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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宋奾當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擔心,將軍府欠咱們家一個人情,他們不會不同意的。」

  宋奾本是不願,長姐偶爾會與她提及衛小郎君,眼底滿滿愛慕,離去時眼裡也都是遺憾,她又怎麼能替她出嫁?

  可小娘自知道這件事後就天天在她跟前提,就連父親也按著先前訂下的日子準備送她出嫁,這樁婚事就這樣莫名其妙落到了宋奾頭上。

  外人都說她一個庶女這是行了什麼大運,竟能嫁入將軍府,甚至有些居心叵測之人覺著她們母女倆是耍了什麼手段才逼著肅清侯府嫡女病死,好讓自己取而代之。

  那時候姐姐剛去,她哪有什麼心力去管這些流言,後來依著父母之言替嫁,所求也不過安穩一生。

  她相信姐姐。

  可惜一年兩年三來,宋奾才懂得,嫁給衛凌到底是她高攀了。

  --

  待宋奾用過早膳,挽翠領著周大夫進門。

  周大夫先給她額頭上的傷換了藥,隨後如同往常一樣掌脈,神色卻越來越凝重。

  「周大夫直說無妨。」

  周大夫搖搖頭,疑惑道:「夫人脈細無力、氣血虛虧,極易暈眩心悸、失眠,老夫早就叮囑過切勿勞累,不可過度思慮,怎的如今還愈來愈嚴重了?」

  周大夫是尤四娘常用的大夫,宋奾小時起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是給他看,她身體什麼情況周大夫最是清楚。

  雖說宋奾自小身子不好,可這些年用藥養著倒也沒出什麼大礙,仔細調理也與常人無異。

  但不知為何這兩年卻是越發嚴重了,以前頭暈之症稍坐會便可緩解,現下卻直接暈了過去不省人事。前兩日好好的走在路上腦子卻突然一陣眩暈,摔了一跤,磕到牆角,再接著昏了一日。

  「不應當啊,這麼多年的調理不應還是這樣。」周大夫想不通,直接問她:「夫人可是有什麼瞞著老夫,或是服了什麼相衝的藥物?這是藥三分毒,夫人不識藥理可不要隨意服藥。」

  身旁的挽翠聞言驚了驚,她家主子吃的藥都經她手,除了周大夫開過來的補藥哪還有其他?

  莫非......莫非是廚房偶爾端過來的避子湯?聽聞那避子湯最是傷身了。

  挽翠越想越氣憤,急忙出聲:「是不是......」

  話甫一出口便被宋奾打斷,「周大夫,我還能有什麼瞞著您,我的身子我清楚,許是近來天氣多變的緣由,無礙的,還是勞煩您開些滋補之藥,我照著調理便是了。」

  周大夫半信半疑,開完藥之後還是叮囑道:「夫人繼續這樣下去恐難有身孕,切不可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啊。」

  宋奾眼睫毛顫了顫,半瞬後微微笑道:「謝謝周大夫,我會多注意些的,另外我小娘那邊也勞煩您多去看看。」

  周大夫應聲離開,琉瓔軒里頓時安靜下來。

  「夫人,您為何不讓我與周大夫明說,分明是那避子湯的問題!」挽翠眼眶微紅,「小娘若是知道了該多心疼啊。」

  宋奾何嘗不知道避子湯有問題,只是周大夫每隔半月便去給小娘看診,這事又如何能說與他。

  小娘要是知曉了,這天恐怕得塌下來。

  何況哪有夫家給明媒正娶的正妻喝避子湯的道理?她不要臉了,肅清侯府的臉她可丟不起。

  她與衛凌同房本就不多,幾月下來也才那麼一兩回。

  除了成親那回圓房,後來的每一次同房,廚房都會送過來一碗避子湯,她起初還想問為什麼,可後來漸漸的也習慣了,他想讓她喝,她喝便是了。

  只是沒料到她身子本就虛弱,那碗避子湯就似淬了毒般,愈加讓她一日不如一日,再多的補藥也補不回來。

  前兩日那一摔,嚇呆了挽翠,她如何不是。

  昏過去時整個人像落入了海洋,浮浮沉沉的沒有歸處,那一瞬間她竟有了解脫的意味,睡過去,再也醒不來,再無需面對這些人與事。

  可是不行啊,她若是沒了小娘怎麼辦,挽翠怎麼辦,她又如何能甘心。

  天慢慢明亮起來,屋子裡也不再灰暗,宋奾視線移至外頭,這才看到院子裡那棵光禿禿的銀杏樹,早上還鋪了一地的銀杏葉此刻早已被清理乾淨,什麼痕跡都未留下。

  宋奾靜靜看了一會,想起第一次站在院子裡的場景。

  那是嫁進將軍府第二日,宋奾初為人婦。

  她的夫君走在前頭,挺拔的背影與院子裡精緻的景色融為一體,漸漸讓宋奾紅了臉,怔在原地。

  衛凌轉過身來,好看的眉頭蹙在一起,開口催她:「父親與母親在等了。」

  連聲音都那般悅耳。

  宋奾連忙小步上前,站在他身側,仰頭甜甜一笑:「嗯,我們走吧。」

  誰知衛凌卻立即抬步離開,未看她一眼。

  她那時候心裡想著,她的夫君應當也是害羞了吧。

  可如今才知,那算哪門子的害羞啊,衛凌生性涼薄,他只是不喜她,甚至不願她生下他的孩子。

  宋奾算算日子,自己竟然已有月余未見過他了。

  就連前院灑掃的小廝都知道將軍府二郎出城辦差,可她卻什麼都不知。

  前兩日衛鈺君來了一趟,話里話外都是說她這個嫂子形同虛設,連自家哥哥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宋奾當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確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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