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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汪海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看著謝相迎渾身是傷,也知他必定遭遇了不好之事。既然他已經忘記了凌清河,他也就不再細說了。

  「相逢,你能忘記他是一件好事。凌清河雖然是成王之子,位高權重,但終究不是你我這樣的人可以攀附的。」

  「攀附……」

  謝相迎聽汪海東此番言說,也明白了什麼,想來是那原主曾經有意投靠凌清河被拒絕了。

  凌清河是成王之子,怎麼會需要一個窮書生為自己綢繆。

  「今日你我二人再逢,是好事,不如與我去吃一杯酒吧。」汪海東提議道。

  這大冷的天,謝相迎也想飲些美酒暖身,只是他不是個好酒量的人,家中又有林霜在等待,此刻實在不易飲酒。

  「我才醒過來,若是回去遲了,會叫娘親擔憂。」

  「無妨,咱們買些酒菜去你家。」

  「那,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即刻起了身,往就近的酒樓打包了些酒菜。

  這些酒菜是汪海東付的錢,謝相迎知道他向來重情義,便也沒有客氣。

  兩人往城南家去,林霜見汪海東和謝相迎一起回來,臉上帶了些喜色。

  「汪大人,怎麼過來也不說一聲。」

  汪海東在椒蘭郡這些年,做了不少利民之事事,身受百姓愛戴。

  汪海東見林霜親自迎接,忙道:「原是在路上碰到的,伯母不要準備了,咱們是舊相識,今日好好吃一頓飯。」

  「好,好……」

  林霜點著頭,眼眶濕潤了幾分,她回過身,只說要去鄰家接回謝櫻,便就此離開了。

  謝相迎看著林霜,心下不禁有幾分觸動。眼下他在此地,也不知謝府一家在盛京如何熬煎。

  還有卓螢,那丫頭倔強的很,估計是不會挑選新的宿主了。

  汪海東跟著謝相迎進屋,看到這家徒四壁的景象,不由道:「相逢,你一直住在這裡。」

  「把屋頂修繕一下就好了。」謝相迎坐在榻上,將矮桌拉到兩人中間。

  汪海東把帶來的酒菜擺上,又從懷中取了些碎銀放在桌上。

  「大人……」

  「我從前給你的你不收,今日這錢一定要收下,往後等你開了月錢再還我便是。」汪海東此言,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謝相迎笑了笑,道:「那卻之不恭了,湧泉之恩來日再報吧。」

  謝相迎把那些碎銀小心收好,這會兒不比往日可以一擲千金,一個銅板也可能關乎下頓的溫飽。

  兩人把酒溫上,邊吃邊說了好些話。

  汪海東這人,平日嘴挺緊,沒幾杯酒下肚就被扯開了話匣子。

  謝相迎從汪海東那裡知道了不少有關謝相逢的事。這人年打小性子就軟,是個十足的受氣包,汪海東北去那會兒,謝相逢被人引薦去了成王府,教授成王家三公子的課業。這位三公子的脾氣不大好,好些先生教了沒幾日便被辭去,也就謝相逢這麼個任人拿捏的軟性子一連教了一年多,還不曾離開。

  追債追到出人命是得不償失的事,這謝相逢曾經得罪過凌清河,難保不是凌清河動的手。

  他這人也不知是個什麼命,怎麼走到哪兒都逃不過姓凌的。

  謝相迎嘆了口氣,又飲了兩杯溫酒。

  兩人說了半夜,酒意醉人,困了便在榻上和衣而眠。

  第二日謝相迎照舊被凍醒,順便把汪海東也叫了起來。汪海東收拾齊整,便出了門。

  謝相迎本想留人吃頓飯,汪海東說晚間要要迎接朝廷下來巡視的官員,也就不再多留。

  謝相迎趁著雪停,用舊瓦和其他材料把屋頂修了修。

  汪海東留的銀子,謝相迎一大半用來給林霜和謝櫻添了冬衣,剩下沒多少去市井間買了幾隻母雞。

  雞生蛋,起碼往後能吃上雞蛋了。

  謝相迎看著自己用藤條搭起來的雞舍,滿意地笑了笑。

  謝櫻穿著新做的衣裳,在院子裡追著母雞玩兒。

  林霜見往日皆在屋中醉酒不醒的兒子,此刻忙裡忙外的收拾家,心下也高興的厲害。他兒子不止人活過來了,心也活過來了。

  謝相迎有雙巧手,舞得了筆墨,也拎的動各式各樣的工具。不到十日的時間,謝相迎便將圍著院子的籬笆也一一修繕齊整。屋裡屋外雖不能說煥然一新,比之從前的漏風漏雪的地方也好了許多。

  做完這些,就得去找個來錢的活計了。

  謝相迎翻了翻帳本,這原主林林總總欠了那放債的吳掌柜三百兩白銀。

  今時不同往日,這三百兩白銀,謝相迎從前是看也不看的,是如今才知道又多難掙到。

  人在鬧市上轉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生計,便買了些點心打算往郡守府上走一趟。

  他懂些詩書,也會做帳,在郡守府上謀個文差應該不是難事。

  謝相迎拎著東西正要要往正門去,忽然發現今日這郡守府圍了好些帶刀的侍衛。

  這樣多的守衛,即便是攝政王府也不曾有的。謝相迎想到幾日前汪海東說過朝中有人來巡視,忽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這巡視之事向來是都察院的事,這樣大的陣仗沒準是院使慕輕州親自過來了。

  謝相迎想到此處,轉身往偏門去。

  偏門的幾個守衛認得他,即刻回稟了汪海東,不多時郡守府的管家出門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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