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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喬冷笑。呵呵,這點計倆還想騙她?

  此人連用兩個成語,且話語之間條理清晰,還使用了重複的技巧。文學造詣頗高,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宮裡人!

  她抬腳踹了過去:「閉嘴!」

  宮侍應聲倒下,嘴角也溢出了一絲血線。

  趙喬隨後一聲令下,「來人,把他關押起來,問出幕後主使!」

  蘇嬤嬤把紅線扯斷,將明黃色紙符單獨取出,遞給趙喬:「陛下,您看看這紙符可還完好?」

  趙喬接過,拿在手裡細細把玩一陣,才緩緩搖頭:「料想那人還沒來得及對這紙符做些什麼。」

  她面色一冷,「也幸得國師在裡面還加了安神香,否則還真要讓他得逞了。」

  若不是那安神香引起了趙喬的注意,她平素也不見得會去多注意一個宮侍。

  趙喬將紙符捏在掌心,慢條斯理地道:「這皇宮,該要肅清一遍了。」

  ……

  李珺言正在喝湯。他動作斯文,一口一口,即便是喝湯也像是在作畫。

  當然,他本身更像是一幅畫。

  因經歷了紙符差點被盜走的事,她暫時不太放心李珺言一個人,便將今日的公務搬到了紫宸宮來處理。

  以至於現在一抬頭便能看到李珺言。

  似有所覺,李珺言抬起頭,看了過來。

  他一見趙喬,便緩緩笑開,雙眸里仿佛有水波流轉,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趙喬擱下筆,索性今日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她走到李珺言身邊,眼瞳里倒映出對方的身影。

  李珺言的面色還有些蒼白,髮絲也像受驚一般還有些凌亂。原本櫻色的嘴唇變淡了許多,看上去仍是病懨懨的樣子。

  「陛下,」李珺言放下碗勺,「您批完奏摺了嗎?」

  趙喬正要去牽他的手一頓,改為去掐他的臉,面上卻是波瀾不驚:「批完了。」

  李珺言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趙喬的動作紅潤了一些,像染了層胭脂。

  他回過神來,愣愣問道:「陛下這是做什麼?」

  見他如此,趙喬又伸手輕輕掐了一下,勾唇一笑:「這樣氣色更好。」

  「……竟是如此嗎?」李珺言遲疑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趙喬坐在李珺言身側,指著桌面上清淡的菜色:「你大病初癒,現在只能吃這些。」

  她幾乎沒有絲毫停歇地說,「這些都是朕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的。」

  趙喬的目光就和她的話語一樣直白不加掩飾。

  李珺言莫名感到了一陣熱意爬上臉頰。

  他張唇道:「多謝陛下。」

  「郎君打算怎麼謝朕?」趙喬撐著頭,言笑晏晏地看向李珺言,其中不乏調笑之意。

  許是很少見到趙喬這般模樣,李珺言愣了一下,臉色浮現羞慚的神色:「陛下待我一向很好,而我卻好像沒有什麼能為陛下做的。」

  沒等趙喬接話,李珺言便繼續說,

  「但我想以後為陛下做很多事。只要是陛下需要的,我都可以做。」

  李珺言清潤的嗓音帶著一絲病弱感,他抬起頭來看向趙喬,眼睛像是蘊滿了天下最美麗的珠光,灼灼生輝。

  趙喬幾乎要被這眸光燙得心口一刺撓。

  她感到一陣久違的熱流流淌過她的心間。

  儘管她並不需要別人為她做事。

  很多事情,譬如說異族的事,在她看來都不是什麼大事。總能解決的,也總會解決的。

  她唯一煩憂的就是高處不勝寒,根本不會有一個對她感同身受的人。

  沒有人知道,她的生活有多麼枯燥乏味。

  每天都要在前朝縱情掌控生殺予奪的權力,要在後宮欣賞各種惑人的男色。

  一睜眼看見的就是鑲著一百零八顆東海珍珠的床頂,一閉眼就是不為人知的花花世界。

  她雖然擁有了一切,卻失去了煩惱!

  趙喬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握住李珺言的手,道:「朕知道,你很好。」

  她說完這句,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朕為你求了一個符來,就壓在枕頭下面。往後你便日日帶著,不要離身。」

  想了想,她又多加了一句,「睡覺也要放在一邊。」

  雖不知為何,但看到趙喬認真的模樣,李珺言乖乖點了點頭。

  也更讓他堅決,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能再讓陛下為自己這麼憂心。

  想到這裡,李珺言正要開口。

  趙喬卻先一步問道:「京墨,朕有事要問你。」

  「你可還記得自己落水那天發生的事情?」

  李珺言想說的正是此事。

  現在趙喬一問,他便將自己的記憶全都複述了出來。

  「……就是這樣,後來我嗆了水,別的都記不清了。」李珺言說到這裡,有些忐忑起來,睜著一雙潤著水光的眼眸,輕聲問道,「陛下,您相信我嗎?」

  畢竟,他才差人去打聽了,和他一起落水的那個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鄭侍君。

  李珺言有八成的把握,陛下會相信他。剩下的兩層源自他對自己的不自信。

  在母親去世,阿姐還沒有支棱起來的那幾年裡,將軍府名存實亡。

  一個府上只有兩個還沒長成的小孩,又怎麼會得到貴人們的正視呢?

  正是那段時間,李珺言遭受了許多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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