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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琅正想過去扶人,想起那二人之間的賭注,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內侍把謝相迎扶起來。

  「你怎麼連繩子都抓不住?」

  「分明是你手勁兒大。」

  謝相迎被雲子寒扶起來,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凌琅。這人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出聲。

  謝相迎看凌琅沉著臉,便往雲子寒身上靠了靠,道:「我腳崴了,你背我一背。」

  「你摔的是屁.股。」雲子寒提醒了一句。

  「我說腳崴了就是腳崴了。」

  謝相迎臉上帶笑,腳下不聲不響地踩了雲子寒一腳。雲子寒吃了痛,這才蹲下身子去背人。

  從凌琅的視角看,便是謝相迎在個俊俏內侍懷裡軟語幾句,然後直往人身上趴。

  一直到倆人進了正殿,孫良玉才忍不住喚了一聲「陛下」。

  「那人從哪兒來的。」凌琅問了一句。

  孫良玉道:「衡林監。」

  他沒說雲子寒在西偏殿做過事,雲子寒沒什麼背景,家裡就一個死去的哥哥,這事兒被凌琅知道,得即刻把人杖斃了。

  凌琅冷哼一聲,道:「我說他從前怎麼老往衡林監跑,原來是老相好。」

  這謝相迎不願在自己身子底下,別是因為對別人動了心思。

  人帶著滔天的怨氣往正殿去,剛進門就聽見內殿倆人在說話。

  「你輕點兒。」

  「你這也沒事呀。」

  凌琅掀開帘子,正看見雲子寒攥著謝相迎的腳踝在脫鞋襪,他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是不是衣裳也得脫了。

  「陛下……」

  謝相迎抬頭看了凌琅一眼,心下笑得厲害。

  雲子寒放下謝相迎的腳,起身站在一側。

  凌琅把站在一旁的雲子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叫什麼名兒。」

  「雲子寒。」

  「雲子寒……」凌琅的眸子垂了一垂,問道,「長公主府上那個叫雲逸的,是你什麼人。」

  雲子寒的眸子滯了一滯,道:「正是家兄。」

  他不喜歡「男寵」這兩個字,雲家落魄,他兄長是被玄嫿搶入府中的,不到三年就喪了命。這玄嫿和凌琅一般,皆不是什麼好東西。

  「兄長是男寵,弟弟是個內侍。」凌琅走過雲子寒,坐在另一側的坐榻上,翹了腿道,「既然是內侍,就得盡內侍的職責,去收拾床榻吧,朕與貴君要歇息了。」

  「是。」

  雲子寒咬著牙應下,去收拾床榻。恨只恨他手中沒有刀,不然他一定要為謝尹割破凌琅的喉嚨。

  謝相迎看凌琅說了這麼多話,也知道這人是心裡翻了醋缸子。這人自己不守身,倒是希望他是個乾淨人。謝相迎想到此處,忽覺得有些可笑。

  「這人,我想留下。」

  凌琅聽見謝相迎道了一句,轉頭看了謝相迎一眼,問道:「通幽殿的人,伺候還不了貴君麼?」

  謝相迎看著凌琅的眼睛道:「他們是你的人,不愛跟我說話。」

  「他和你便能說上話?」

  凌琅語氣中帶著點兒質問的意思,謝相迎這人沒什麼架子,想和誰說話都能聊的起來。他這麼說,是告訴自己他不想和通幽殿裡的人交涉。

  謝相迎見凌琅反應這麼大,將腳收到坐榻上,手滾著榻上的方枕道:「不答應就算了,一個內侍也這么小氣,往後不知道還要如何。」

  他垂著眸,看起來可憐的厲害,仿佛被什麼人欺負了一般。

  凌琅拿謝相迎沒辦法,他不喜歡雲子寒,又怕謝相迎真的生氣,只道:「你要是喜歡就留下,掃院子,在外頭伺候。」

  「多謝陛下。」謝相迎狡黠地笑了笑。

  「你那腳要不要叫太醫瞧瞧?」凌琅問他。

  謝相迎搖了搖頭,拿了矮桌上的書卷,歪著身子看書去,沒再理會他。

  這人還有心思看書,若不是有那賭注,他得讓這人再下不了榻。

  雲子寒悶聲理完床鋪,凌琅便把人打發了出去。

  兩人相對無言用過晚膳,凌琅見謝相迎又要去看書,提醒道:「整日裡該睡的時候不睡,該醒的時候不醒,病是好不了的。」

  謝相迎正要拿書卷的手停了停,抬眸瞥了凌琅一眼,沒有吱聲。

  凌琅換了寢衣,自個兒躺在榻上蓋好被子。

  謝相迎琢磨凌琅這話也沒錯,反正這才第一日,凌琅也不能碰他。

  思及此處,謝相迎決定還是睡一會兒。人站在內殿裡,看了看坐榻,又看了看凌琅身下的床,還是放下紗帳坐在了床邊。

  「陛下往裡些。」

  凌琅睜開眼,翻了個身向裡頭滾了一下,給謝相迎空出些地方。

  謝相迎解了外衫,穿著裡衣躺下,人剛躺下便被凌琅用被子裹住了。

  謝相迎愣了一愣,回身去看,發現凌琅閉上了眼睛,便沒說什麼。

  他沒有午睡的習慣,枕在枕頭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在謝相迎不知翻了多少身後,身側的人睜開了眼睛。

  「不困麼?」凌琅問了一句。

  謝相迎道:「醒來的遲,這會兒睡不著。」

  「朕卻困了。」凌琅說話的音聲帶著倦意。

  謝相迎翻過身去看凌琅,發現這人已經闔眼了。凌琅昨兒去了尋芳館,今日天不亮就得上朝,必然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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