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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良性子沉穩,他那坐騎可暴烈的很,廖三廢了吃奶的勁兒才將其馴服,趕到安陽城時已然快晌午了,逕自來楚家私塾找楚熹。

  楚熹剛巧得空,瞧見廖三了,冷哼一聲,擦肩而過,不予理會。

  廖三忙跟上去道:「少城主少城主,今兒怎麼了?誰招惹著你了?」

  楚熹停下腳步,睨著他道:「廖三爺,你摸著良心說,我待你如何。」

  「少城主待我廖三,那,有情有義啊。」

  「你還知道有情有義,有情有義你在背後給我放冷箭。」

  「啊?我幾時放冷箭了?」

  「裝傻是吧?」楚熹看了眼朝這邊張望的常州官員,將廖三拉到無人之地,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在薛進跟前胡說八道,污衊我和祝宜年了?」

  廖三猛搖頭,抵死不認:「這從何講起啊,我這兩日忙得腳不沾地,就昨晚上見了薛帥一面,半句祝大人都沒提過!」

  楚熹以為,廖三白天在幹部培訓班旁聽,薛進晚上就回來找茬,準是廖三從中作梗,可見廖三這般純潔無辜的神情,心裡稍稍動搖,又生困惑。

  不是廖三從中作梗,薛進怎麼就忽然提起祝宜年。

  正暗暗思量著,只聽廖三道:「難不成,薛帥是為著祝大人,和少城主起了爭執?」

  楚熹和薛進吵架歸吵架,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薛進面子,故而說道:「是啊,他不知從哪聽來的風言風語,非說我和先生有什麼,我不過辯白幾句,他竟一摔杯子就走了。」

  這和廖三在薛進那聽到的話不謀而合,廖三真就相信了,很是佩服薛進的膽氣,人在屋檐下,竟還敢摔杯子走人,實在了不起。

  不過……這事情就難辦了。

  廖三想了想道:「少城主得多體諒薛帥,你從前在外面的風流韻事可不少,軍中那些將士,閒著沒事慣愛扯雞毛蒜皮,便是無風也要起一點浪,薛帥聽到那些閒言碎語,你說他能好受嗎。」

  「風流韻事?我不就在蟠龍寨胡扯了幾句嗎,還有什麼風流韻事?」

  「少城主!還不夠啊!你當初可口口聲聲說,你和沂都雙生子洞房過,轉頭沂都雙生子就率兵去救你,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根本沒人站出來澄清,你要知道,如今雙生子就在阜康城,離我們薛軍大營不過十幾里地,隔三差五便能看到一回,這……」

  廖三長嘆了口氣道:「真不能怪薛帥憤懣,少城主設身處地的想想,若薛帥有幾個紅顏知己,老在你眼前膈應著,你難不難受嘛。」

  「……」

  這話換了旁人說,楚熹或許不會太放在心上,廖三……稱得上粗枝大葉的老實人,連他都覺得軍中那些風言風語刺痛了薛進的自尊心,可見事態之嚴重,情況之嚴峻。

  「我真服了。」楚熹皺起眉頭道:「你們大營那些將士,吃飽了撐的,總在背後議論我做什麼。」

  「少城主明察,將士們每日在大營里圈著,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操練打仗,也就能靠這解解悶了,何況這種事,薛帥沒法管,把將士們的嘴堵上,像他心虛似的,只好忍著……哎,少城主是沒瞧見,昨個夜裡薛帥一個人在營帳喝悶酒的樣子。」

  「……他喝悶酒了?」

  「可不嘛,帝都擘藍春,自己喝了一壺,今早起我去找他,那一身的酒味啊。」

  說到酒味,楚熹不由禁著鼻子往廖三身上嗅了嗅:「你……」

  廖三忙道:「聞到了吧,我只是在薛帥營帳里待了不足一刻鐘,染一身酒味。」

  楚熹眉頭皺得愈發深。

  「薛帥好面子,肚量小,比不得少城主心胸寬厚,少城主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就看在他為那些風言風語,心裡憋悶的份上,多包容包容他。」

  「你來,就是想同我說這些?」

  廖三輕拍了一下額頭:「瞧我這腦子,我是為了阿準的事,想請你家少夫人幫忙,給阿准置辦幾身行頭,錢我一文不少,只是……」

  楚熹笑笑:「名義上,是府里給阿准預備的。」

  「少城主果然冰雪聰明。」

  「廖三爺,我發現你近來,在人情世故這方面的造詣,可以和婉娘媲美了。」

  提及婉娘,廖三那些小心思頓時拋到九霄雲外,揚聲大笑起來,通身掩蓋不住的意氣風發。

  楚熹看著廖三,想到薛進,忽然覺得怪對不起薛進的。

  她當初在蟠龍寨信口胡言,雖是形勢所迫,但流傳甚廣,一個版本塞著一個版本的離譜,正如廖三所說,薛進好面子,肚量小,指不定多憋悶,偶爾為此抱怨,她解釋解釋也就罷了,那麼大吵一通,反倒像做賊心虛。

  「薛進今日可在大營?」

  「在呢!少城主要去大營嗎?」

  「去,去看看你們那幫碎嘴子的將士究竟如何在背後議論我。」

  廖三憨笑了兩聲,忽然道:「哎呦,少城主明日再去吧,今日恐要和亳州軍交戰。」

  「那正好!」楚熹攥緊手掌道:「我便將陸家雙生子叫出來,當著兩軍陣前,把當日蟠龍寨的事說開了!看他們以後還敢無風也起浪!」

  「啊?不,不好吧。」

  「哪裡不好!廖三!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也以為我跟陸深陸游有一腿!」

  「……」

  廖三長長久久的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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