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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金冠在日頭下閃著耀眼的光,織金的雲錦靴蹋在下馬石上。

  謝相迎路過王丞相面前時,停駐片刻。

  「臣……」

  王瑜眸中帶著十足的驚訝,一時間竟沒能說出話來。不應該的,昨日有驛館的人回報,根本沒有從關外來的馬車。這馬車必定是凌琅為了應付他們安排的,裡頭的人怎麼會是凌傾允呢。

  謝相迎沒有言語,只闊步往前去,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

  朝臣們跪在地上,四下一時安靜起來。

  謝相迎停在凌琅面前,啟唇道:「許久不見,皇侄一切可好?」

  「朝中事一切安好,皇叔莫要記掛。」

  凌琅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謝相迎見凌琅心下恨極了凌傾允,卻又要臉上帶笑,心下突然有幾分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第56章 他要奴做他的皇后

  隱忍的滋味不好受, 凌琅竟然一開始就選擇了演戲,便要吃下這份苦。

  兩人站在北門前,身後有馬蹄聲響起。

  不遠處, 周璇帶著周晏策馬而來。

  謝相迎轉身, 馬走到近處, 周旋下馬行禮道:「回殿下的話,中城區確有兵將蟄伏, 林林總總有五千餘人,已被臣與犬子拿下。」

  凌琅的面色不大好,他抬眸看向遠處的王瑜, 王瑜的身子滯了一滯, 當即跪在了地上。

  五千精兵圍在中城區,倘若今日馬車上的不是攝政王,王瑜這是打算造反麼。

  「皇侄如何謝我?」

  謝相迎沉聲問了一句。

  他知道凌琅恨凌傾允, 也明白凌琅對凌傾那份不得已的需要。

  周旋,薛祺,慕輕州……

  這一個又一個的名字,都與凌傾允密不可分。凌傾允此刻手上雖沒有可以直接調用的兵力, 但只要一聲令下,幾位將軍都可以為他所用, 而凌琅手下最信賴的人, 此刻卻不在盛京。

  他謝相迎曾經也算的上是凌琅身側值得信賴的人, 是凌琅對他的格外「照撫」, 親手將他推遠的。

  現在他只想早日完成攝政王該做的事。

  為凌琅效忠的事,他做的異常困難, 但謀朝篡位, 為凌琅添堵這種事, 他無師自通。

  「皇叔一路辛苦,下月十五是好日子,不若那日再為皇叔接風洗塵。」

  「本王很是期待。」

  謝相迎沒有多話,待凌琅回過神之前,便只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凌琅望著那闊步前行的背影,袖中的拳頭緊緊攥在一起。

  這人是何時回來的,他竟未得到一點消息。

  .

  凌琅心下堵得厲害,謝相迎這頭卻是風光回府,再也不必過那躲藏的日子。

  攝政王府為驅舊晦,燃了一整夜的燈。

  謝相迎坐在案前一一看著三年來的大小卷宗。

  凌琅確實是個多疑的人,凌傾允不在北齊的這些年,他將凌傾允在北齊的大小親信,全部以征戰的名義掉去了邊防做事。唯剩下周旋一干看似不能被攝政王直接調用的人,才得以留下,也難怪那些個老臣們一個個人人自危。

  等凌琅羽翼漸豐,下一步就是拔這些老臣的羽毛了。

  王瑜也是個莽撞人,仗著自己是王皇后的庶弟便如此囂張,敢在北門外威脅凌琅,這種絕了祖宗三代後路的事也不知是誰慫恿的。

  估摸著此刻凌琅也在為難,若是處置了先皇后的母族,必然被人議論,若是追查黨羽亦會將幾個老臣連根拔起。此番牽扯重大,自然不能一併處置。

  人正思量著,那頭阿召又送來了消息。

  謝相迎聽到阿召在門外有事要稟告,起了身為阿召親自開門。

  「何事深夜來稟告?」謝相迎問他。

  阿召進屋來,將門關閉道:「盛京中的眼線查到,通幽殿有一筆流水每年大小節日會流向宮外去。這事做的隱蔽原是不容易被查到的,但前些日子有官銀從世面上流出來了,除此之外,咱們手底下的當鋪里還收到一樣東西。」

  阿召將那東西放在案上,燭火下是枚帶著裂痕的玉佩。

  這玉佩謝相迎在凌琅的回憶中見過,那是他賞給心愛的伴讀的。

  「這銀子來自何處?」謝相迎問道。

  阿召道:「城南,姓張的一戶農戶家中。」

  「城南?」

  城南的商鋪密密麻麻的開,寸土寸金的地方,怎麼會有莊稼人?

  謝相迎的眸子落在那玉佩上,吩咐道:「查查這銀子從那農戶家都去了什麼地方,務必仔細,覺得遺漏。」

  官銀若想不被發現,小心起見還是掰碎了使好。那人既然當了玉佩,又整錠整錠的用這銀子,必然是遇到急事慌不擇路了。

  阿召即刻往府外去,不到三日功夫,這銀子的所有流向便被查清楚了。

  醫館,藥鋪居多。買的是人參,黃芪一類大補元氣的藥,令有當歸這樣補血的藥。若是猜的沒錯,是家中有重病之人。

  謝相迎看著阿召查到的幾張藥方子,道:「走吧,咱們往南城一趟。」

  「親自過去嗎?」

  「對,去見見這位凌琅的故人。」

  什麼愧疚之情不能一次解決清楚,偏要這樣源源不斷的在大小節日裡送銀子過去。要麼是凌琅為了瞞著張家張念汝身死的消息,所以用張念汝的名義送銀子回家。要麼是那張念汝根本就沒有死,那南城的屋子,便是金屋藏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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