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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里那一海碗酒已然用光了仇陽全部耐性,他冷冷的看著蔡丹紅:「有何貴幹?」

  蔡丹紅從司其口中得知,仇陽天生就是這種不近人情的冷性,並非專門針對誰,所以也不在意:「沒什麼事,想來找你再比一場,這才我們到草原上去,就比誰的馬更快。」

  蔡丹紅近乎命令的口吻讓仇陽略感不悅。

  薛軍有求於太川馬賊,憑什麼要他巴結人。

  仇陽忽瞧見遠處的薛進,笑了:「論騎術,我在薛軍絕不敢稱第一。」

  「哦?那誰是第一?」

  「自然是薛軍主帥。」仇陽正眼看向薛進,淡淡道:「他就在那,蔡姑娘不妨去同他比試一番,定能痛快淋漓。」

  蔡丹紅順著仇陽的視線望過去,只見薛進一襲玄衣,玉冠束髮,浸浴在晌午的陽光之下,肌膚勝雪,眉目清俊,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矜貴氣度。

  蔡丹紅目不轉睛盯著薛進時,薛進也朝這邊看過來,或許是看不大清楚,微微眯起眼睛,像審視著獵物一般,審視著蔡丹紅。

  強烈的壓迫感令蔡丹紅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薛進似乎終於看清了她,唇邊掛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蔡丹紅的心忽然飛快跳動。

  作者有話說:

  薛進: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把仇陽整出去了,嗚嗚嗚嗚坐等楚霸王來太川,一家三口好團聚!

  PS:我好懸沒死在2021年……

  第104章

  昨日夜裡,司其跑到薛進跟前,信誓旦旦的同薛進說,蔡丹紅那邊已經擺平了,還說,蔡丹紅一看就是個爭強好勝,不屈不撓的女子,即便仇陽一時不願意,蔡丹紅也不會輕言放棄,以蔡丹紅的性情和容貌,仇陽撐不了多久,一準繳械投降。

  薛進發自內心的高興。睡覺,做夢,夢到的都不是楚熹和楚楚,而是仇陽的大婚之喜。

  薛進忌憚仇陽,要遠勝忌憚祝宜年。

  祝宜年那個人清高自傲,自持身份,哪怕有不可言說的心思,也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最多不過是和楚熹眉來眼去。

  仇陽就不同了,他一顆心幾乎是長在了楚熹身上,楚熹讓他往東,他就絕不往西,若是楚熹天哪日一時興起,色膽包了天,要跟仇陽偷偷摸摸的好一回,仇陽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點頭答應,還得幫楚熹藏著掖著,不叫旁人知曉,尤其是不叫薛進知曉。

  薛進不怕楚熹在外面搞花頭,只怕楚熹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那一套,等他回過神來,滄海都變桑田了,楚楚未必還喊他爹。

  總之,仇陽老像個替補隊員似的坐板凳上等著,薛進心裡真不踏實,他沒法對仇陽下黑手,就只好往仇陽身上綁紅繩。

  見仇陽和蔡丹紅相對而立,那麼般配,那麼郎才女貌,薛進差一點笑出聲,他偏過頭吩咐慎良:「這些日子操練兵馬的事,你和廖將軍多幫仇陽分擔分擔。」

  仇陽本就是很醒目的大高個,何況身旁還站了一位紅衣佳人,慎良早就看到了,笑著說:「薛帥儘管放心,我們自是會多照顧未成婚的將領。」

  薛進滿意的頷首,正欲離去,那蔡丹紅忽然朝著他飛奔而來。

  眨眼間便到了他跟前,雙頰嬌紅,眼神明亮的看著他問:「你就是薛軍的主帥,薛進?」

  離得近了,薛進終於可以細端詳蔡丹紅,蔡丹紅生得一雙鳳眼,下巴尖尖,鼻子高挺,眼窩深邃,明艷中還摻雜一絲英氣。

  薛進心想,長得可真像尖嘴狐狸:「嗯,我是。」

  「聽仇陽說,你的騎術在軍中位列第一?可要同我比試比試?」

  「……」

  薛進越過她,望著漸行漸遠的仇陽,微微抿唇,略感不妙。

  蔡丹紅看薛進的眼神熱烈而羞澀,那慎良雖為人刻板,不懂得什麼兒女情長,但眼力價還是有一些的,他訕訕一笑,開口替薛進解圍:「蔡姑娘此言差矣,若說騎術,軍中只有仇將軍可稱第一,仇將軍是敬重薛帥,方才有這一番話。」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薛進騎術好壞,蔡丹紅才不當回事。

  她看上薛進了。

  她覺得薛進和她從小到大見過的男子都不一樣,英俊,倜儻,既有習武之人肩寬腿長挺拔如松的身姿,又有文弱書生的乾淨秀麗,縱使穿著最尋常不過的衣袍,也擋不住雍容華貴的氣派。

  比起薛進,仇陽簡直像一根木頭,還是一根經不起雕琢的朽木。

  蔡丹紅以為,只有薛進這般男子才配得上她,她才是那個可以與薛進南征北戰,一統江山的「霸王」,往後世人提及薛進,想到將是她蔡霸王金戈鐵馬,而非什麼風流譎詐的楚霸王。

  思及此處,蔡丹紅笑容更甚,瞥著慎良道:「那你是不敬重薛帥了。」

  「這……」慎良剛要辯解,被薛進抬手攔下:「蔡姑娘要切磋騎術,當真找錯了人。」

  「不,我就找你。」蔡丹紅根本不是要和薛進商量:「這太川城裡賽馬有什麼趣兒呢,我們到草原上,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太川霧鬃青!」

  薛進:「……」

  蔡丹紅見他默不作聲,又笑著說:「怎麼,你不敢到草原上去?」

  這等粗淺拙劣的激將法,便是五歲的薛進也懶得理會,可他還想借著蔡丹紅,與馬賊之首蔡玉伯搭上線,暫且不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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