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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哄爸爸,可以同朋友強顏歡笑,但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懷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開了燈,空蕩蕩的沒有人。

  只是晚上六點,她卻想睡覺。懷歆洗了澡,裹著被子倒頭就睡。

  她很快做了一個夢。

  懷歆夢到她出現在郁承的訂婚典禮,新娘是她自己。

  她穿得好漂亮,白色的紗裙,是她喜歡的束腰抹胸款式,他陪她一起去挑的。

  他們手挽著手一起走上長長的紅毯,兩邊都是賓客,他的指骨修長好看,就這麼一直牢牢地牽著她,溫熱有力。

  在台上,一眾人艷羨的目光中,郁承捧住她的臉,眸光珍重而深情。她揚起脖頸,閉上眼同他繾綣地接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隱隱約約有敲門的聲音。

  懷歆從美夢中驚醒,心跳聲還是很劇烈。

  她的頭很疼,太陽穴隱隱作痛,如同宿醉一般。懷歆站起身來,衝到外面去開門。

  只是樓里負責保潔的阿姨,懷歆垂眸輕笑了聲,真是的,她在想什麼呢。

  阿姨笑眯眯地遞給她一樣東西:「姑娘,這是你們家的吧,我看在消防栓這邊放好幾天了呢,都落灰了。」

  是EMS的快遞,A4大小的扁平文件袋,上面確實寫的是她家的地址。懷歆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回到房間裡,在燈光下瀏覽。

  拆開外包裝,打開裡面發現是一個信封,樣式有點熟悉。

  懷歆一震,突然想到,這是她和郁承在土耳其的時候寫的時光膠囊。

  信封上清雋風雅,是他流暢漂亮的英文字跡。

  這是郁承那時要寄給她的信。

  懷歆的手有些輕微顫抖,不自覺地攥緊,捏皺了信封。

  她費了很大功夫才在不傷害外封的情況下將信打開,取出裡面疊得嚴嚴實實的信紙。

  指腹微微有些出汗,懷歆胸口處怦然而跳,屏住呼吸。

  她一鼓作氣將信展開,眸光凝於紙面上。

  記憶重回費特希耶溫柔寧靜的夏夜。

  原來郁承在那邊寫了那麼久,只寫了三個字。一筆一划,力透紙背。

  ——我愛你。

  第82章 溯淵

  半掩的門扉中,時不時傳來幾聲咳嗽。許琮等候在外面,過了許久,林醫生拎著箱子從裡面走出來。

  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夫人,老爺歇下了。」

  臥室的房門緊閉,許琮瞥了一眼,壓低聲音問:「情況如何?」

  林醫生斟酌著說:「按理說用了之前的中藥方子該是對症才對,但是沒見什麼起色。」他頓一下,「我想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

  許琮沉著一口氣,沒有說話。不知想到什麼,神情有些微凝。

  林醫生試探:「夫人?」

  許琮這才啊一聲,端方點頭道:「辛苦您了。」

  待林醫生走後,許琮的端莊儀態一掃而空,面無表情地在貴婦椅上坐了下來。

  潘晉岳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真說不準哪天就沒了,但是讓她不安的是,那份遺囑始終保密,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郁承與謝家訂婚這件事對於潘家原是不小的助力,潘晉岳心裡不可能沒有新的考量,但他目前對繼承人的態度仍舊是模稜兩可。

  許琮知道潘晉岳有多麼謹慎,基金的事情確實是郁承理虧,她當時得知的時候也大為光火。但在許琮看來,謝家這份砝碼已經足夠重,可以將功抵過。

  只要一日看不到那份遺囑,許琮就難以安寢。她別無他法,只能不斷催促郁承再快些,把集團那些不聽話的東西該清的都清掉,別擋在路前絆腳。

  許琮披著狐裘向後一倚,細細盤算公司中各種勢力派系。

  潘睿、潘雋這些屬於己方,潘晉崇也不必擔心,他是潘晉岳的胞弟,許琮了解他,並不是一個野心家,否則也不會十幾年如一日守著他的酒店版圖。

  問題主要還是在裘明帆這邊。

  手段陰狠,做一步看十步,城府極深。許琮顰著眉按壓太陽穴,想著想著就想到他的母親,面色難掩陰霾。

  潘晉岳和裘靜蓉到現在還有聯繫,許琮已經許久不和潘晉岳同房,那天在醫院的時候無意中瞥到對方打來的電話。

  裘靜蓉家中是做雲錦生意的,旗袍美人,當年同樣風情萬種,可惜繼許琮之後,也沒能撼動正房太太半分。

  等不及兩人離婚,她便已嫁做他人婦,聽說到如今也未和丈夫再生一兒半女。

  不過就算如此,許琮也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的情形。

  彼時她還是個學生,年輕氣盛又得寵,難免有些任性。潘晉岳原先都是慣著她的,等到某次去滬浙出差一趟回來,便冷淡了許多。

  許琮費盡心思同他身邊的人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在那邊認識了新人。

  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潘晉岳逐漸減少了見她的次數,仍憑她如何哭求都郎心似鐵。生下孩子也不頂事,潘晉岳不認,在那個滿是雨露的冬夜,她再也打不通他的電話。

  除了原先贈予的那一套房產,潘晉岳什麼也沒有留給她,只剩一個襁褓中的孩子,許琮看著嬰兒在咿呀哭叫,心裡只有恨。

  多年以後她帶著郁承回來,恰逢潘晉岳和潘太離婚的良機。許琮的性子收斂得溫婉體貼許多,慢慢接觸下來,逐漸勾起潘晉岳曾經的一些美好回憶。再加上對她有愧,他重新接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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