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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頸間方才的刺痛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種淡淡的麻木。

  她能感覺到對方薄涼的唇,還有微微的動作。脖頸像是被一隻奶貓/吸/吮。

  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這一刻,她還有種燕璟/欲/要將她吞噬的錯覺。

  呼吸紊亂,很不順暢,沈宜善只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了。

  鼻端是檀香,而那股檀香之下還有淡淡的清冷薄荷,兩種香氣交融,並不顯得衝突。

  她一動也不動,任由燕璟吞食她的血。

  少頃,終於得了稍許自由的沈宜善與燕璟對視上了,男人清雋無溫的面頰泛著緋紅,幽眸微醉,眼底暗藏讓人看不清的情緒,像是一場狂歡之後的滿足。

  但這份滿足被他壓制,不甚明顯。

  燕璟忽的勾唇,幽眸暗藏風月,「甜。」像當年玉澤宮吃過的桂花糕。

  沈宜善還在後怕,男人唇角沾染些許血漬,他舔了舔唇,手雖鬆開了沈宜善的後腰,卻還在挨近她。

  沈宜善每後退一步,燕璟就近一步。

  男人眸光晦暗不明,像是一步步逼近獵物的獵豹,他足夠耐心,優雅從容,只等下一刻突然發動攻勢。

  身後是腳踏,沈宜善此刻根本無法留意這些,她退到無路可退時,腳後跟絆在了腳踏上,身子無法自控,直接後傾跌坐在了腳踏上。

  「啊——」

  她一聲尖叫,燕璟隨即傾覆過來,壓在了沈宜善的裙擺和小腿上。

  突如而來的重壓,令得沈宜善恢復些許清醒,又見燕璟壓趴在她的小腿上一動也不動,她聞到了酒氣,輕喚一聲,「王爺?」

  對方毫無反應。

  沈宜不敢輕易動作,她試圖稍稍挪動,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只好稍微揚起嗓門,「有人在麼?來人吶。」

  外面鴉雀無聲。

  寢院外,左狼和王景再度聽見女子慘叫聲後,不由得又深深對視了一眼。

  他們家王爺從未有過女子,而今已是弱冠,倘若今晚當真要了沈姑娘,以王爺今時今日的地位,這也不算個事。

  畢竟,定北侯府敗落就是朝夕的事了。無人庇佑的高門貴女,尤其是這等傾城國色的美人,無疑是權貴掌中之物。

  兩人很識趣的稍稍遠離了寢院一些,自是不敢壞了王爺好事。

  第6章 是個慫包

  「王爺……你醒醒……」

  沈宜善已喚了數聲。

  燕璟趴在她裙擺上,只能看見小半邊側臉,他的下顎線輪廓十分清晰俊挺,一隻手掌握著沈宜善的膝蓋,昏睡不省人事。

  沈宜善嗓音沙啞。

  她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才能等到燕璟醒來。

  這裡無人能夠幫她,又是那種求助無門的無措感,讓人覺得絕望和窒息。

  她坐在腳踏上,就那麼一直等著,一條腿緩緩屈起,下巴搭在膝頭,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像下了一場無聲的雨。

  屋內最後一盞火燭熄滅時,她意識到今晚可能走不了了,就那麼趴在自己的一隻膝蓋上,紋絲不動。

  大抵是累了。

  畏懼淡去,她在這無邊寂靜中逐漸睡了過去。

  *

  翌日。

  卯時三刻。

  燕璟幾乎是瞬間睜開眼,他先是微微動了動手掌,入眼是女子的雪色百褶裙,他的臉感覺到了自己正枕著一條纖細的腿。

  燕璟提起頭來,見沈宜善正酣睡,她雙眸緊閉,碟翅般的睫毛宛若水洗過,還有些濕意,似是不久之前哭過。

  昨夜記憶紛至沓來,燕璟鮮少如此大醉,他支起身站起來,直接懷疑沈宜善的一條腿被他壓壞了。

  他就那麼看著坐在腳踏上的女子,她的膚色是清透的陶瓷白,淚痕斑駁,瞧著有些可憐,如雨後梔子,處處透著淒楚美。

  去又讓人莫名想要狠狠折磨。

  燕璟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毫無溫度的唇角往一邊斜斜一揚:「慫包。」

  男人晨起的嗓音格外沙啞,惺忪的幽眸之中仿佛暗藏危機。

  他的目光在沈宜善脖頸上略過,似是思量稍許,但並未做什麼,轉身邁出臥房。

  庭院月門處,兩位心腹早已等候多時。

  燕璟素來卯時起榻,風雨無阻。

  左狼與王景見自家王爺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袍,兩人當下更是好奇不已。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王爺他到底有沒有擺脫處男的尷尬身份?

  燕璟軍紀嚴明,他的軍中無妓,無論是他,亦或是他的身邊人,多數皆從未碰過女人。

  時日一久,燕璟與他的一眾心腹,都習慣了當和尚。

  而今回到了這京城花花世界,屬於男子的本能天性蠢蠢欲動。

  這不,就等著燕璟先破例了。

  「咳咳……王爺,昨夜可安寢?那沈姑娘她如何了?」作為一個郎中,王景當然要關心一下自家王爺的藥引子。

  這麼些年,他一直尋不到根治王爺體內寒毒的法子,沈宜善的存在,也給他解決了困擾數年的難題。

  左狼眸光發亮,也試圖在燕璟身上察覺到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

  燕璟眸光淡淡掃了這二人一眼,「昨夜,你們聽見了什麼?說!」

  王爺一聲低喝,整個王府抖三抖。

  左狼和王景知道燕璟的為人,不敢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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