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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皎摸著安全帶的邊緣,車內放著一首舒緩柔和的西語歌曲。她穿著厚厚的外套,本來有些冷,但車內的暖氣將她一點一點熱過來。

  她忽然覺著,自己的這次衝動,幸運地在對方掌中慢慢融化。

  溫父是某高校教授,住的也是學校分的房子,並不算大,裝潢也簡單質樸,牆上懸掛的多是書法和山水。他的身高和溫崇月相仿,氣質更溫和,戴一副眼鏡,頭髮花白。

  溫父請夏皎嘗了自己的茶,他今日親自下廚做的飯菜,醋椒活魚,炒麻豆腐,芫荽炒羊肉片,糖醋小排,筍乾老鴨煲……紅木圓桌擺的滿滿當當。

  他為人也和善,只聊家常瑣事,又愛笑,晚飯也算賓主盡歡。

  教授不熬夜,休息的也早。時鐘不緊不慢,剛剛過了九點鐘,溫父就已經準備去休息了。

  到了這個時候,夏皎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

  她努力踮起腳,一手扒住溫崇月肩膀,要他傾身,另一隻手攏在他耳朵上。

  淡淡的青草氣息,如同被碾碎的鮮無花果葉,溫柔的椰奶味道從碾碎的汁液中漸漸滲透出,裹著淡淡雪松,她的味道如此清涼而富有生機。

  呼吸的熱氣輕柔地灑在溫崇月耳側,他的脖頸和耳朵都是敏感位置,受不得癢,也受不了這樣的呵氣。

  溫崇月不動聲色地偏了偏,夏皎絲毫沒有察覺,仍舊貼過來。

  她壓低聲音,極小聲地問溫崇月:「溫老師,今天晚上我睡哪個房間?」

  溫崇月笑了。

  他示意夏皎站好,自己傾身,將一隻手攏在夏皎耳朵旁,同樣壓低聲音問:「夏同學,今天晚上我可以和妻子睡一起嗎?」

  第5章 春餅

  夏皎低頭,她想了想,認真地告訴他:「我們好像沒有買防禦用的東西。」

  溫崇月說:「我準備好了。」

  夏皎:「誒,聽說會痛……」

  「潤滑也買了。」

  「會不會不好清理?」

  「我的臥室有乾淨的新床單和獨立的衛生間。」

  夏皎抬頭,她問溫崇月:「還有什麼是溫老師沒有準備的嗎?」

  溫崇月說:「我想應該沒有。」

  就像山泉從岩石縫隙中溢出、匯聚成小溪般自然。

  溫父早早地就睡下了,上了年紀的人似乎都喜歡早睡。而夏皎重新邁入溫崇月的臥室,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溫崇月說過,這是他從中學一直到大學畢業前都居住的地方。雙主臥設計,和溫父的臥室之間中間隔著客廳和陽台,這裡也有一個通往陽台的門。

  陽台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還有一張小書桌,三角梅開出紅紅的顏色,臘梅疏疏斜斜地插在瓷瓶中,旱金蓮的葉子圓圓猶如微縮荷葉,冬天開花的植物不多,茉莉、月季、牡丹都只有漂亮的葉子,點綴著綠意。

  她粗略看了下,心裡更加緊張。

  溫崇月調控好水溫,讓她先去洗澡。夏皎一顆心臟七上八下,慢吞吞地挪過去,腦袋裡胡思亂想,猜測溫崇月會不會突然打開門進來要求一起洗,繼而鴛鴦戲水露滴牡丹開……

  並沒有。

  一直到夏皎洗完澡,他都沒有進來,而是在陽台上的書桌前看書。

  夏皎來得著急,沒有帶睡衣,溫崇月買了新的睡袍,薄薄一件,淺淺色,夏皎倒認得吊牌,La Perla。她穿上,往外悄悄探個頭,溫崇月合攏書:「洗完了?」

  夏皎點點頭。

  他問:「需要我幫你吹頭髮嗎?」

  夏皎搖頭:「我會。」

  溫崇月這才拿了衣服進去,吹風機沒什麼聲音,哪怕靠在耳朵旁,也遮不住浴室裡面的嘩嘩啦啦水聲,夏皎心裡緊張,反覆深呼吸四五次後,將頭髮吹乾,掀開被子躲進去。

  溫崇月平時不住在這裡,他有自己的房子,大抵是過年,過來陪伴父親,才會在這裡久住。

  他現在休假,應該是白天打掃過房間,被褥曬得暖烘烘。夏皎側躺著,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那麼多相關視頻,遺憾的是,她的腦海中並沒有關於新手入門的專業指導。

  大概過了十分鐘,夏皎聽到吹風機的細微聲音。

  聲音停止。

  被子被掀開一方小角,身後的床褥深深壓出痕跡,夏皎沒動,一雙手橫過來,觸碰到她的手:「你很緊張?」

  夏皎張口,底氣並不是很足:「一點點。」

  溫崇月低頭看她,她的手指將被子邊緣攥出深深的指痕,手指腹壓得有些泛白,他撐著起來:「接過吻嗎?」

  夏皎搖了搖頭。

  溫崇月傾身,她立刻閉上眼睛,攥住被子的手沒有絲毫放鬆,不像是等待親吻,倒像是準備引頸就戮。

  這樣吻下去,的確有些像欺負人。

  他捏著夏皎的肩膀,隔著一層真絲,兩人的體溫毫無阻隔地融在一起,夏皎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啊了一聲,唇壓下,溫崇月勾住她的舌頭,她不會換氣,不會呼吸,就睜大眼睛看著他,像林間倉皇的小鹿,可憐又茫然。

  他細細嘗著她的無助,大拇指壓在她肩膀上,安撫地輕拍,等到她開始推拒時,才鬆開。

  夏皎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缺氧感很重,她差點在一個吻中溺斃。

  溫崇月在解真絲的帶子,她叫:「溫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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