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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容郡主又是一氣,「這傻姑娘怎的拎不清!」

  第21章 (修) 生辰(二)……

  花廳離臥房有些距離,宋奾與長公主慢慢走著,下人遠遠跟在後頭。

  「阿奾,別怪端容。」長公主目視前方,深深說了句,端容是她女兒,她什麼心思自己不清楚?她勸不動端容只好來勸宋奾了。

  「她也是心疼域川,域川這孩子打小就苦,當初他跑出去兩年,端容擔心得不行,自打回來後端容便什麼都緊著他 ,生怕他再與衛海奉鬧脾氣離家而去。」

  「端容從小被他父親寵壞了,說話做事往往沒有顧忌,可她沒有壞意,阿奾你莫放在心上。」

  宋奾扶著長公主的手,跟著她的步伐前進。

  她心裡知曉,長公主一番話是為端容郡主好,也是為她好。

  她如今已看得明白,人活著誰不是為了自己,衛凌是為了自己,端容郡主是為了自己,就連她也是為了讓自己活得舒坦才想要離開不是嗎?

  「我知道的。」

  「域川從小沒什麼玩伴,他那哥哥跟衛海奉一個模子刻出來般,與域川處不到一塊去,後來倒是聽說有個孩子與域川走得近些,不過那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十幾歲就沒了。」

  長公主回憶著,心疼模樣:「有一次他還跑來我這躲著,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就自己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晚上不讓下人熄燈就算了,還不讓關門。」

  「唉。」長公主忽然嘆息。

  宋奾一下好奇:「原來二郎竟那樣小就亮著燈睡覺?」

  「是,域川不喜提起這些,奕嫻不小心知曉了還被他訓一頓。」長公主轉頭看她一眼,「不過你是域川媳婦,我也望著你多為他想想。」

  其實宋奾隱約猜到一些。

  有回她去找他,前院一個人也沒有,她尋遍了書房也沒見著人,於是就找到了廂房去。

  那時候廂房門口沒有上鎖,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隨後驚了好一會兒。

  裡頭滿滿當當掛的都是燈籠,各式各樣的燈籠,比上元節燈會的燈籠都要多樣,讓人看花眼去。

  旁邊桌子上還零落著許多工具,與做了一半的燈籠。

  而衛凌當時就坐在那許許多多燈籠中,頭埋在□□,一動也不動。

  她沒敢驚動他,悄悄關上門離開。

  後來每次去書房她都會瞄一眼那間廂房,那兒落了鎖,從未被打開。

  衛凌怕黑她知道,可怕黑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只是她未曾料到他怕到這地步。

  那間房子是他的秘密,他不說,她也沒問。

  「衛海奉是個爆脾氣,一生氣就愛拳打腳踢,端容管不住也不知來尋我,真是蠢。」長公主憤憤而言,「後來我才知道域川被衛海奉關過兩回,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被關在黑乎乎的屋子裡,一關就是兩天,這誰能受得了?」

  長公主輕輕一句話將事情敘出,宋奾心底一驚,竟是這樣......

  「域川身子本就弱,關上一回就得病上半月,每天夜裡都會夢魘,一個好好的孩子硬是被折騰得骨瘦如柴。」

  長公主氣極,放在宋奾掌中的手隱隱顫抖。

  「我當初實在後悔......」長公主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恨恨道:「域川如今養成這性子都怪他那沒用的爹。」

  倆人已走至臥房,長公主便也不再說,握著宋奾的手:「阿奾,你是個好孩子,域川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往後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是。」

  宋奾心情一下有些沉重,可知曉這些並不會對她的決定有所改變。

  這樣的他確實需要有個人陪著,只是可惜那個人不是她。

  他當初若是願意與她說說這些,她又如何不會理解他?夫妻倆又何至於走不到一塊?

  宋奾沉下心思,將長公主扶到榻上。

  「公主,衛小郎君來了。」下人進來稟告。

  「他莫不是怕我欺負你,特地過來護著的?」長公主也沒了剛剛的氣憤,含著笑意看向宋奾。

  宋奾被長公主這不知哪來的想法嚇一跳,忙解釋:「二郎應是有事尋您。」

  衛凌已經跨過門檻,見到宋奾時顯然一怔。

  長公主並未察覺,開口調笑:「怎麼,這才一會沒見就上趕著到我這裡找人了?」

  倆人同時尷尬起來,皆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說你,都多久沒來看我了,上回還是夏天,現在都入冬了。」

  「是外孫不好,近來事情較多。」

  長公主「哼」一聲,「你如今在皇帝手底下做事?」

  「是。」

  「如今雖是天下太平,但皇帝總歸顧慮良多,伴君如伴虎,域川你當為自己、也為了阿奾著想,莫要靠太近了。」長公主不知所以叮囑了一句。

  衛凌應下,隨後朝宋奾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同外祖母說。」

  宋奾自是道好,離開時順手將門闔上。

  「有什麼事還得把阿奾給支開?」

  衛凌從袖口掏出封信箋,放到貴妃榻的小几上。

  「還弄得神神秘秘。」長公主打開那信箋,頓時怔住,再說不出來話。

  --

  宋奾離開時經過小花園,正巧遇到和各家姑娘們說話的秦奕嫻,秦奕嫻沖她招手:「表嫂,快來。」

  人很多,都是她不熟的公侯府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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