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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熹早知道張堅家裡鬧開了。

  沒辦法,家屬院太緊湊,司其家和主帥府就隔著一道牆,玉珠罵張堅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楚熹耳朵里。

  楚熹戳了戳窩在搖椅上裝睡的薛進:「聽見沒,薛會長,你要來活了。」

  「……」薛進睜開眼睛,抿唇皺眉:「你還真要讓我管她們婦人的事?」

  「不用你管,等官司辨明了,你老人家拍下驚堂木就行。」

  「我可不判冤案。」

  「主持公道嘛。」

  薛進擦擦女兒臉上的口水,仰頭看楚熹,楚熹忙給父女倆晃搖椅:「她怎麼還不睡啊?」

  薛進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道:「她再不睡我都要睡著了。」

  楚楚趴在薛進的胸口,咧著嘴笑,小傢伙最近愛上了搖椅,一刻也離不開。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婦救會這段寫完,就要上時間加速器了!攻打江北!沖啊!

  第113章

  得知夫人不在司其家,又被司其家的小潑婦一通罵,張堅當即意識到,這遭大事不妙了,他顧不得和司其多說,趕忙奔向上峰住處。

  「慎大哥!」張堅為私事找慎良,改口改得很痛快:「慎大哥!慎大嫂!」

  張堅能從大字不識一個的殺豬屠夫高升到薛軍將領,也是有幾分心計的,他曉得要想讓夫人回家,必得找個說話有分量的年長者勸和。

  論年紀,論身份,論地位,這軍中沒有人比慎良更有資格,而慎夫人呢,是個最賢惠識禮的婦人,有他的「慎大哥」坐鎮,再有他的「慎大嫂」尊口一開,隨便說些什麼「小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為這麼點事不值當」「再不濟看看孩子」,這就足夠給張夫人一個台階下了。

  最重要的是,這台階張夫人不敢不下。

  張堅是慎良一手提拔起來的小將,雖然才二十六七,但行事比四五十歲的還穩妥,慎良就喜歡張堅這種脾氣,認為他不會有錯,非挑出點錯,那就是太嬌慣女人了,嬌慣的女人不識好歹,興風作浪。

  慎良跟部下用不著避諱,心裡這麼想,便直接這麼訓斥了張堅,慎夫人在旁聽著,默默不語。

  其實張堅來找慎良前,暗暗地反省過,覺得自己言語上有些不講道理,才徹底把夫人給惹怒了,可聽慎良一番話,又倍感冤枉。

  他的軍功是實打實拿命換來的,肚皮上兩道刀疤,左手斷了半截指頭,換來的金銀他未曾自己留一兩,全都給妻兒吃喝穿戴了,他也不像旁的丈夫那般動輒向妻子揮巴掌,愛到勾欄瓦舍花天酒地,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為屁大點事,夫人就不想跟他過了。

  說到底,仍是嫌他丑,嫌他髒。

  「慎大哥。」張堅沉了一口氣道:「那我該怎麼辦才好。」

  「你不用急,她跑還能跑哪去,還沒吃飯吧。」慎良扭頭吩咐慎夫人:「去煮碗面,弄幾道小菜。」吩咐完了,又對張堅道:「陪我喝兩口,先晾著她一陣,她就是拿準你不敢休了她才這般肆無忌憚,等她慌了陣腳,哼。」

  家屬院四周都有兵士把手,戌時一過除了夜香車皆不許出入,料想夫人不會離開家屬院,張堅搓了搓那半截大拇指,朝慎良笑了一聲,形容稍顯侷促。

  另一邊,婉娘和玉珠領著張夫人找上了門,當著楚熹和薛進的面,把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

  楚熹身為婦救會會長,自然要客觀的看待問題,不能聽一面之詞,便命人去將張堅找來,準備開堂審理。

  張夫人道:「他,他這會應該在慎將軍處。」

  做妻子的還是最了解丈夫。楚熹道:「正好,順便把慎將軍和慎夫人找來,咱們既要講個公正,就得公正到底。」

  慎良聽聞事情鬧到主帥府去了,不由慍怒,瞪著張堅道:「瞧你把她慣的,半點不知分寸。」

  張堅當真是不知所措:「這,這……」

  「你慌個屁。」慎良忍不住罵人:「薛帥還能向著她不成。」

  「可那楚……」張堅咽下「霸王」二字,小聲說:「少城主不是善茬啊。」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慎良說完這句話,仿佛一切盡在言中,站起身道:「走,我陪你去會會她。」

  張堅隨慎良夫婦來到主帥府,只見楚熹和薛進坐在堂屋供桌兩側,背後一塊寫有「天道酬勤」四個大字的橫匾,而張夫人、婉娘、玉珠居於右方,一個賽著一個的面色凝重。

  這架勢真像是府衙堂審。

  「不必多禮了,都坐。」楚熹打量著張堅的神情,心裡稍稍有數,又看向刻意挺直腰板的慎良和垂眸不語的慎夫人,笑道:「張堅,我聽說你要給秀梅寫休書?」

  攻打安陽時,張堅是前鋒,在搏命的第一線,對楚熹這隻笑面虎簡直有種天然的恐懼,當下夾起尾巴:「……是她先說,不跟我過了。」

  楚熹點點頭:「所以你是說過要給秀梅寫休書。這樣很好,她不想同你過了,你也不想同他過了。」

  ???

  張堅詫異的盯著慎良。

  說好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呢,怎麼,話茬不太對啊。

  慎良知道張堅不想和夫人和離,忙跳出來打圓場:「小夫妻倆吵嘴說的氣話,做不得數,當不得真。」

  「氣話?」楚熹問張夫人:「是氣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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