇舌糾纏。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了年知夏的唇瓣,被嫉妒催促著口不擇言地道:「知夏,你便是在這張床榻之上教你娘子懷上身孕的?你娘子是否知曉你曾對我投懷送抱?你娘子是否知曉你曾在我身.下欲.仙.欲.死?」

  「我……」年知夏心知傅北時誤會了,但他並不想向傅北時解釋,遂沉默不言。

  傅北時不喜歡年知夏這副冷淡模樣,居高臨下地道:「知夏,你成功騙過了我,是否很是得意?若非我偏巧途經此處,我恐怕此生都不會知曉你尚在人世間,且你已洞房花燭,生兒育女。」

  「對不住。」年知夏不敢看傅北時。

  傅北時掐住了年知夏的下頜,迫使年知夏不得不仰起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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