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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冬兒的話說,簡直跟破抹布一樣。

  「你們是不知道,那大營里真是要什麼沒什麼,我一連喝了五日的粥,嘴裡一點滋味都沒有,真難為兵士們能忍耐得住。」

  「再過半月瓜果青菜就下來了。」冬兒往楚熹背後放了一個軟墊,笑著說道:「那會能好一些。」

  楚熹挪了挪屁股,舒舒坦坦的靠在塌上:「這倒是,我瞧他們在大營里種了不少菜,哎,這仗打得也是不易。」

  「那姑爺今晚可回來?」

  「呃……興許。」

  夏蓮端來茶點,一一擺在案几上:「奴婢還以為小姐會和姑爺一塊回來呢。」

  「大營里軍務繁重,哪是他想回來就能回來的。」楚熹喝了口熱茶,只覺齒頰留香,深感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妙不可言,喝完茶,想起正事:「對,常州那些官員可都走了?」

  「前日走的,小姐不說奴婢都忘了,有個叫林……林什麼來著。」

  「林敏意?」

  「是了,他有些話本要當面跟小姐說,可遲遲不見小姐回安陽,便給小姐留了一封信。」

  信就放在臥房的書案上,夏蓮很快拿來。

  楚熹拆開一看,不由笑了。

  這林敏意上過私塾,又做過農活,長久身處田地里,同貧苦百姓打成一片,所見所聞比她和祝宜年平實且接地氣,對楚熹挖渠引水、修山築田的決策提出諸多意見,而每一條意見之後都補充了更加完善的新方案。

  楚熹捧著這封信,簡直如獲至寶:「真沒想到,這林敏意竟有此等才能,冬兒!快給我拿雙鞋!我要去找先生!」

  楚熹剛穿上鞋,一個小丫鬟快步走進門,嬌聲說:「小姐,廖將軍求見。」

  「他還挺會趕巧。」楚熹估摸著廖三來不是報喪就是報喜,便問小丫鬟:「他臉色怎樣?是哭是笑?」

  「笑著的,笑得美滋滋呢。」

  楚熹聞言,便知道自己這媒人做成了。正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不單單要替廖三準備聘禮,連婚事也得一齊張羅,雖心裡高興,但仍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我真是天生的勞碌命啊。」

  「小姐可是要給廖將軍辦婚事?」

  「嗯啊。」

  「按說廖將軍的婚事應當姑爺張羅,小姐替姑爺擔下了一樁苦差,可得向姑爺賣賣好呢。」

  冬兒隨口一句話,卻叫楚熹抿唇偷笑。

  昨晚她對薛進,著實不是很客氣,這會薛進心裡指不定憋多大火氣,晚上回來准要對她發難,不過……看在她幫廖三解決了婚姻大事的份上,薛進怎麼著也要給她留一點情面。

  楚熹這樣想著,迎面走過去向廖三道喜:「恭喜呀廖三爺。」

  果如小丫鬟所說,廖三不僅笑,還笑得美滋滋:「少城主大恩大德,廖三永世難報。」

  「你說這話就太見外了。」

  「那咱什麼時候去提親?」

  「你說這話就太不見外了。」

  又是向婉娘提親,又是找祝宜年商議開渠修山的事宜,又是請老爹和管家預備廖三的婚典,楚熹腳打後腦勺的奔波了一整日,天黑才回到住處,累的一點力氣都不剩,只往塌上一躺,要死不活的喚道:「冬兒,快給我弄點吃的,我要餓死了。」

  等了好一會,滿院丫鬟沒一個回話,楚熹坐起身,發覺屋裡黑漆漆的,有些疑惑道:「欸,怎麼不掌燈……」

  「我讓她們都回屋睡了。」

  薛進突然開口,結結實實的把楚熹嚇了一哆嗦:「我靠!你站在那幹嘛!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薛進站在博古架旁,幾乎與那博古架融為一體,他冷笑了一聲,緩步走向楚熹,他走一步,楚熹便往後退一退,直到背抵著牆,退無可退,才顫著聲道:「你……你別亂來啊。」

  「昨天晚上你想什麼了。」薛進手撐在案几上,微微俯身,衣袖向一側滑落,紅燭淺光下,他手腕那一圈紫色的淤痕格外顯眼。

  楚熹腦海中浮現出他昨晚紅著眼睛拼命想掙開繩子的模樣,不自覺咧開嘴,露出一小排潔白的牙齒。

  「……你真是色膽包天。」

  「夫君別生氣,我也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這,這不就是閨房之樂嗎,咱們夫妻之間何須計較太多。」

  「閨房之樂,行啊,娘子樂完了,該讓我樂樂了。」薛進伸出藏在背後的那隻手,手心裡緊握著兩條繩子,正是楚熹用來綁他的那兩條。

  楚熹訕訕一笑,壓下他的手道:「別鬧,我有正事要跟你說呢,那個,我今日去向婉娘提親了,婉娘也點頭答應了,這月十五,良辰吉日,給他倆辦婚事,你覺得如何?當然!這樁婚事不用夫君操一點點心!我全包了!」

  「……」

  楚熹解決了廖三的婚事,就是解決了薛進的心病。

  薛進看著她,把繩子丟到一邊:「下不為例。」

  「一定一定!來,夫君快坐下,讓我瞧瞧你臉上的傷。」

  「嗯……」

  不知為何,楚熹這殷勤諂媚的態度,令薛進思及兩年前那段如夢似幻的日子。

  薛進鬼迷心竅似的想,若是,楚熹能老這麼待他,偶爾讓楚熹樂一樂,也無傷大雅。

  「這舒痕膠果然好用,夫君臉上的傷都結痂了,等過兩日血痂脫落,保准一點疤都不留。」楚熹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摸了摸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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