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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能承受斷了一臂,那……能經受得住失去意中人麼?
莊嬤嬤和若容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忙應下,「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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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東宮派人來燕王府送帖子。
東宮辦雅集,邀了諸多皇子,以及京中的世家子弟們。
燕璟雖被封王,但在京城也只是一個閒散王爺。
縱使如此,他的存在還是令無數人膽寒。
原本,眾人都以為孤僻如燕璟,不會參加今日東宮雅集。誰知,他不僅來了東宮,還帶著一擔當歸,但凡來東宮參加雅集的人,都能得到一份當歸。
眾人面面相覷,太子作為東道主,只能強顏歡笑,「此物補血,燕王有心了。」
燕璟淡淡一笑。
太子頓覺毛骨悚然,他仿佛覺得,燕璟是故意在警告他,讓他莫要再盯著燕王府了……
第13章 是情敵
太子命人準備了幾項玩樂事宜。
今日來東宮赴宴的青年才俊,皆是太子想要拉攏的勢力。
不過,陸家遠因著私事在身,並未來東宮。
傅茗倒是來了。
燕璟剛回京不久,對京城高門世家的相貌並不熟悉,但對傅茗和陸家遠倒是記得清晰。
騎射開始之前,太子命人把最好的一副弓/弩/遞給了燕璟。
太子笑道:「二弟,孤久聞你箭法精湛,今日不如給大夥展示一番。」
這話實在挑釁。
太子的言下之意,是要讓燕璟取/悅眾人。
這無疑是當眾給燕璟下馬威,也是要讓在場的世家子弟明白,燕璟永遠屈於太子之下。
當場瞬間安靜。
要知道,燕璟雖然人不在京城,但一直都以「羅剎」、「煞神」、「冷血」揚名京城。
尤其是近幾年,隨著他在漠北逐漸擴張勢力,戰□□聲在京城也愈發響亮。
除卻太子之外,無人敢正面與燕璟對抗。
哪怕已經選擇了站隊的世家子弟,亦是沒有膽量和燕璟較量。
眾人正當屏息之時,就見燕璟面色如常的接過了/弓/弩,他似根本不在意太子所言,反而掂量了幾下手中的/弓/弩,評價道:「這把/弓/做工拙劣,本王只能勉為其難的用一次。」
燕璟語氣無溫,煞是嫌棄。
眾人不明其意,還以為這是燕王在打太子的臉。
太子腮幫子鼓了鼓,繼續強顏歡笑,「讓二弟見笑了。」
燕璟唇角斜斜一勾。
這副表情在他那張清雋的臉上,略顯邪性。
這笑意讓太子心中不爽。
就仿佛燕璟當真是在「見笑」。
這時,燕璟舉/弓,他臂膀強而有力,指尖輕易拉動/弓/弦,就在眾人望向靶心,以為燕璟必然會是射中靶心時,他突然轉動方向,而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指尖一松,手中箭矢朝著一人直直飛射了過去。
因著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會讓誤以為,是燕璟手滑所致。
而那根箭矢不偏不倚,從傅茗左腕飛快擦過,並未射中他,但又恰好滑破了衣料和皮肉,再一看,他裡面的白色中衣已沾了血。
傅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待他意識到危機,那根箭矢已直接刺穿了他身後的一根欄柱。
傅茗:「……」
此時此刻此地,傅茗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他也深知,倘若燕王方才要殺他,他必須無疑。
燕王……很危險!
傅茗眸光乍冷,但並未當場失態,姿態從容,抱拳道:「燕王爺,好箭法。」
眾人:「……」燕王這是要鬧哪樣兒?
人人都知道傅茗是太子的人。
前幾日,燕王在宮道上「調/戲」傅茗,今日又當場試圖射傷傅茗。
所以……
燕王到底是看上了太子的人?還是故意針對太子的人?
太子此刻的臉色不可謂不凝滯,黑成了鍋底。
一旁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三殿下眯了眯眼,不免多看了傅茗幾眼。
其他幾位十來歲的皇子們眼神複雜。
二皇兄是想和太子撕破臉皮?
對此,他們倒是樂見其成。
東宮的雅集並沒有持續太久,傅茗心繫沈宜善,無心奉承太子,若非是傅侍郎選擇了站隊太子,傅茗可能會另作打算。
傅茗告辭離開之前,燕璟面色如常的提醒了一句,「傅公子,別忘了帶走你的當歸。」
當歸是人手一份。
傅茗不便拒絕,他手腕雖破皮,但還用不著補血。
他甚是狐疑,不明白燕王為何盯上了他。
按理說,他算不得太子的心腹。
傅茗抱拳:「多謝燕王殿下。」
沒過多久,燕璟對太子道:「皇兄,你這雅集著實無趣,我要出宮了。」
太子的太陽穴一陣突突直跳,「……」
這個老二,太不給他顏面!
燕璟沒有留下用午膳,更是無視太子滿臉尷尬,徑直離開。眾世家子弟們面面相覷,內心不由得揣測不已。
所以……
燕王此舉是徹底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裡?
莫不是要造反?
即便蓄意謀逆造反,也不能如此直接坦蕩吧……?
燕王殿下還真是直率坦誠不做作。
*
宮門外,燕璟剛出來,傅茗迎上前,他猜出燕璟性情古怪,不會在東宮久留,遂直接候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