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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

  其實在此之前,秦諾並沒有幹過審訊的事情,元七也沒有。

  元七是個長得五大三粗二十出頭的漢子,家裡世代從軍,到他也不例外,因為驍勇,他被選□□充齊王府侍衛,幹過最細緻的活也就是在齊王府戍衛,看家護院了,所以他聽秦諾說完,抓了抓耳朵,很是為難,只是他的側重點與秦諾又不相同,秦諾惆悵如何審,他問的卻是,“殿下說可以用刑?”

  “是。”

  元七皺眉說:“府里並沒有刑具,軍棍倒是有不少,要不挨個吊起來打?”

  秦諾掃了一圈屋子裡被捆了手腳蹲了一地的人,尤其是看到了潘氏芍藥等人,他認得他們,他們以前是他姑祖母秦老夫人的婢女,於是秦諾有些不忍心,沉吟著說道:“不如這樣,先把男僕吊起來過一遍軍棍,這些丫鬟婆子們,就令其在旁邊觀刑,用刑無非是為了震懾,這樣也同樣能起到震懾作用。”

  元七一想不差,向手下的侍衛已招手,下令說:“把這屋裡所有的男子都吊起來,每人先打三十棍松松皮。”

  侍衛們呼啦啦沖入人堆里,屋子裡登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哭嚎求饒聲。

  王府里的僕從都算是做下人,那也是從下人堆里千挑萬選出來的,平時里伺候人,還有人伺候著他們,所有並沒有幾個真吃過苦頭的,當下被侍衛們摁在地上一頓軍棍打下去,三十棍還沒打到一半,已經有兩個疼得昏厥了過去。

  元七皺眉說:“真沒用,取涼水來。”

  兩個侍衛跑去抬了一桶井水,朝那昏厥的僕人頭上潑下去,那兩人很快就醒轉過來,元七令侍衛們繼續打,秦諾道:“三十軍棍打完恐怕會打出人命,不如就先這樣吧,待會兒他們若是不肯說,再繼續打。”

  元七沉吟道:“也好。”他又發號施令說:“把這些人都吊起來,問到誰的時候就把誰解下來提出來。”

  侍衛們都是從軍中挑選出來的,行刑時下手自然重,被打的男僕們此時多半屁股已經開花了,被拖拽起來時血難免淋淋漓漓濺得到處都是,有那膽小的丫鬟見了這個,早趴在地上抖個不停,只見人群里有個丫鬟忽然顫巍巍舉起了手,“大人,奴婢,奴婢知道那船是怎麼翻的。”

  元七和秦諾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都齊齊向那個丫鬟射去!

  第46章

  屋子裡霎時安靜了下來,即便是屁股開花的男僕也忍著疼扭過身子去看那個舉著手的丫鬟。

  那個丫鬟瞧著年紀不大,頂多十五六歲,膚色偏黑,下巴尖尖的,眼下面有一顆痣,不很大,但也足夠明顯,身上穿著水紅色的衣裙,看人時眼神怯怯的。

  元七和秦諾又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秦諾先開口道:“你在府里是負責什麼的?”

  “奴婢負責種荷花。”丫鬟的聲音在發抖。

  元七向身旁一個侍衛吩咐道:“把她提過來!”

  侍衛應了一聲,抬步向那個丫鬟走去,就在這一瞬間,有一個穿著綠色衣裙的丫鬟忽然越過幾個人疾身朝那個水紅衣服的丫鬟奔去,事發突然,元七愣了一愣後高聲叫道:“攔住她!”說著飛撲了過去。

  離得最近的侍衛聞聲而動,比元七先一步趕過去,可還是遲了。

  只見那綠色衣服的丫鬟手中握著一柄簪子刺向了那水紅衣服丫鬟的咽喉間,血濺出來,那穿水紅衣服的丫鬟雙眼睜得大大的盯著那綠衣服的丫鬟,嘴裡發出‘呵呵’的喘氣聲。

  綠衣服的丫鬟隨即被趕過去的元七和一個侍衛摁倒在地,秦諾也恰恰趕到,在那個穿水紅衣服的丫鬟搖搖倒下時扶住了她。

  “幕後主使是誰?快告訴我,是誰?”秦諾急切地問道。

  可惜這個丫頭此時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秦諾,嘴唇翕動了兩下,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侍衛奪下綠衣服丫鬟手裡滴著血的簪子,屈指敲了幾下,鬱悶道:“她這個簪子的簪頭是鐵的,難怪如此鋒利。”

  元七接過那個簪子,那是一柄普通的木簪,只有簪頭嵌了一小截金屬,所以躲過了方才侍衛的搜查。元七緊緊攥著那簪子,眼中露出怒氣,“把她帶出來。”

  (轉)

  宇文攸從小到大,從未覺得時間這麼難熬過,雨何時停下來的他也沒留意,雨停之後天色就徹底暗了下來,掌燈的寺人將檐下所有的燈籠都燃了起來,周圍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腳步都放得很輕,殿裡面輕微的一點動靜在門外都能聽到,腳步聲,低語聲,時間久了,甚至能分辨出是太醫在走動還是丫鬟在走動,可卻怎麼都聽不到李汝宓的聲音。

  “阿翁,不是說女人生孩子很疼嗎?怎麼聽不到阿宓哭呢!”

  王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說:“大概是王妃較常人更能忍耐。”

  是啊,宇文攸在心裏面默默思量,阿宓是很能忍耐的,他幾乎沒見她哭過。

  白天的悶熱散了,氣溫漸漸降了下去,廊下有夜風穿過,帶著大雨過後的清爽,可宇文攸還是出了一身的汗,手心裡濕漉漉的,黏膩著極不舒服。

  王齊見他不肯去偏殿裡等候,就命人取了一張矮榻放在門側供他坐下來休息,後來又讓膳房把晚膳也搬到了門口,他掃了一眼寺人們從食盒中取出的膳食,向王齊道:“阿宓,王妃進過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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