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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相迎抬手給了他一拳:「你這人,怎麼總說這樣的玩笑話。」
凌琅見謝相迎有些慌亂,笑了笑,道:「不是玩笑話,我是認真的。」
他沒有在謝相迎面前說過一句假話,他說喜歡,就是真的喜歡,喜歡到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親手獻給這個人,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我是你外甥媳婦。」謝相迎強調了一句。
事到如今這人還在用這樣話搪塞他,凌琅思量了片刻,沉聲道:「若是你想變成他的舅娘,也不是不可以。」
「凌琅!」
這人到底有沒有點道德觀念,這樣的話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你生氣了。」
凌琅看著眼前的人,心下突然覺得莫名踏實。謝相迎在旁人面前,從來都是端方有禮的謝家公子,他滿眼盈盈笑意,是所有人的智囊團,眼睛一轉就能想出錦囊妙計來。
這個人只有在他面前是如此多變又真實的,或許,在謝相迎心裡,他也是最特別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凌琅:我在帝師心中一定是最特別的
謝相迎:是特別欠揍
第76章 相公
謝相迎看了凌琅一眼, 突然被氣笑了.他是生氣,任誰面對這樣一個人都會生氣的。他不明白,他也不理解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明都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這會兒還來纏著他做什麼。
謝相迎沒了再繼續爭辯的心思, 索性躺在那驢車上,背過身去閉上了眼睛。這費力氣不討好的事, 他不願去做,凌琅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吧。
凌琅見謝相迎臉上帶了疲態,也不再去打擾。
驢車往昌平街去, 凌琅說不回去就真的沒往驛館去。
謝相迎打了會兒盹, 一睜眼見到滿是人的昌平大街,愣了一愣。
「你當真不回去?」這人不是還要忙著銀票的事麼。
「我說過了,並不是玩笑話。」他眉眼中帶著笑意, 看人時眸中便只有對方的倒映。
謝相迎躲了躲凌琅的目光,下了車拉著那驢車往昨夜僱車的店鋪去。
掌柜的把玉佩拿出來,凌琅看了一眼,將一錠銀子從懷中取出放在桌上。
「你這是……」謝相迎抬頭看了凌琅一眼。
凌琅道:「賣貨, 少不得來回奔波,不如買下這車。」
這人倒是思慮周全。
這驢子是頭瘦弱的花斑驢, 那老闆見有人願意用這麼些錢買這驢車, 臉上不由帶了些喜色:「二位公子爽快, 我這兒贈你們幾袋新收的小米, 用來熬粥最是不錯。」
「如此,多謝。」凌琅笑了笑, 端的一副明朗少年之態。
這人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 笑起來還如十七八似的, 這老天爺怎麼總是厚待他一般。謝相迎看著凌琅,心下不禁也有些羨艷。
兩人從店鋪出來,凌琅將那兩袋子小米放在車上,問他道:「還要買什麼?」
「你出銀子?」謝相迎問他。
「自然。」
若是這銀子能博謝相迎一笑,一擲千金又何嘗不可。
謝相迎見凌琅答應的爽快,臉上帶了涼涼的笑意。銀子這種凌琅最不缺的東西,眼下卻變成了自己最需要的,真是造化弄人。
「買些米麵和肉吧,快過除夕了。」
謝相迎往車上一坐,瞥了一眼垂在一邊的韁繩。
「除夕。」
凌琅想到除夕,凌琅拿起韁繩,眉眼不覺彎了一彎。他拉過驢車,穿過人群帶著往肉鋪去。
兩人在昌平街逛了一大圈,買了米麵,肉,還有些點心。
驢車停在糧店外,凌琅見對麵攤子上圍了好些人,走過去看了一眼。卻是一個小丫頭在賣荷包,那荷包的顏色清麗,繡工也很精細。
凌琅拿起兩個繡著梨花的荷包,問她道:「這個怎麼賣。」
「六個銅板。」
凌琅往攤子上扔了顆碎銀子,那小丫頭神色微變:「這個,我怎麼找你呢。」
「不必了。」凌琅說罷,帶著那兩隻荷包往糧店去。
謝相迎見他手裡拿著女兒家的東西,問他道:「路上買的?」
凌琅點了點頭,把其中一個塞進謝相迎手裡。
「我要這個幹什麼,我連銀子都沒多少。」
謝相迎說罷,凌琅即刻將那荷包拿回來,在裡頭塞了幾顆金粒子,又放進謝相迎手裡。
「收好。」他道了兩個字。
謝相迎看凌琅那認真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心道這人還挺幼稚。
兩人把東西都拿上車,牽著驢車往外去。
臨近除夕的日子,不少人出來置辦年貨,兩人牽著驢車,在水泄不通的地方,幾乎是寸步難行。謝相迎一開始在驢車上坐著,見車不好走,便也下來與凌琅同行。
等快走到街口時,謝相迎才明白這昌平街為什麼這麼堵。
寫著「名宴樓」的酒樓前,幾輛闊氣的馬車隨意停在街上,將路堵了個嚴實。
「你上車,我把那馬車牽走。」凌琅道了一句。
謝相迎聞言,即刻坐回了驢車上。
凌琅走過去,正要牽那馬車的韁繩,樓里突然走出個小廝來。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們家公子的馬車你也敢動。」
凌琅聞言,放下手裡韁繩看了那小廝一眼。
小廝見凌琅渾身上下沒件貴重東西,又是用布帶子束髮,便沒把這人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