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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凌回了琉瓔軒住,端容郡主也早從城外回來,每日就想著法的伺候他。

  夫婦倆誰也沒跟他提起那件事,整個將軍府下人都被警告了不許亂嚼舌根,於是任由外頭怎麼亂,將軍府內都是一片平靜。

  這日端容郡主又給衛凌來送湯了,白亦將人攔下,「郡主,郎君在書房議事呢。」

  「這都不當官了還議什麼事,閒操那麼多心也沒人說他一句好。」端容郡主十分不滿,卻仍是讓下人將那湯遞給了白亦,「你囑咐著他好好喝了,我瞧著他這兩日精神越發不好,我這心裡總不安。」

  白亦吸了吸鼻子,啞聲道:「是,小的一定看著郎君喝下。」

  書房內是剛剛從宮裡回來的衛海奉,還有一名衛家將軍,兵部尚書與兩位朝中大臣。

  衛凌坐在上首,問:「父親,宮裡今日都說了什麼?」

  衛海奉嗤道:「能說什麼,還不是我說怎麼就怎麼辦,這皇位不若讓我坐了算。」

  兵部尚書笑道:「衛將軍小心隔牆有耳。」

  「我家!我怕誰!」

  衛凌又開始咳起來,用帕子捂了之後未曾細看,直接放至桌旁。

  眾人這幾日都習慣了,只以為他是累著,簡單勸道:「域川注意些身子。」

  「無妨。」衛凌應一句,開始說起正事:「北邊胡人現已覺自己勝券在握,大哥的反攻應當就在這兩日,西南那邊的援軍也快抵達,兩頭不是問題。但惠妃在盛京謀劃多年,不能排除她對盛京沒有動作,父親,調一半京畿軍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行,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還有什麼......楊家謀逆一事很快就可結束,趁此機會還能滅掉一直虎視眈眈的胡人,東夏重歸和平安寧。

  商會與市舶司的事安排好了,也已與白亦白澤交代清楚,未來將軍府與她性命、財富無憂。

  沒有什麼了。

  沒等衛凌答,衛海奉嚴肅問,「域川,你說太子會不會有動作,我看他就不像個好人。」

  衛凌撐著應了一句,「沒有,他還沒這個膽。」

  衛海奉又開始罵:「我瞧聖上也是年紀大了想不明白事,如今竟然還護著太子那個蠢貨。」

  有人道:「太子不得民心,優柔寡斷,又做了那麼多壞事,就算聖上容得下他,我們也容不下!」

  「不錯!」

  兵部尚書轉向衛凌,「衛大人,你何時再回歸朝廷,東夏沒了你哪行啊!」

  「是啊,現在不就是一團亂。」

  「域川,我看聖上就是與你置氣,你別任性。」

  在一片支持聲中,衛凌的咳嗽顯得格外突兀,幾人齊齊看過來,猝不及防間,衛凌一口鮮血噴出,將書桌上案卷宣紙染成一片鮮紅。

  人隨之倒了下去。

  書房內頓時喊聲不斷。

  將軍府亂作一團,跟著住在琉瓔軒的齊大夫立馬趕了過來,待見到床上那個沒有一絲血色的人,心裡咯噔一跳。

  齊大夫給他把脈、施針、按壓,具是無用,那呼吸微弱得都探不到。

  待喝下白亦早準備好的百年參湯,一口氣堪堪吊著。

  一無所知的端容郡主與衛海奉直接嚇傻,端容郡主帶著淚痕問,「大夫,域川這是怎麼了?」

  齊大夫直搖頭,「怕是熬不過這兩日了。」

  那毒太兇,他給千玄去了信,可倆人都想不出辦法來,只能一直養著,能養到今日已是十分不易。

  屋子裡一下靜了下來,白亦直接抽噎出聲。

  端容郡主當場暈了過去,衛海奉僵著臉問:「到底怎麼回事?」

  白亦將衛凌早就交代好的說辭道出,只說了是惠妃用計,卻沒有明說是為何。

  衛海奉一時氣極,怒氣沖沖往外走,他要去找惠妃算帳!

  可剛出門就碰上來府的魏公公,這才知曉惠妃與那嬤嬤已在冷宮中自縊,就見了皇帝之後發生的事。

  衛海奉一股氣生生憋了回去,無處散發,只能沖向魏公公:「你來做什麼!」

  魏公公一臉莫名,「咱家這是奉了聖上之命來請衛大人進宮。」

  「請請請,你讓他到地府去請!」衛海奉大聲喝一句,匆匆返回。

  魏公公大驚,抓過將軍府一名下人了解事情始末後馬不停蹄地往宮裡跑。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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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容郡主半夜醒來,一眼看到回了府的衛鈺君,立即哭出聲,「鈺君,你哥哥他......」

  匆匆得知消息的衛鈺君也不知如何安慰,哽咽道:「母親,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

  「我得去看看。」

  琉瓔軒內燈火通明,白亦白澤在外守著,衛海奉在屋裡沉沉坐著。

  早先時候宮裡太醫院院正來了一趟,結論與齊大夫一致,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

  端容郡主、衛鈺君連同剛哄睡了孩子的陳箬趕來時就見到這樣一副場景,不僅躺著的人了無生機,就連活著的人也如同槁木死灰。

  整個將軍府被一股巨大的哀傷籠罩著。

  端容郡主靜靜走到床前,見著那張蒼白無比的臉,又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怎麼好好一個人成了這副模樣。

  「域川,娘親第一眼見到你時你也是這樣,瘦瘦弱弱的,大夫說你活不下去,那時候也是用參藥吊著,可後來你自己好了,還長這麼大,這回也會好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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