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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這裡面就滿了，無論是老闆還是客人，都向他們看了過去，老闆和老闆娘看樣子四五十歲，應該不太關心網上的事情，並沒有認出他倆，但是看著攝像機也緊張。
老闆娘用圍裙擦了下手，「你這是拍什麼的？我們是允許經營的，沒問題的。」
這些客人都比較年輕，全都認出翁、余兩人了，激動的瞪大眼睛捂著嘴和自己的同伴說悄悄話。
還有人拿出手機要拍。
小姐姐連忙去攔住，「不好意思，希望大家配合一下不要拍攝視頻，這樣我們的節目會暴露的，謝謝大家了謝謝大家了。」
然後向老闆娘解釋了一遍。
老闆娘這才放心，但手上的動作依舊透露出緊張，連忙用抹布把剛才滴到台子上的湯汁給擦掉了。
「那你們坐，你們坐。」
溫敘言看著眼前的東西，類似於一個推車，外面連著台子，有人就在這裡吃，台子也不算寬，緊挨著正在煮的鍋，裡面正煮著用木籤插著的各種東西，一個個小格子，一半的顏色紅紅的，一半的顏色清湯的。
他又看了下，正圍著這吃飯的幾人和那個鍋的距離。
「敘言哥，嗯，你想吃什麼都撿到碟子裡就行。」余惜辭怕他不知道怎麼下手，拿了套著白色塑膠袋的碟子遞給他。
溫敘言接過，余惜辭開始推薦他覺得什麼什麼最好吃。
溫敘言則看著手上的套著碟子的塑膠袋，那麼熱的東西直接放在塑膠袋上嗎？
再一看余惜辭的碟子都滿滿的了。
他來到前面沒人的幾個小格子前，從裡面拿出了串西藍花，豆皮和銀耳，就結束了。
「敘言哥你就吃這麼少啊？」
「我先嘗嘗味道。」
「我們這味道不是我吹，這附近就沒有比我家更好吃的。」老闆笑的憨厚又自豪，「不信你問問他們，這都是常客。」
幾個客人點頭附和。
大家笑了笑，余惜辭見溫敘言要向小桌子走去，「敘言哥等一下，你還沒有放麻醬。」
溫敘言不解，就見余惜辭指了下桌子邊，他這才注意到這裡還有東西，余惜辭舀了兩勺麻醬，又放了辣椒油，還有醋，麻油。
聞了聞，「真挺香，敘言哥......」
溫敘言直接把自己的碟子遞給他了，余惜辭怔了下，覺得現在的敘言哥好可愛，他的臉頰好像有點嘟嘟了起來在鬱悶。
他笑著把自己的碟子遞給溫敘言，和他交換了下，「敘言哥去坐吧，我來給你弄。」
溫敘言沒想到居然要這麼麻煩，桌子是小矮桌，凳子是小板凳，縫裡還黑黑的，他猶豫了下後就當自己沒看見坐了下去。
余惜辭也拿著他的碟子回來了，放到溫敘言那邊，然後從桌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一雙筷子，撕開包裝袋放到碟子上。
「敘言哥，你要喝點什麼嗎？」
「暫時......」
「我們這有熱乎的豆奶，冬天喝最好了。」老闆插話進來。
余惜辭眼珠一轉就瞧見了在電飯鍋里放著的豆奶，過去拿了倆插上吸管後遞給了溫敘言一個。
溫敘言看著水珠從瓶身上掉下，廉價的包裝。
對面的余惜辭已經喝了起來，「嗯，喝完肚子裡暖暖的，敘言哥，來嘗嘗吧。」他期待的看著溫敘言，然後又伸手過去，把簽子都給抽了出去。
「這樣吃，不然醬汁容易掉。」
溫敘言夾了塊西藍花，既然已經決定要來了，他自認不是矯情的人，而且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他，除了埋頭吃的正香的韓澤。
他一臉平靜的把西藍花送進了嘴裡，混合的醬汁味道很濃郁，西藍花煮的也算是剛剛好，嚼碎後辣椒油的味道會上來，又會被醋味沖淡。
是他沒嘗過的味道，是很強勢的味道。
「怎麼樣？好吃嗎？」
這一刻不是余惜辭在問他，是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答案，尤其是老闆兩口子，眼巴巴的看著他，好像只要他說出不好吃，他們這個攤子就可以歇菜了一樣。
溫敘言把東西咽下去，抽出兩張紙巾，用了第二張擦了下嘴，「不錯。」
說著去夾豆皮去了。
雖然不是多高的評價，可他一句不錯就已經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老闆兩口子對視一眼，一副咱家東西就是好吃的驕傲樣子，繼續忙活去了。
韓澤仰頭灌著豆奶，耷拉著眼皮，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最後停在了備受矚目，恍若這個世界中心的溫敘言身上。
「有錢人的世界真好啊。」他放下豆奶瓶，突然感慨了一句，對面並沒有吃東西的翁讓瞥了他一眼。
他並不喜歡余先生的這個朋友，和余先生不一樣，余先生眼裡的光是真誠的，笑容也是真誠的。
可這個人你看他一直笑著，但是他眼裡的光憤世不公。
溫敘言把自己那點可憐的東西吃完，大概就理解了，為什麼路邊攤什麼的這麼火，還有好多人說路邊攤才是一個城市味道的精華所在。
的確是有點好吃的。
但是再起身去拿，他又覺得會有點尷尬。
「敘言哥，我要再去添點，把你的碟子給我，我給你挑，我挑的都是最好吃的。」余惜辭拿起他的碟子。
溫敘言看了眼余惜辭的碟子，明明還有很多。
就這樣，溫敘言第一次吃路邊攤結果吃到有點撐，最後還喝了那瓶豆奶順了順，兩個人吃飽喝足，渾身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