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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鼓起勇氣:「三皇子殿下,民女沒有害怕。」
「哦。」傅青榮嘲笑地一聲。看著她,冷冷地道:「既然都叫本殿下皇子了,連行禮都不會了嗎?」
故意找茬的男人,有些不懷好意的樣子。
「殿下,冤枉啊,民女……」她軟軟的,臉頰微微地鼓起,說不出的可愛,眉間帶些煩惱,有些嬌氣,又有些動人。卡詞了一樣,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民女是來尋親的,民女絕非敵國的探子,天地可鑑。」她急急地朝他發誓,向這個危險的男人證明自己。
「是嗎?」
她眸中淚花閃爍的樣子,居然激起了他心底一絲破壞欲和掌控欲。偉岸的身體隨之離開了那有些擁擠的太師椅,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瞥著她,「可我怎麼覺得你滿嘴謊話,就沒有一句是真的呢。」
「冤枉啊。」之之噘嘴,不安地說著。
傅青榮走到她身邊,直視著她,「你如何能夠證明你是葉宵的妹妹,就憑你說出的那些人人皆知的玉面將軍?」
之之問:「那殿下想要我如何證明?」
她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嘴唇抿起,眉間蹙著,望著他,十分的楚楚可憐。
傅青榮不吃這一套,硬著心腸,說:「別裝可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哦。」之之也有點小脾氣了。
他陰晴不定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
之之毫無察覺地吃了痛意,而那個罪魁禍首居然還囂張跋扈地逼迫著她看著他,「殿下,既然你都不信我,我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不如等哥哥回來了,讓他來證明,好嗎?」
她很委婉地說著了。
那雙漣漣的杏眼都含著霧,眼尾噙著淡紅。弱弱嬌嬌的,像一汪春水般柔軟。不經意就化了你冷漠的心腸。
傅青榮的心腸比石頭還硬,其實他更想要知道的是,她到底想做什麼,久經深宮各種防不勝防的宮心計的三皇子殿下,又怎麼會輕易信任一個人,即便她是從前認識的人,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說是還有情分未免也太可笑了。
當初,也不過是一面之緣。
「你倒是嘴硬,振振有詞的,本宮從來不抓無辜的人,你是暗探,還是葉宵的妹妹,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他涼薄地說著,鬆開了握著她下頜的手,力道之大,乃至讓和他比起來瘦弱嬌小的女孩眼裡又冒出了瑩瑩的淚花。
「好疼。」她小聲地說著。
傅青榮傲慢地瞥了她一眼,「這就覺得疼,等你的探子身份暴露出來之時,這些工具都會用在你的身上,那個時候你才會真正地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哦,這張漂亮的臉蛋剝下來做□□倒是還不錯。」男人噙著笑,涼涼的視線如刀刃般冰寒地掃過女孩精緻漂亮的臉蛋。
之之嘟囔:「都說了不是。」
傅青榮面無表情:「是與不是,不是你說了算。」
他成功地看著之之臉上露出了蒼白又畏懼的神情時,總算是滿意了。
「殿下,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在他揮袖就要離去時,背後女孩小聲囁嚅地問著。
傅青榮不耐煩地道:「等著。」
仿佛是身後什麼妖鬼盯著他一樣,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出,門外的文書暗衛都有些驚訝,「殿下。」
男人懶得說一句話,瞥了他們一眼。
文書也不敢多問,看得出來,主子心情不好,只是跟在身後。
提審房裡,燈火幽暗,撲朔不明,女孩一個人站在那裡,忽而仰頭一笑,那張清麗絕色的容顏上露出一些深暗的神情。像一朵白色的曼陀羅般,美麗又燦漫,看上去溫和無害,充滿了誘惑,也充滿了毒汁。
身後地上影子像擇人慾噬的妖鬼。
「傅青榮啊,傅青榮,你還是那樣的野心勃勃、陰晴不定,誰也不相信,誰也不喜歡。真是太好了!」女孩低著頭,笑著感慨。只不過,臉上都是極其歡愉的樣子。
「花枝姑娘。」兩個牢頭走進來,喊了一下。
之之軟綿綿地應道:「我在。」
又跟在他們身後,回到了自己那間牢房裡,被皇子殿下見過的之之,很快就被牢里的那些犯人都提防起來了。沒人敢惹她,而有兩個敬仰玉面將軍的牢頭照顧著,之之在牢房裡的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很快,在城外追敵的玉面將軍葉宵勝利回來。
回到漠北城裡,還未洗去戰場硝煙血氣的玉面將軍卻得知了一個無比震撼的消息。
將士對他說:「將軍,有個名喚花枝的姑娘,前幾天來到漠北城裡尋親,說是、說是她是您的妹妹,說十年前你在江南被人拐了,一直尋到今天,終於發現了您。」
葉宵臉上覆蓋著一個面具,那是昔年因小妹不小心打翻了熱水毀了半張臉後,爹娘愛面子讓他戴上的面具。後來,他換了很多面具,臉上也習慣了面具的存在。
年少時候被拐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就連爹娘、小妹的印象都變得寥寥,可在聽到這件事時,男人的心也難免地如針刺了一下,終於有些鮮活的感覺。
他問:「那位姑娘……現在在何處?」
將士聞言有些猶豫不決的,悶葫蘆一樣不太敢說。
葉宵雖然是個待人和善的好將軍,可同樣也是一個在戰場上殺敵,能讓敵國小兒夜裡聽到他的名字就能止哭的存在。他只看了一眼,那將士立即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將軍,那姑娘現在就在咱們城主府的大牢裡面呆著,前幾日三皇子……督軍殿下認為她是暗探,所以就押到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