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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皎將手裡咬了一口的燕麥棒塞他口中:「不可以講那種顏色的東西。」

  溫崇月被她逗笑了,嘆著氣,搖搖頭。

  只有兩個人的燒烤同樣香噴噴,羊肉烤到滋滋啦啦地冒著油脂,一點一滴地往木炭火上落,發出輕微的撕拉聲;雞翅膀被溫崇月重新剪了幾刀,醬汁深深醃到深處,浸透了味道,烤起來的時候外面一層皮焦香,咬起來有種自然的焦脆滿足感;豬肋條肉切成小塊,和青椒串起來一起烤,一口沒了辣味的青椒一口豬肉,脂滿香口;還有肉腸,溫崇月見烤的差不多便準備拿出來,被夏皎按著手放回氣。

  夏皎說:「肉腸必須要烤到爆皮、裂開才好吃哇。」

  溫崇月失笑:「容易烤焦。」

  「沒關係,」夏皎眼巴巴守著,「我就喜歡吃焦的。」

  不單單是豬肉和雞肉,還有剪成段的青豆角、烤出來焦香焦香的蘑菇,還有茄子片、大蝦、金針菇、年糕、玉米、娃娃菜……

  還有必不可少的毛豆花生拼盤,外加一袋經典的花生米。

  不過這些都是在店裡買的,口味和普通燒烤店中的並無差異。

  唯一的遺憾是溫崇月需要開車,不能喝酒,只有夏皎美滋滋地喝了一罐冰鎮後的啤酒。

  吹著湖風,夏皎和溫崇月慢悠悠地吃了兩個小時。

  有句俗語,「蘇湖熟,天下足」,太湖物產豐饒,來這裡必然少不了親自採摘。

  倆人租船去摘了些荷葉和蓮蓬——這時候的荷花已經不太多了。國慶節這個時間點有點尷尬,蜜橘還不到最甜蜜的時刻,但也有人去採摘。夏皎和溫崇月一塊兒摘了些,她講了個有趣的事情:「晚橘名字里有橘子,其實她不怎麼吃,說是吃多了皮膚會發黃,我不信,大過年吃了一大堆,然後……不僅臉黃了,我還長了一個口腔潰瘍,痛死我了。」

  溫崇月揶揄:「我看你黃的不止是臉。」

  夏皎手裡拿著小橘子,不滿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溫崇月笑著轉移話題:「適當吃沒事,維C含量不低——說起來也有趣,晝仁倒是挺喜歡吃橘子。」

  夏皎舉起橘子:「那如果我用橘子賄賂他的話,他願意讓我摸他的狗嗎?」

  「小嬌嬌,還是那個答案,」溫崇月將摘下的橘子放進夏皎圍裙上的小口袋裡,「與其求他,不如晚上用小蝦餃賄賂我。」

  夏皎哼了一聲。

  秋天的陽光不算毒辣,雖然仍舊會將人曬出汗水,但風一吹便涼爽起來。她從包里翻出來紙巾,這時候熟的蜜橘個頭算不上大,皮厚,用紙巾裹著,費力地用指甲扒開,這是一個舍友教她的「野蠻」吃法,夏皎狠狠咬了一口,汁水豐沛,甜若蜜糖,略帶一點酸頭,刺激到她一哆嗦,輕輕地舒了口氣。

  都說綠水青山,實際上,太湖的水並不是純綠色調的,而是帶了一點灰調,迷迷濛蒙,像落入洗筆池中的一滴墨水,緩慢溫柔地擴散出淺灰調子。黃昏時節,兩人去島的西方看落日,晚霞挑染湖水面,三萬六千頃湖光山色,可窺一斑。

  晚上倆人沒有住在這裡,不過買了些「太湖蟹」。本地人對此頗為自豪,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們:「這些都是正宗的太湖蟹,沒有假的!」

  實質上,夜晚的太湖同樣美麗,大橋若長虹,似游龍臥波;環山公路亮若星河,閃耀流光。車內放著《Moon River》,夏皎的手搭在車玻璃上,輕輕哼唱。

  她又想起了朦朧的雨季,和這首曲子淡淡的調纏繞在一起,像溫柔的、濕答答的夢境。

  倚著車玻璃窗的手指率先感覺到震顫,玻璃窗緩緩降下,夏皎看到外面的山水連綿,夜風卷著晚湖水輕輕渡來,頭髮被風吹亂一絲,她吸了口氣,轉身看溫崇月。

  他將車窗打開了一條細縫,放慢車速,讓夏皎更好感受夜風吹,晚湖蕩漾。夏皎轉臉看著湖水,和著音樂節奏輕聲哼唱,聽見溫崇月不經意地問:「你好像很喜歡這首歌。」

  夏皎仰臉:「嗯。」

  「為什麼?」

  手指尖悄悄點著玻璃,夏皎說:「可能因為能想到初高中時候的事情。」

  溫崇月餘光能瞧見夏皎的表情,她看上去像是一個陷入懵懂往事的少女。

  喔,她曾經的暗戀。

  一個合格的成年人理應不去用這種小事來打擾妻子。

  理應。

  溫崇月不動聲色:「青澀的青春?真好。」

  夏皎模糊地應一聲,她想偷偷地笑,又怕被溫崇月瞧見馬腳,就忍著,低下頭:「真的很好。」

  特別、極其、非常的好。

  她擁有了青春期設想的、不敢設想的一切,曾經仰望的人成為她的丈夫,她養了兩隻可愛的小貓,住在有很多陽光的漂亮房子,還不用擔心每天晚上吃什麼——

  這樣欣悅地想著,夏皎轉臉,開心地問溫崇月:「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呀?」

  溫崇月鎮定地平視前方,回答妻子。

  「吃醋。」

  第50章 清蒸太湖蟹

  糖醋茄子

  醋怎麼吃呢?

  涼拌菜和蘸餃子要用酸而不澀、微微帶點兒甜味的香醋;做酸甜口、濃肉紅醬的菜要選酸甜味重、回味悠長的老陳醋;醋溜白菜之類的炒素菜和醃肉首選色澤微黃的米醋,熬排骨燉湯最適宜加透明清澈的白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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