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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璟垂眸看了他一眼,這徐巍容貌周正,而立之年左右的光景,為人沉穩,單從神情上看不出多少端倪。

  燕璟眸光微眯,他跳下馬背,隨手把韁繩拋給了沈長修,把沈長修當做了小廝使喚。

  沈長修明白燕璟的意思,這是要讓他隱藏身份。

  燕璟負手而立,望了一眼縣衙,道:「去準備一座安靜別苑,本王要入住縣衙。」

  沈長修擰眉,留了一個心眼。

  燕璟這個決定倒是極為理智,一旦入住了縣衙,徐大人就會極力保護眾人的安全,如此一來,一行人就不必處處防備。

  徐巍似乎對燕璟的決定並不吃驚,道:「回王爺,下官早已將庭院準備好,王爺即刻便能入住。」

  是以,燕璟帶著他的人入住了衙門,加上隨從劍客,統共也才十來人,行事低調。

  徐巍並未前去叨擾,他很有邊界感,若是無旁的事,亦或是燕璟不召見,他就不主動露臉。

  *

  庭院是三進式,正房兩側是耳房,另有後罩房,足可容納十來人入住。

  劍客們分工清晰,四人留下值夜,其餘劍客皆去了後罩房歇息。

  燕璟住正房,他在入睡之前自是一番換衣、洗漱、梳發。

  一間耳房被劍客占用,僅剩下一間耳房,沈長修當然是想讓給自己的妹妹,他就只能再度和燕璟同屋而眠。

  沈長修進屋,面色不佳,「王爺,這陣子……還望王爺多多包涵。」

  燕璟已換上了他的絲綢睡袍,腰間系帶松松垮垮,胸膛的健碩肌理露出一大片,他倚著茜窗望月,對沈長修愛答不理。

  沈長修也不/欲/和他多言,沉默著洗漱好後,他就聽見燕璟在自嘆自囈,「本王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沈長修,「……」

  這廝又在絮絮叨叨些甚?

  倘若自己沒有跟過來,他是不是已經捉著自己的妹妹,去履行良辰美景去了?!

  沈長修簡直不敢往下想。

  虧得自己察覺到了善善和燕王之間的秘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衙門的臥房遠比客棧寬敞,沈長修主動打了地鋪,把床榻讓給燕璟。

  對此,燕璟欣然接受,他並不拒絕。

  兩人躺好,一陣風拂過,是燕璟揮臂,撲滅了燭火。

  光線一暗下來,沈長修總覺得渾身不對勁。

  安靜之中,兩個習武之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眼睛看不見了,耳力無疑更好。

  燕璟的聲音傳來,「長修兄,你與本王一樣,都是善人,本王打算送你一份大禮,等到明晚你就會知道本王對你有多好。」

  燕璟話音一落,屋內又出現片刻的安靜。

  說實話,沈長修有些慌。

  只要燕璟不給他驚嚇,對他而言便是歲月靜好。

  「長修兄,你為甚不說話?」

  「本王知道你還沒睡著。」

  「你大可不必想著如何答謝本王。」

  「本王早就說過,本王是善人。」

  「……」

  沈長修的左手死死握緊,他深呼吸,試圖把耳畔一切雜音屏蔽在外……

  對於燕璟所說的「驚喜」,他是半點不期待。

  *

  翌日。

  沈長修罕見的睡到日曬三竿。

  他已幾日不曾安睡,昨晚又被燕璟「折磨」到了後半夜,哪怕是此刻醒來,腦中也是一陣陣嗡嗡作響。

  他下了軟塌,見燕璟已不在屋內,床榻上擺放著那條綢緞睡袍。

  看來,那廝早已起榻更衣洗漱。

  沈長修剛剛站直了身子,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妙,他幾乎是跑出房門,見庭院中僅有一名劍客,問道:「王爺他人呢?」

  那劍客的眉梢輕挑,「王爺去義莊了。」

  沈長修剛要去耳房查看妹妹狀況,劍客又說,「王爺帶著書童一塊過去了。」還是王爺技高一籌啊。

  沈長修,「……!!!」

  他直接懷疑,燕璟昨晚是故意為之。

  沈長修暫且只能折回屋內,他得換衣洗漱,才能出門。

  *

  義莊。

  沈宜善做書童打扮,一路跟在燕璟身側。

  她上輩子臨死之前才得知,父親一直都在洛城,但不知因為何緣由,卻沒有回京。

  她現在懷疑,燕璟此刻是不是也已知道父親下落。

  她得找機會旁敲側擊。

  義莊森冷,與外面的夏日炎炎宛若冰火兩重天。

  一踏入義莊,就能看見擺放整齊的棺槨,白綾隨風拂起,紙錢落了遍地,這裡仿佛集聚陰氣,縱使是青天白日也讓人不寒而慄。

  就好像日光也照不進來。此地已與陽間隔絕。

  燕璟長臂一伸,虛摟住了沈宜善的肩。

  而下一刻,沈宜善立刻本能的躲閃開。

  他二人身後的左狼和王景對視了一眼,很自覺地悄然退開數步之遙。

  王爺把沈姑娘帶到此事,可真是明智的選擇。

  姑娘家嘛,膽小是正常之事。

  此時,燕璟斜睨了一眼身側少女,見她眸光皎潔明亮,似是完全不懼,他輕笑,「不怕?」

  沈宜善搖頭。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有時候活人遠比死人可怕。

  再者,她自幼熟讀兵書,還有仵作驗屍之類的書籍,尤其是對人體構造十分熟悉,但這種事不可外說,畢竟她是尚未出閣的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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