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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璟看著美人朝著他走來,他心生歡喜,可一低頭瞧見黑乎乎的湯汁,他又口中苦澀。
太子訕了訕,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沈宜善因著關心之故,她想得格外細緻。
這大熱天的,身上容易出汗,那傷口該有多疼,而且還是傷到了那個位置。
沈宜善眨了眨眼,「王爺,你怎麼不喝?」
燕璟保持微笑,接過了沈宜善手裡的瓷碗,未作猶豫,仰面一飲而下,隨後喃喃抱怨,「本王怕苦。」
沈宜善一怔,旋即想了一個法子,「王爺等等,我去取蜜餞。」
沈宜善又折返堂屋,端了一小碟子蜜餞過來,「這是川地的杏子干,王爺嘗嘗看。」
燕璟照做,捏起一顆蜜餞,放入口中,酸甜可口,舌苔上的苦味當真消散大半,他點頭笑了笑,「有你在,真好。」
沈宜善,「……王爺那晚受傷,我也有責任的。」突然又不知該說甚。
曉蘭全當自己是個木頭人,看不見,也聽不見。
姑娘對王爺的事親力親為,她當然不能插手。
太子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老二第一次使用攻心術,效果竟這樣好。
眼看著老二就要抱得美人歸,太子心生艷羨,也有嫉妒。
時辰尚早,燕璟提議,「本王帶你出去逛逛吧,正好也了解一下當地風情。」
太子立刻拍手叫好,「孤正好也想出去走走。」
沈宜善看了一樣燕璟的下/腹,有些猶豫。
但細一尋思,她何必揭王爺傷疤呢。
王爺畢竟是戰神吶,或者這就是王爺捍衛他自己尊嚴的方式。
沈宜善應下,「好。」
*
三人同行,身後帶了幾名高手劍客。
到了主城區最繁華的街道時,燕璟擰眉,「本王竟看不出災情嚴重的跡象。」
太子也嘆,「此地也甚是繁華,不亞於京城的朱雀大街。」
沈宜善努努嘴,插了話,「鄉紳雖富庶,可真正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災情對上等人影響不大,只會苦了底層人。」
她一語驚人。
燕璟和太子齊齊看向了她。
沈宜善垂眸,有些不好意思。
恰在這時,三人路過青/樓大門口,數名美人揮灑香帕子,招攬客人。
「這兩位公子好生俊俏呀!」
「公子過來呀!」
「公子別走,奴家對公子一見傾心,想要進一步吐露心聲!」
「公子快看這裡!」
太子頓時心花怒放。
燕璟卻皺眉,「這是何地?為何女子如此放/盪?!」
沈宜善,「……」戰神殿下竟然不認得青/樓?
太子,「……」裝,繼續裝。天下哪有男子不認得銷金窟?!
第90章 第七式
太子已「素寡」了數日。
真要是細算起來, 除卻三月前皇家獵場那晚,他莫名其妙被陸無雙帶去了巫山之外,就再也不曾碰過女子。
太子不由得心生委屈, 他一個好端端的太子, 愣是活成了和尚。
而且, 見燕璟裝得如此「清心寡欲」、「高風亮節」, 太子故意使壞,抓住了燕璟的手腕, 想把他往青/樓拉。
太子,「老二啊,既來之則安之,人生得意須盡歡!」
這話很耳熟, 他也說過。
但燕璟的確不曾逛過煙花柳巷之地。
他饞沈宜善是事實,但並不代表換個女子,他也能一樣表露出男子天性。
燕璟怒視太子, 「荒唐!成何體統?!」若是與自己不喜歡的人/歡/好, 那與牲/口,/交/配有甚區別?!
太子被罵傻了。
他又不是聖賢之輩, 逛個青/樓怎麼了?
哪裡荒唐?
又如何不成體統了?
老二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解?
想當初, 他也是萬花叢中過的男人!
燕璟一手握著沈宜善的手腕,直接將她帶離此處,撲面而來的胭脂水粉味都快讓他窒息了。
總之,他很不喜。
太子無可奈何, 也只能跟上去。
沈宜善的手腕吃痛,她發現燕璟箭步如飛。
戰神殿下到底有多麼厭惡溫柔鄉?身負重傷,還能如此行動迅速。
沈宜善對燕璟的體格與耐力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她記得上輩子,燕璟除卻她之外, 就沒有任何其他女子了,莫不是……有潔癖?
沈宜善擔心燕璟傷口惡化,這位可是不久之後的帝王,某些部位十分重要。
她這完全是為了本朝江山操心。
沈宜善,「王爺,你走慢些,仔細著傷口!」
燕璟這才猛然想起,他是一個受傷的男子,遂稍稍放緩了腳步,「本王不喜歡你在那種地方停留。」
沈宜善怔了怔,心中有股怪怪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太子不情不願的跟了過來,一臉\\欲\\求不滿之色。
太子,「老二,可是孤……」已獨守空房數月了!
長此以往下去,會「病」的!
燕璟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帶善善去喝茶,皇兄自己去青/樓即可,我與善善等你一個時辰便是。」
一、一個時辰?!
老二這是何意?
是在嘲諷他時間太短?!
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