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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善,「……!!!」
都這個時候了,他為何要如此?!
沈宜善想哭,卻發現這情況緊急之下,她根本哭不出來。
身上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貼近感。
她豁然一驚。
好在這浪蕩子還知道分寸,並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下繼續如何。
兩人分開,彼此都呼/吸不順暢,燕璟看著沈宜善笑了笑,他俊臉奇美,眉目仿佛被清洗過一遍,如雨後的遠山蒼黛。
在沈宜善的錯愕、惶恐、羞憤、無措的盯視之中,燕璟附耳,故意貼近了她的耳垂,「刺/激麼?想不想讓本王繼續?」
沈宜善這才勉強可以呼吸,聞言,她抬手試圖捶打燕璟。
卻在下一刻,就被燕璟握住了手腕。
不遠處又有動靜傳來。
「什麼聲音?!」
「繼續給我找!」
「燕王方才還在此處,他不會走多遠。」
沈宜善又不敢動彈了。
她已萬般緊張,卻見燕璟眉目含笑,唇又湊了過來,即將碰上她的唇時,又若即若離,低低道:「別任性,一切都聽本王安排,你只要乖乖的,本王就可以保你無虞。」
沈宜善渾身僵硬,她閉著眼,撇過臉去,不願意同燕璟對視。
她怎麼都不可能忘記上輩子被圈/禁的日子。
燕璟見狀,發現這小東西不僅脾氣倔,還真真是對他沒有半分好感。
她就那麼厭惡他?
燕璟眸光一沉。
他長臂一用力,忽然扣緊了沈宜善的後腰,把她又往自己身上貼了貼。
他沒有穿衣,沈宜善身上是夏裳布料,如此一來,彼此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輪廓。
十分清晰……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這種親密對沈宜善而言是一種屈辱。
或許,她一旦和燕璟挨近,就會想到上輩子的一切。
她無法控制的覺得屈辱。
這時,她眼角滑下淚珠。
哭得無聲無息。
燕璟的眸光愈發深沉。
從一開始眼角含笑,到了此刻已是面若凜霜。
她還是厭惡他!
摁著燕璟的脾氣,索性用劍抵在她脖子上威脅,迫使她心悅上自己。
可男女之事,好像格外與眾不同。
有時候,軟硬皆施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不知過了多久,天際繁星萬里,不遠處的打鬥聲逐漸消散,有人舉著火把過來。
「王爺!」
「老二,你在哪兒啊,老二!」太子已有哭腔。
「姑娘!姑娘……」
沈宜善這才睜開眼來。她知道危機解除了,他們的人能尋過來了。
就在她以為燕璟還是不過放過她時,卻見這人沉著臉鬆開了胳膊,嗓音清冷,「你討厭本王,但本王卻不會讓你走,你最好能儘快接受這個事實。」
「別逼著本王把你關起來!」
沈宜善,「……」
瞧,還是和上輩子一樣。
她若想離,他就關她。
好像從頭到尾都不曾徵求過她的意見和想法。
燕璟深沉一聲低喝,「在這裡!」
很快,玄鏡和左狼等人尋了過來,沈宜善還在泡水,眾人很自覺地轉過身去,曉蘭取了斗篷過來,將沈宜善拉上了岸,攙扶著她離開。
太子這才情緒爆發,「老二,你險些嚇壞孤了!殺手都已被誅,你沒事就好……怎麼?老二,你沒穿衣?」
眾人,「……」
玄鏡遞上了衣物,燕璟長臂一拍,無數水花迸濺,眾人視線被阻擋,再度睜開眼時,燕璟已上了岸,他身上披著一件寶藍色睡袍,渾身濕透,但不顯半點狼狽。
太子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燕璟身後是銀月和蒼茫荒野,他忽然覺得他家老二宛若天下之主。
這感覺並沒有讓太子有任何危機之感。
他抿唇默了默,眼底流露出一抹傷神,但很快就恢復常色,走上前,道:「老二,你沒事就好,刺客是衝著你與孤來的,八成是京城那邊的人指示。」
燕璟當然能猜出幕後之人是誰,不外乎是那幾人。
他面色陰沉,「我知道了。」
言罷,邁步往前走。
太子忽然覺得,他家老二才是領頭羊,是主心骨。
*
營地很快恢復,沈宜善有自己的帳篷,她上岸之後就一直待在帳篷內沒出來。
燕璟立於一株高聳入雲的樺木下,夜風吹動樺木枝葉,發出陣陣「嘩啦啦」的聲響,聲浪此起彼伏。
曠野的夜,涼快舒爽。
燕璟負手而立,太子走了過來,先是學著燕璟「高深莫測」了片刻,這才問道:「老二,你有何心事?」
燕璟回頭望了一眼沈宜善營帳的方向,幽幽道:「她軟硬不吃。」
太子一愣,旋即就明白了過來,「老二,對待烈女要用其他法子。」
燕璟擰眉,他是病急亂投醫,「哦?皇兄說說看。」
他不想直接用強的,總有些「強扭的瓜不甜」的錯覺。
威逼利誘,色/誘,也都試過了,不管用。
但他又實在惦記沈宜善。
撇開那獨一份的喜歡不說,單單是一個正常男子對美人的渴望,就十分強烈。
燕璟有煞命在身,又不敢直接娶了,著實令人身心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