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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輕州很疑惑地看了小馮一眼,小馮忙解釋道:「這是陛下要納入宮中的貴君。」

  「貴君?」慕輕州聞言,把謝相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驚訝之餘多了些理解,他道,「這個比蓮生像,簡直一模一樣。」

  「慕公子。」

  小馮提醒了一句,慕輕州才覺得方才那話太冒失,遂轉移了話題道,「不說這個了,今日唯有貴君一人賭我們贏,我定要代他們敬你幾杯。」

  慕輕州說罷,身後的林月芝過來為兩人斟滿了酒。

  裊裊婷婷的人往身邊一坐,周遭都是甜人的花香味。

  謝相迎看那林月芝,只覺得清秀,並不覺得此人有多麼貌若天仙。但這人身上那溫柔氣質,給人的感覺實在很好。自古男子都喜歡溫柔似水的人,慕輕州也逃不過。

  謝相迎原是不打算喝酒的,無奈何慕輕州這兔崽子實在熱情,謝相迎為了擺脫這人便淺酌了幾杯。

  說是淺酌,幾杯酒下肚對他來說也算是極限了。

  待送走了慕輕州,身側唯剩通幽殿的人,謝相迎才往桌上趴了一會兒。

  腦子裡迷糊的厲害,此刻他只想回通幽殿睡上一覺。

  人最後是被小馮扶上馬車的。

  凌琅一進馬車,就看到歪在位子上好夢正酣的人。

  慢車皆是甜惑人的花香味,這人明明不能喝酒,也不知和誰在一處喝了這麼多。

  凌琅解了外袍,往謝相迎身上蓋了蓋。正要去看書,謝相迎那邊輕輕「哼」了一聲,緩緩從位子上爬了起來。

  他揉著眼睛,看著正襟危坐的凌琅,辨認了半天才問道:「凌琅?」

  「認出來了?」

  看來也沒怎麼醉。

  謝相迎看向凌琅的眼垂了一垂,似乎想到什麼重要的事,嘴裡嘟囔了一句:「來不及了。」

  正要站起身,忽地摔了下去。這一下摔的不輕,連帶方才披著的錦衣也壓在了身下。

  凌琅正要伸手去扶,地上的自個兒坐了起來。

  謝相迎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面前的人,片刻後,緩緩爬到了凌琅的錦靴附近。

  「帝師這是……」

  謝相迎沒有說話,手托著錦靴上修長的腿,直了直身子,腦袋與凌琅的腰齊平。他十分懵懂地看著凌琅,那目光跟北苑獵場犯迷糊的獵物沒什麼兩樣。

  凌琅看著快趴進自己懷裡的人,眸光突然閃了一閃。

  「帝師想做什麼?」

  凌琅的腿故意躲了躲,偏要與他拉開距離。

  謝相迎想要什麼,他想要凌琅碰他一下,只要一下,凌琅就輸了,可這會兒腦子亂的很,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人急得厲害,一雙手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凌琅明白了他意思,遂放沉了聲音引導道:「你把衣裳解開,朕告訴你怎麼做。」

  謝相迎的腦子這會兒是不能過多思考的,凌琅說什麼他便照做。

  指腹落在衣帶上,謝相迎解得費勁,凌琅卻看的認真。

  褂子,外衫,一直到只剩一件裡衣時,凌琅才喊了一聲「停」。

  謝相迎乖乖停下,一雙眸不解地望著凌琅。

  有時候半遮半掩,比開誠布公來的有趣。

  凌琅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腰帶,道:「還有這個。」

  謝相迎湊近了幾分,纖長的手落在玄色的織金腰帶上,人的腦袋混濁的厲害,無論如何都不得要領。

  凌琅看謝相迎這幅急不可待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重。

  謝相迎不會喝酒,烈酒之於他,比合歡蠱更有用。每每飲過酒便像個乖巧的小兔子,問什麼說什麼,讓做什麼便做什麼。

  這模樣少有,若是輕易放過,豈不可惜。

  凌琅低沉的聲音落在謝相迎耳畔,引導謝相迎去做接下來的事。

  ……

  春日遲遲,風光無限。

  修長的指沾了些髒東西,謝相迎垂眸看著手上的瑩白,一時間頗為好奇。

  「要弄乾淨。」凌琅提醒道。

  謝相迎低頭,指腹正要往唇邊送,被凌琅的聲音制止下來。

  「不可以吃,很髒。」

  謝相迎的腦袋歪了歪,沒有動手,只蹙著眉靜靜坐在地上。

  凌琅往這人身下看,才發現了異樣。

  「想要什麼?」

  凌琅故意問他。

  謝相迎腦子裡只有剛才的話,想了想口道:「你,要你,碰……碰……」

  謝相迎的話說不全,一著急便帶了幾分委屈。眼下是真的需要這人,還是僅僅因為賭注,已經不重要了。

  「不可以的,咱們之間有賭注。」凌琅故意逗他。

  謝相迎難受的厲害,卻沒有人來幫幫他,一雙眼含淚似的。

  凌琅無動於衷,只將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穿好,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人,道:「朕不可以碰帝師,帝師自己卻可以,想做什麼就做吧。」

  他的眼中的笑頗為頑劣。

  謝相迎的腦子昏沉的很,基本算得上是一令一動。人靠在凌琅腿邊,仰頭看著他,一雙眸中唯有凌琅的身影。這人像一隻期待主人摸一摸肚子的小狐狸。但可惜,陪他的只有自己那笨拙的狐狸爪子。

  清冷的泛著紅暈的臉,與此刻的旖旎春色形成巨大的反差。

  「喚一聲朕的名字吧,帝師。」

  凌琅循循善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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