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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子越過沈宜善,去上首的圈椅上落座,「好。」

  他應下了。

  他又不是小氣的人。

  既然如今找到了藥引,他就再也不用試用其他藥。

  沈宜善又福身答謝,她往前走了幾步,朝著燕璟伸出了手腕。

  意圖明顯。

  燕璟明白了沈宜善的意思,見她手腕上綁著白絲絹帕,脖頸上亦然,燕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嗓音無溫:「今晚不用。」

  沈宜善稍作猶豫,壯膽道:「那……王爺可否給民女一個確定的期限?王爺幾時徹底不需要民女?在需要民女期間,大約幾天見一次?」

  這一點很重要。

  她總不能為了滿足燕璟,而每晚都往燕王府跑。

  況且,那夢中可怖場景,她實在害怕。

  她不敢與燕璟獨處。

  堂屋出現一刻的安靜,燕璟從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協商」二字,根本不會出現在他的腦子裡。

  沈宜善沒有聽見動靜,她抬眸,正好對上了燕璟晦暗不明的眼。

  她心一抖,又垂下眼帘。

  小心翼翼,故作鎮定。

  但其實,漏洞百出。

  燕璟的嗓音徐徐傳來,不溫不火,聽不出任何情緒,卻極度的磁性深沉。

  「你很怕本王,為何如此?」

  沈宜善僵住,不敢抬眸,極力思量如何應答。

  難道她不應該害怕他麼?

  這位羅剎該不會也自認為是個大善人吧?

  沈宜善由於過度緊張,無意識的輕咬粉唇,下唇瓣留下了清晰的貝齒印。

  燕璟眸光沉了沉……

  第10章 愛慕者多

  沈宜善感覺到頭頂的威壓。

  她垂眸,只見一雙黑色皂靴緩緩靠近,在離著她的腳尖還有幾寸之遙站定。

  這個時辰的燕璟已沐浴,他著一身寶藍色綢緞睡袍,輕/薄/貼身,身上肌理勾勒得一清二楚,襯得身段修韌頎長,尤其是那把精瘦修長的腰。

  這種料子的絕妙之處,是十分貼近肌膚,若是注意去看,能看清一切。

  沈宜善只看了一眼,立刻把頭垂得更低。

  她緊閉著眼,試圖把腦海中一切關於燕璟的「腰」的畫面統統拋出去。

  然而,越是想忘記什麼,腦中畫面就越是清晰。

  在她的夢境中,燕璟的腰不止出現過一次,那修韌的塊狀肌理上是豆大的汗珠,落在她身上,滾/燙/灼/人。

  「抬頭。」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沈宜善身子一抖。

  出於本能,她往後退了一步。

  燕璟沒有步步緊逼,他負手而立,眸光暗了又暗,「你怕本王至廝,定有緣由。」

  沈宜善覺得對方會一下就看穿了自己。

  她保持垂首的姿勢,立刻為自己辯解,「並、並無緣由。王爺乃天人之姿,民女不配直視!」

  此言一出,堂屋出現一刻詭譎的安靜。

  須臾,沈宜善萬般緊張之時,她聽見男人似是風輕雲淡的「呵」了一聲,隨即,薄荷香飄蕩,那股子威壓逐漸淡去。

  她知道,燕王離開了。

  沈宜善這才抬起頭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手心早就濕透。

  若非萬不得已,她又豈會深入虎穴……

  王景送來了配好的藥材,以及一包當歸,他是奉命而來,道:「沈姑娘,我家王爺說,他若是需要見你,會讓人通知。沈姑娘若是想見我家王爺,可以直接登門王府,王府的後門一直會向沈姑娘敞開。」

  王景儒雅一笑,見沈宜善面容略顯蒼白,眼底透著慌張,很明顯不久之前受到過一場驚嚇,不免更加柔聲細語,道:「沈姑娘,我家王爺當真是個善人,你又何須懼怕。」

  沈宜善接過藥包,急著趕回去給兄長熬藥,至於燕王府這些個莫名其妙的人與事,她自是不會多想。

  燕王到底是什麼人,她還能不知道麼……

  「多謝了。」

  *

  翌日,沈長修用過湯藥後果真退熱了,王景還給他配製了外塗傷口的藥粉,數日滴水不進的他,總算是可以餵進去些許。

  但,沈宜善沒有半分鬆懈。

  還有兩天,就要抄家了。

  燕王真的能阻止這場災禍麼?

  她心裡沒底。

  這個時候逃離京城已不太可能,何況以沈長修的身子狀況,根本不宜挪動。

  *

  同一時間,城外離著京城僅有幾里地的七里鎮上,說書先生把「五萬兩退婚」的消息講得繪聲繪色,直接指名道姓。

  傅家長公子與陸家遠此番一同外出調查一樁無頭屍案。

  按著輩分,傅茗是沈宜善的表哥,聽聞京城那邊的退婚一時,他神色還算從容,「陸兄,此事你當如何打算?或許只說謠言也說不定。」

  陸家遠是個沉穩之人,為人忠厚心善,他與旁的世家子弟不同,格外奮進進取。

  他說過,要許給沈宜善鳳冠霞帔和十里紅妝。

  一慣穩重的陸家遠突然失控,一把推開了傅茗伸過來的手,眸光不善,褪下了近日來的一切偽裝。

  「怎麼?傅兄難道盼著善善與我退婚?還是說,傅兄對善善有其他心思?」陸家遠早就看出來了,但只是假裝不知。

  傅茗擰眉,「還請陸兄慎言,上門退婚的是你們陸家,壞了表妹清譽的也是你們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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