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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皎聽不清楚對面說了什麼,只聽見溫崇月態度堅決地補充一句:「我明白您對當年的事情有愧疚……嗯,妹妹夭折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好,嗯,再見。」

  夏皎問:「什么妹妹?」

  溫崇月看著她的眼睛,只是低頭,安撫:「沒事,明天再講這個。」

  夏皎乖乖地喔一聲,她一直很聽話,如果談話的另一方不想繼續,她就絕對不會追問到底。

  溫崇月堅持不讓「壽星」動手,等江晚橘和陳晝仁拎著水果和啤酒回來後,夏皎就去客廳和江晚橘一塊兒開心地打起了遊戲。倆人玩了會兒「雙人成行」,一人身邊挨一隻小貓咪,而廚房中,陳晝仁和溫崇月倆人,一邊洗菜、切菜,一邊聊天。

  陳晝仁意有所指:「最近小姨經常往溫叔住的地方去。」

  溫崇月沒有抬眼,他低低一聲應。

  陳晝仁說:「溫叔老好人,不過在這些是非上分的也清楚……」

  新鮮的聖女果在水龍頭下洗得乾乾淨淨,陳晝仁說:「你我都明白,小姨一直對那個沒有活下來的妹妹耿耿於懷……她將宋蕭當親女兒,有點魔怔了。」

  溫崇月嘆氣:「晝仁,今天是皎皎生日,不談這個。」

  陳晝仁說:「抱歉。」

  說起來也奇怪,先前溫崇月並不在意這些忌諱或者什麼,現在在關於皎皎的事情上,卻不得不慎重。

  溫崇月不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卻不願意在皎皎生日時候提這些有些糟糕的事情。

  他想,或許只是不想讓這些糟糕的談話影響到生日的氛圍。

  白家人篤信風水、迷信,白若琅同樣如此。溫崇月不讚賞她的行為,如今卻下意識規避開有可能和皎皎「犯諱」的東西。

  有了陳晝仁幫忙,今日的生日餐做得滿滿當當。

  荷葉金針雲耳蒸滑雞、芋頭蒸鴨、鳳包翅、白灼九蝦、咕嚕肉、夜開花塞肉。

  兩位男性都是「肉食動物」,不過皎皎偏好素食,吃不得太多的肉,溫崇月也做了番茄絲瓜麵筋煲、蘸水茄子、松仁玉米、草莓芝麻菜沙拉、迷迭香烤風琴土豆……

  夏皎吃得開心,在座的除了陳晝仁外,一個是她的丈夫,另一個是她多年好友,幾乎沒有什麼避諱,幾杯啤酒下肚,難得打開了話匣子,開心地分享自己工作上遇到的趣事。

  溫崇月含笑聽著。

  他第一次見朋友面前的夏皎,大概是受到酒精和氣氛雙重影響,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時,夏皎開心到舉起雙手,像是一個不用手勢就說不了話的義大利人。

  她喝酒喝得太早了,以至於許願的時候已經有一點點醉了,溫崇月親自推過來蛋糕,點上蠟燭,關掉燈。

  夏皎合攏雙手,閉上眼睛:「我想要溫老師恢復到——」

  溫崇月打斷她,提醒這個有些醉的小酒鬼:「皎皎,默念,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夏皎迷茫地一聲「咦」,雖然不太懂,但還是乖乖地聽話,不出聲,默默許願,然後鼓起一口氣吹掉所有蠟燭,溫崇月打開燈,扶著夏皎的手切蛋糕。

  夏皎感受到溫老師手掌的溫度和力度,溫暖舒適,她想整個人都貼上去,讓這溫度順著她的頭頂一路往下揉。

  她已經醉到不太清醒了,切好的第一塊蛋糕還是眼巴巴地遞給溫崇月,說:「溫老師先吃。」

  溫崇月聽見陳晝仁的悶笑,他無奈糾正:「溫崇月。」

  夏皎仍舊固執:「溫老師。」

  溫崇月並不打算和一個喝醉酒的小傢伙爭執,他順從地接過夏皎的蛋糕,扶她坐好,避免她將奶油抹到自己身上,事實上,醉酒後的夏皎也很乖巧,她小口吃著蛋糕,時不時地抬起臉,衝著溫崇月笑。

  溫崇月移開視線。

  但夏皎還是貼靠過來,要溫崇月抱著她,她主動在溫崇月耳側小聲說:「你知道我剛剛許了什麼願望嗎?」

  溫崇月洗耳恭聽:「什麼?」

  「我希望溫老師能夠恢復到以前那樣,」夏皎小小聲說,「不要對每個人都很禮貌,溫老師。」

  溫崇月沒有說話。

  夏皎說:「我覺著你不是機器人。」

  事實上,她說話有點迷迷糊糊了,溫崇月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背部,抱歉地對著兩人笑笑,低頭:「皎皎?」

  夏皎不出聲,喝醉酒後的人都會感到疲憊,想要睡覺。

  溫崇月拿走她手裡的蛋糕,安頓好妻子後,和陳晝仁聊了聊。他們知道溫崇月要照顧醉酒後的妻子,也沒有久坐,站起來,準備離開。

  溫崇月送他們出門,問他們住在哪兒。

  江晚橘客氣地說:「我定了凱悅的房間。」

  陳晝仁說:「巧了,順路,我送你。」

  江晚橘看他:「這麼多年了,還順路呢?」

  陳晝仁笑:「咱倆不一直順路嗎?」

  眼看兩人達成友好的協商,溫崇月放下心,他不多挽留,送別朋友後,回到家中,剛關好門,換上鞋,走了幾步,就看到夏皎躺在沙發上,她神色清明,眼睛明亮,在捧著一本書翻著點。兩隻貓在地上打鬧,撕撕扯扯,一貓叼一小塊。

  溫崇月抬手捏了捏鼻根,他慶幸及時送走兩個朋友。

  夏皎尚未察覺,她開心地從沙發上跳下來,蹦噠到他懷抱里,親親熱熱:「溫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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