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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湄抬頭驚愕的看著沈雲疏。
「調理身子的藥你現在日日都在喝。」沈雲疏道。
「原來是……這樣?」尹湄像是想到了麼,垂眸皺起眉頭,「我似乎……」
沈雲疏看著她,見她忽然捂住了額頭,似乎像是有些頭暈,「我似乎……想到了麼……」
……
「尹湄,你娘病重,都是因為生了你的緣故。」
「如果你是男孩,你爹就不會這樣對你娘了,你娘以後不能再生,你爹才懶得要這樣一個沒用的女人。」
「你不出生,你娘根本就不會傷了身子。」
……
「尹湄。」沈雲疏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撐起。
尹湄眼眸間泛起漣漣的淚光,她抬頭看著沈雲疏,「我這樣,應當是像我娘親……」
「你想起麼了?」沈雲疏皺眉道。
「我想起小時候,似乎有人嘲笑我……告訴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生……」尹湄喘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道,「該說抱歉的是我,我的身體……若是無法受孕……」
「你沒有錯。」沈雲疏深深看著她的眼睛,「這也不是你自己選擇的。」
「受孕的事情,不強求。」沈雲疏緩緩道。
「……矜嚴。」尹湄落下一滴淚,沈雲疏伸出手,撫著她的面頰,將她的淚水拭去。
「不必擔心。」沈雲疏緩緩地撫摸她毛茸茸軟乎乎的腦袋,「這次烏斯藏的雪蓮,剛好對症,你喝三個月的藥,便能改善。」
「嗯。」尹湄靠在他的懷裡,第一次有這般安心的感覺。
她靠在他的胸膛左邊,有力的心跳聲緩緩傳入她的耳朵,她感覺到他的溫度,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現了一個背影。
對她來說,那背影很有力,很可靠,只要有他在……
只要有他在,就一定會沒事的。
尹湄靠在他的懷裡,忽然像是想到了麼,開口問,「矜嚴?你那時說,我要弄死你,是何意?」
「……」沈雲疏見她情緒不穩,正在調息,繼續忍耐,聽到她冷不丁說出的話,沈雲疏額間再次冒出青筋。
「我如今是個正常男子,你說我是何意?」沈雲疏反問道。
尹湄緩緩從他懷中起身,看著他眸間的異色,心中一顫。
他……他似乎忍得很辛苦。
正在此時,蠟燭燒盡,屋子裡猛地一黯,二人面面相覷,卻看不清對方,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尹湄這才感覺到,沈雲疏的呼吸聲粗重急促,與那日喝了酒之後有些相似。
她心中猛地一跳,緩緩開口問,「矜嚴,你……是不是很難受?」
「……」沈雲疏在黑暗中聞到她發間的味道,她在靠近。
「我……能為你做麼?」尹湄輕聲問,聲音有些微顫。
黑暗中看不清人的面色,尹湄無形中膽子大了起來,實際上她自己清楚,她的臉已經紅的不像話,滾燙髮熱。
沈雲疏聽到她有些緊張的聲音,伸出手,用手指摸了摸她的唇,聲音低沉微啞。
「手給我。」
尹湄伸出手,觸到了麼,她一開始不知道那是麼,手一動,便聽到沈雲疏倒吸一口冷氣,她立刻猜到那是麼,猛地縮回了手,耳根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矜……矜……矜嚴……」尹湄剛想躲開,便再次被他摁住。
可是剛剛明明是自己主動問他的,如今這樣,只能說……是她自找的。
她很快便放棄了抵抗,硬著頭皮,手抖得厲害。
「此時我只覺得,矜嚴二字是在諷刺。」沈雲疏捉住她的手,低頭吻了吻她,「在你面前的我,沒有哪一處與這兩個字沾邊。」
尹湄另一隻手捂住嘴,羞得不敢睜開眼睛。
即便在黑暗中,她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要羞死了。
第二日,尹湄從沈雲疏的懷中醒來,她看著外頭初升的朝陽,有些疲憊的眨了眨眼,稍稍一動,想要去洗漱,還未起身,便又被沈雲疏撈進了懷裡。
尹湄動了動,「該起了,今日尹茱要……」
她話還沒說完,便再次感覺到了背後月要間的異樣,瞬間捂住了嘴,不敢再動。
沈雲疏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的動作,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尹茱如何?」
「她要過來,學算帳,我與她說好了。」尹湄緩緩道,然後苦著臉問,「你,你怎麼又……」
「杯水車薪。」沈雲疏簡明而要。
尹湄紅了臉,硬生生起了身,「我,我去梳洗。」
她披上了衣裳,剛下榻,便覺得月退上極為難受,低頭一看,竟是破了皮。
尹湄深吸一口氣,心道以後再也不主動做這蠢事了。
沈矜嚴此人,就是難纏的代名詞,一旦開始,便沒有結束二字可言。
臉皮也厚的很,即便她已經累的不行,他仍舊毫不留情。
尹湄艱難地來到衣櫃前,為自己挑了一套衣裳,沈雲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見她走路有些不對勁,緩緩道,「抱歉。」
「……」尹湄遠遠地瞄了他一眼,那眼神里足足有幾分埋怨,緩緩去了屏風之後換衣裳。
沈雲疏一挑眉……夫人近日脾氣見長。
「需要為夫幫你用藥嗎?」
「不用……「尹湄立刻拒絕,聲音雖然依舊是平日裡柔柔的樣子,可沈雲疏分明的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