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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聽聞探子來報,他痛定思痛,覺得自己冤枉了燕璟。
但凡有點心機的人,也不會這個節骨眼下去招惹沈家。
太子輕嘆,「老二在西南待久了,只會領兵打仗,他豈會知道京城的水有多深?孤到了今日才發現,老二並非是孤的敵手,老二和孤一樣,都被人耍了。」
太子打算拉攏燕璟的決心更加強烈。
同一時間,御書房內,厲光帝濃眉緊蹙,思量半晌不得其解。
「老二……去了定北侯府?他想做甚?」
一旁的立侍大太監汪涼,道:「皇上,燕王爺會不會是看上去沈姑娘?老奴聽聞,太后那邊已不止一次賞賜沈姑娘。」
只是為了一個女人麼?
厲光帝的臉色突然好轉。
沈宜善的確是個美人。
就連他也記憶猶新。
此刻仔細一回想,厲光帝也察覺到了苗頭。
他忽然朗笑出聲,「哈哈哈!老二若能開竅也是極好的,但願這個沈姑娘能活長久一些。」
汪涼,「……」皇上這到底是替燕王開心?還是在/詛/咒/他?
*
三日後。
燕璟攜帶了幾名心腹,另有十幾名劍客,從燕王府啟程,趕赴洛城。
無人知道的是,燕璟的馬車內還有沈家兄妹二人。
沈宜善做書童打扮,她膚色白嫩宛若上好的陶瓷,無半點瑕疵,吹彈可破,稍許的嬰兒肥讓她看上去年齡偏小,一身書童打扮,顯得稚嫩年幼。
沈長修就是尋常穿扮,寸步不離跟在沈宜善身側。
燕璟就坐在兄妹兩人對面。
馬車內空間逼仄,燕璟的腿又似乎格外長,他的雙膝仿佛就要碰到沈宜善的。
此時此刻,馬車緩緩往前。日光從薄紗車帘子射入,浮光掠影。
燕璟狹長幽深的眸凝視著沈宜善,眼梢微微一挑,噙著笑意,「三日不見,善善清瘦了些,倒是更嬌俏了。」
沈宜善捏緊了衣裳,告誡自己要忍這個浪/盪/兒!
「多謝王爺謬讚。」她悶悶道。
沈長修總覺得渾身不得勁,他仿佛是個多餘之人,這輛馬車雖是寬敞,但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王爺,你與善善毫無干係,善善既然可以救王爺,也算是對王爺有恩,還望王爺敬重她。」沈長修的言下之意,是想讓燕璟停止輕/浮/造/作。
燕璟忽的蹙眉。
此行本應該是良辰美景,人好、景好,一切都好,偏生多出了一個沈長修。
燕璟依靠著馬車車壁,雙腿稍稍分開,側目望向了車窗外,低嘆了一句,「煞風景。」
沈長修,「……」他被含沙射影了。
沈宜善,「……」-_-||
*
客棧。
天色已黑,隊伍準備歇腳。
燕璟這次是回京以來第一次辦公差,他此次的任務,滿朝皆知。
掌柜認出了燕王府的標識,態度畢恭畢敬,但在看清燕璟的臉時,女掌柜僵愣住了,片刻都沒反應過來。
傳言中燕王是戰神羅剎,可沒人告訴過她,竟是如此俊美。
女掌柜三十出頭的年紀,是個寡婦,卻是個厲害角色,在這方圓數十里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些手腕,膽子也大。
「民婦給燕王殿下請安!燕王殿下乃天人之姿啊!」
女掌柜仰視燕璟,倒也不敢挨近,這態度完全是對一個俊美男子的仰慕之情。
沈長修冷笑一聲,「不成想王爺還真是招蜂引蝶。」
這話是專門說給沈宜善聽的。
瞧瞧,燕王就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的主兒。
可見,男子生得太好看,也是禍水。
燕璟低低一笑,他的嗓音清冷磁性,宛若清泉流經砂石,尤其是在夜/色/之下,顯得格外低沉,「掌柜有眼力。」
女掌柜更是沒想到堂堂燕王殿下竟還如此和善。
外面的傳言都是假的!
是污衊!
女掌柜心頭小鹿亂跳,心花怒放,說話都結巴了,「殿、殿下,今晚夜宿吃食全都算在小婦人頭上。能得見殿下真容,也是小婦人三生有幸。」
燕璟倒也坦蕩,「掌柜好意,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他笑起來仿佛具有蠱/惑/性。
女掌柜含羞帶怯意,面頰漲紅。
沈長修,「……」燕王靠臉就輕易省下今晚的吃住?!
沈宜善,「……」
女掌柜目送著燕璟等人上二樓,滿心悸動的同時,也憤恨道:「我從未見過像燕王殿下這樣如此溫文爾雅的男子,可見外面有關殿下的傳聞都是造/謠。」
造謠之人實在可恨!
*
女掌柜一發話,晚飯十分豐盛。
燕璟吃飯慢條斯理,從容雅雅致,宛若出自書香門第的公子哥。
誰又能想到殺人不眨眼的戰神殿下,就連吃飯之前,那雙手也要反反覆覆用仙露清洗。
喜潔,又造作。
無疑是個精緻的男子。
相比之下,沈長修同樣身為武將,就沒有這麼多講究。
沈宜善是個女子,但也不及燕璟愛乾淨。
晚飯過後,沈長修莫名緊張,直接懷疑燕璟想要把他的「小書童」捉到他自己房中。
沈長修先發制人,提議道:「王爺,我今晚與你同住,善善就住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