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頁
聽到這個主意，南轅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聽起來很不錯，但是我拒絕。」
「你耍賴。」倒吊人嘟著嘴。
「顯而易見不是嗎？」南轅反駁一句。
「那，那你自己玩。」倒吊人將鐵門關上。
「拒絕等於放棄。」南轅絲毫不為所動。
倒吊人沒有回答。
南轅右腳開始輕點，他在計數。
我特意冒著風險製造這樣一個環境，怎麼會遺漏這一點。
南轅在心中說。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屬於遠哭的鐵牢也轟然崩塌，落在地上的遠哭被鎖鏈緊緊縛住，絲毫動彈不得。
「輕點，輕點……」在完全被控制之前，遠哭還說了這麼一句話。
第四間鐵牢被一股巨力撞開，一名壯漢從鐵牢中走出，他沒有任何停留，徑直衝向南轅，接著揮出右拳。
風壓差點讓南轅喘不過氣來，然而，他還是沒有動。
拳頭擊中南轅的頭部，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奇怪的是，南轅臉上卻帶著勝利的笑容。
南轅倒飛出去，大約五六米之後才落到地上，他好像沒有受任何傷，馬上爬了起來，反倒是壯漢猶如被人重擊了一般，整個人昏昏沉沉，走了幾步之後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你的代號呢？」南轅走到壯漢身邊。
已經……一半了，我會記住你們，讓你們看著我如何一步一步走向輝煌！
南轅眼神中閃爍著光。
「他叫傲劍。」
一個聲音傳入南轅耳中，不是壯漢的聲音，而是第五間鐵牢中傳出來的。
這聲音清冷無比，聽著讓人有一種身處極地的感覺。
第五間鐵牢的門被打開，門內，是一名穿著寬大白袍的黑色長髮女子，她背對著南轅，沒有離開鐵牢的意思。
不知為何，南轅心中竟然對這人產生了危險的感覺。
實實在在的危險。
「那你呢？」南轅問。
「紅豆。」女子的聲音傳入南轅耳中，「要比什麼？」
「你先出來吧，出來我再告訴你。」南轅留了個心眼。
「鉛粉坐相誤，照來空悽然。」紅豆嘆了口氣，「我知曉你的目的，但不知究竟是對是錯。這件事，終究是你和他之間的事，無須將我們牽扯進來。」
「千江月？還是易寸齡？」南轅輕笑一聲，「既然你不打算參與，那就選擇放棄。」
「如你所願。」紅豆的聲音變得越發遙遠。
鐵牢崩塌，新的鎖鏈從地下鑽出。
南轅看著剩下的三間鐵牢，他的心中有一絲疑惑，但是卻沒有絲毫動搖。
和我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南轅心道。
第六間鐵牢緩緩開啟，門內，只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的頭顱。
蒼老的面容上布滿深深的皺紋，猶如黃土地上的溝壑一般。
「我們有愧於你。」這是老者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讓南轅有些感興趣，他沒有追問，而是直問代號，「你的代號呢？」
「貳臣。」老者雙眼渾濁，已經無光。
「看來挺符合你。」南轅嘲笑一句，「你想和我比什麼？」他笑著問道。
第799章 補全
「你讓我自己選？」貳臣的表情波瀾不驚，南轅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先說，我再告訴你。」南轅沒有直接回答。
「我想……和你比對對聯。」貳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對對聯？」南轅眉頭緊皺，「怎麼算輸贏？」
「我沒對出下聯或者你對出了下聯，都算我輸。」貳臣給的條件對自己非常不利。
這個傢伙，這麼自信？
南轅心想，他眨了眨眼。
「怎麼算對出？怎麼算沒對出？我對對聯不是很了解，勝負與否都由你說了算，這對我非常不利，我拒絕。」南轅做出選擇。
他不打算冒險。
「我們還是來點可以直接定勝負的比賽，例如賽跑。」南轅原地跳了兩下。
聽到南轅的話，貳臣嘴角帶著勾勒出一絲微笑，「大夢初醒醒時夢夢時醒，易寸齡，你要明白，局外人才最清醒。當你準備入場的那一霎那，一切都會開始變得不同。」
「什麼意思？」南轅發覺自己莫名有些生氣。
「你看過許多世間冷暖，自然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只希望你能收手，現在還來得及。」貳臣開始勸誡。
他的語氣，猶如長者的敦敦教誨。
南轅沉默了，他的確有一件事一直都想不通。
從他有意識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思考這件事情。
為什麼，這些異域來客要留著自己的靈魂？
「收手嗎？」南轅將雙手放在自己面前，掌心的紋路清晰無比，「如果沒有那麼多巧合，我或許依然只是千江月的影子。假如這是我的生活，那麼他就是我的全部，在他傷心的時候安慰他，在他成功的時候祝賀他。」
「我默默地做了這麼多，他呢？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我才是易寸齡，我才是自己身體的主人，我一直等到今天，就是想問你們一句，憑什麼？」
「憑什麼！」
南轅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他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些話。
積年累月的委屈與不甘終於在此刻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