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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兒還是適合穿艷色的衣裳。
崔奕心裡這麼想。
德全瞥了一眼崔奕那幽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多餘了,二話不說退了出去。
程嬌兒又急又羞,再看崔奕那黑漆漆的眼眸,深不見底,仿佛要把她吸進去似的,身子堪堪軟了半個。
「侯爺,我來給您研磨。」
她硬著頭皮,緩緩上前,皙白的小手才碰到那硯台,崔奕淡聲打斷道,
「你先去歇著吧。」
她在這裡,他沒法專心處理政事。
程嬌兒回了內室,再看那寬塌之上依舊只有一床被褥,便知德全是鐵了心讓她跟崔奕睡。
她默了默,最終還是褪去鞋襪上了塌,又將燈吹滅,先睡下了。
半夜迷迷糊糊還聽到外面有人聲,好像書房裡來了什麼人,總之崔奕看起來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到了亥時三刻,崔奕才忙完,入了內室,見程嬌兒側身睡下無聲無息的,唇角微微一勾,便折去裡面淨室沐浴。
稀里嘩啦的水聲還是把程嬌兒給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崔奕已經到了塌前,屋子裡沒燈,借著外面微弱的光芒,她依稀看到崔奕裸露著半個胸膛,喉結滾動,幾滴水珠順著喉結往下,深入月白的寬衫里。
程嬌兒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嬌滴滴喊了一句,「爺,您要睡了嗎?」
那聲音軟糯不可思議,崔奕哪裡受得了,本來就忍得很辛苦,當下他便俯身下來,輕輕靠近了程嬌兒。
程嬌兒對上那雙慾念濃重的眸子,緊張得心裡七上八下,她拽緊了袖子。
那晚的記憶到底是迷糊的,她很害怕。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她嚇得閉上了眼。
崔奕上了塌,先堵住了她嬌/喘/息息的紅唇,手也探入了她的腰間。
他記得,她的腰特別軟滑嬌嫩,叫人慾罷不能.....
看著她煞白的一張小臉,細眉蹙的緊緊的,明明很痛,卻依舊緊緊抱住他的樣子,他不忍心加重她的痛苦,卻怎麼都控制不住。
汗液交融滴入程嬌兒的嘴尖,鹹鹹的,她紅著眼不敢吭聲。
夜很深,也很漫長,......
第18章
清晨,晨曦普照,院牆上被燙了一層金光。
崔奕神清氣爽出了書房,眼底還掩著幾分饜足。
德全早候在廊下,笑眯眯地上前,
「爺,用早膳嗎?」
「不必了,我先去宮中。」崔奕神情一如既往冷肅,似想到什麼,他駐足看向德全,淡聲吩咐,
「給嬌兒置辦些衣裳首飾,別叫她干下人的活,挑個本分的丫頭伺候她。」
德全聞言眼底布滿了喜色,
這句話份量可太重了。
哎呀呀,他總算是大功造成了。
德全歡天喜地送了崔奕出門,折回清暉園便指揮著下人,在西廂房一通忙碌。
程嬌兒醒來時已日上三竿,不僅有個小丫頭來伺候她,就連西廂房也收拾好了。
小丫頭叫絮兒,絮兒是陳佑的一個表妹,絮兒的爹娘是崔家鋪子裡的管事,她剛剛十三歲,德全便把她調入府內伺候程嬌兒。
絮兒抱著包袱,跟在程嬌兒身後進入了西廂房。
西廂房在清暉園的二進,就在崔奕書房後頭,有三間屋子,梢間給程嬌兒當庫房,外面兩間打通了,中間隔著一個大的雕窗博古架,裡面安寢,外面放了一張黃梨木的寬案,可以給程嬌兒看書寫字。
屋子裡的擺設都很精緻,這比當年她在程家的閨房不差。
靠窗的坐榻上,更是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首飾盒子,及各色鮮艷的布匹,都是崔奕庫房裡拿出來的好貨。
午後便有府中的繡娘來給她量身裁衣,這位繡娘姓劉,與韓嬤嬤相識,
「嬌兒姑娘真是有福氣,韓嬤嬤跟我說時,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的入了侯爺的眼,成為了侯爺的枕邊人,這以後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程嬌兒紅著臉道,「什麼枕邊人不枕邊人的,我不過是個丫頭罷了。」
劉嬤嬤打趣著她,目光艷羨地往屋裡掃了一眼,「哪個丫頭住這麼精緻的屋子,怕是小姐的閨房也不過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府上的七小姐和八小姐還擠在一處廂房呢。」
七小姐和八小姐是二房的庶女,不得重視,程嬌兒是知道的。
「對了,韓嬤嬤還好嗎?」程嬌兒始終記得韓嬤嬤的提攜之恩。
劉嬤嬤聞言神色一滯,「原本好好的,昨個兒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腳腫著在歇著呢。」
程嬌兒愣住,連忙去尋陳佑要了治跌打的藥膏,叫劉嬤嬤帶去給韓嬤嬤。
過了一刻鐘,一個小丫頭尋了過來,說是韓嬤嬤收到她的藥膏很是感激,又說有她哥哥的消息了,叫她過去一趟。
程嬌兒心下一驚,「這信才送出去幾天,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那小丫頭一板一眼回道,「說是碰巧遇見了西邊回來的人,知道你哥哥的事。」
程嬌兒聞言,心中頓時五內俱焚,恨不得立刻去問個清楚。
韓嬤嬤是個穩妥的,想必不會誆她。
下午申時初刻,她帶著絮兒,沿著湖邊偏僻的長廊,繞到了留安園。
留安園在崔府西北角,這裡有一大片院子,住著府內有頭有臉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