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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明順便在天上告知了昭月,讓他下凡來探望我。

  什麼?問我為什麼不自己去天上,我這個地仙,沒什麼事由上天很麻煩的!

  其實……也是心裡有點忐忑,雖然白凌在人間時化為白小姐處處護著我,但是自我渡劫歸來卻不曾見過她一面,我難免心裡發虛,揣度不了她的意思。

  萬一……她不想見我呢……

  如果她想見我,她一定會來的,她就是這種人,想做什麼就一定會做的,任誰也阻撓不了。

  可是她沒有來……

  哦,實在對不起你了,小花。

  我看著懷裡的花瓣,在心裡悔恨道。

  「怎麼?你現在愛上了辣手摧花,想當採花大盜啊?」油滑的聲音適時出現。

  「你怎麼來了?」我故意裝傻。

  「我是來見識一下得了相思病的蛇是什麼情狀,好來嘲弄笑話一番。」

  「去你的吧!」

  我走回屋子,心裡對他也有些氣惱。因為這也是我渡劫以來第一次見他,昭月以前不是這樣的。如今這樣冷落我這個朋友,倒讓我心裡生出一點落差來。

  「怎麼?怪我沒及時來看你?我那幾天……」

  「沒有!不想知道!」我嘴硬道。

  他在我背後撲哧笑了出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回頭一看,他手裡舉著一個油紙包,是燒雞!讓人百吃不厭的燒雞!

  「怎麼不是虛無山下我吃慣了的那家?」我說道,我一聞氣味便知。

  「你怎麼不想想這已經多少年了,當年你在虛無山時人家便是百年老字號,如今斗轉星移,日升月降,再難尋到一模一樣的口味嘍。」

  「是啊……」我停下打開油紙的手,將它放在桌子上。

  「固然斗轉星移,日升月降,燒雞沒了,可故人仍在,都說等閒變卻故人心,你比較幸運,身邊的故人對你的心只增不減。」

  他似是話里有深意,翹起二郎腿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我。

  「有什麼話直說,別來彎彎繞。」

  「好吧,那我直說了,我不想看你們繼續耗費大好春光在我面前上演相思情傷,你不必愁心怎麼上天找她,因為白凌現在也不在天上。」

  「我……我何時說要去找她?」我轉頭看向門外。

  「你托無明叫我來難道不是此意?」

  「不是!」我立刻答道。

  「哦,好吧。」他不再說話。

  可恨昭月與我結交這麼久,卻從未在恰當的時機領會我的心思,我原想不動聲色地探聽一下白凌如今去了何處,他卻坐在這裡給我玩沉默,他何時變得這麼少話了!

  怎麼才能委婉又含蓄地打探,探聽地清楚而不張揚呢?

  「咳咳……」我假意咳嗽了幾聲道,「月老祠最近忙嗎?我都有些想念白鬍子老頭了,他如今還讓你去撈繩子抄名冊嗎?如果可以,好昭月,某時抽抽空也看看本小蛇姻緣池裡那塊石頭?」

  我正為自己的好提問沾沾自喜,卻沒聽到他的任何回答。

  我回頭一看,他竟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看來月老祠最近應該很忙,我看著他的倦容心裡生出一點愧疚,便走到床邊將被子抱來蓋在他身上。

  「我又不是凡人,蓋被子熱!」他說完睜開眼笑我,「想問什麼就問,你跟我套近乎,我怪受不了的,不瞞你說,我今天來就是給你送紅線的。」

  「紅線?什麼紅線……我這裡什麼線買不到?」我又裝傻,感到耳朵升溫。

  「那這條紅線,你這裡可能買到?」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我萬分熟悉的東西遞在我面前。

  我想去接,又有些猶豫,只盯著在他手心裡的白玉簪子,心跳得劇烈。

  「是……她……叫你送來的?」

  「誰啊?她是誰?」他又笑,嬉皮笑臉的狐狸,臭狐狸,壞狐狸,真是討厭!

  我一把將簪子拿過來握在手心,繼而背過他問道:「她叫你將這東西拿來幹什麼!她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親自來說?」

  「這麼多問題,回答哪一個?」

  「全部……」

  「諒你不知道其中緣由,本月老就親自為你們解疙瘩。你問為什麼白凌不來看你,實話告訴你,她如今也許還沒醒……」

  「什麼!她怎麼了?」

  「別急,讓我說完,你仔細想想,在你渡劫受雷刑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刻感到筋疲力盡?仿佛就要死於雷刑之下,但突然又生出一股力量將你從死劫中拽出來。

  在你凡身死後,白凌擔心以你的功力難以渡劫,便將自身修為大半渡給了你,其實你的修為尚可,只是頻頻受心口的那一刀使你靈體殘缺……」

  「渡修為……渡劫時受他人修為不是會?」

  「其他人不可,但是你忘了,你曾得她仙骨,她的修為對你來說不算異己。但即使如此,這一招依舊很險,因為對她來說一下子輸出大半修為,稍有不慎就難以挽回,但是白凌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她在墮仙洞時沒有受傷嗎?怎麼可以再……」

  白凌能闖出墮仙洞雖然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回想起來,她應該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出了墮仙洞,不然不會來得及到人間看我。

  「墮仙洞?哦,天帝後來沒有讓她去墮仙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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