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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懸生當然知道是這邪物等級太低無法察覺到自己,但是他還是微微笑了笑,語氣平和。
「我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這裡竟然連邪祟也敢來了。」
他俊美的面容在燈光下十分平靜,語氣卻輕慢含笑,看著它似乎是在看什麼死物一樣。
人面魘打了個寒顫,想要說服自己他現在已經徹底怨化,就是舊日神明想要來收拾它都得耗費時間,眼前這個人沒有這麼大的口氣。
然而在直面面前人的時候,他卻半天不敢出來,只敢藏身在水管里。
席懸生瞥了眼它,神色淡淡,卻忽然訝異了一聲。
「看來他們來了啊。」
「我倒是為你找了一個好去處。」
人面魘戰戰兢兢,發現眼前的微笑的紳士男人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身上的氣息微微變了些。
混亂,虛無,又透露著死亡的氣息隨意地出現在房間裡,人面魘先是被震住,隨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它後面一句話不敢說出來。
似乎是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是那位存在。
它身體這時候已經抖成了篩子,巨大的恐懼壓著它,叫人面魘只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饒。
他心中第一次這麼後悔來了這兒。
要是早知道這位在這兒……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裡晉級的。
人面魘陷入了巨大的痛苦與恐懼中,在威壓下怨氣一點點消散,半條命都沒了。
席懸生勾起唇角看著它表情變化,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在手機響起來時卻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
特殊管理局的幾人一邊清理著花街中的人面魘子花,一邊打開手電筒找著。大家心裡都知道要是再讓雌花繼續下去,恐怕這裡的鬼境會越來越恐怖。
誰來都沒有用了。
幾人神情嚴肅。
外面特殊管理局總局和天師堂的人還在支援。
宗朔剛抬起頭來,卻忽然目光頓了頓。
——一灘爛泥從天上掉了下來。
沖天的怨氣叫幾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警惕。
宗朔眯眼拿著武器看著,卻在看到掉下來的東西時表情古怪了些。
這是……
他微微皺了皺眉。
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血色食人花看著和一般的血花完全不一樣,身上的怨氣也不同,在它落在地上時,剛剛還圍在宗朔幾人的血花瞬間後退了不少,竟然隱隱顯示出了一種臣服的姿態。
「這是雌花?」
猴子猶豫了一下,才敢猜測,畢竟眼睛這爛花爛葉子實在不太像是雌花了。
宗朔也有些皺眉。
這時候,似乎是聽見了雌花兩個字。
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面魘葉子緩緩舒展開,露出了裡面與其他沒有完全長成的人面魘不同的完整猙獰面容。
那是一張邪惡到叫人看一眼就感覺到不適的臉。
宗朔用武器對著它,看著這突然綻開的人面魘身上滴著血,一副痛苦無比的樣子。這時候一點點的吸引著子花靠攏,並且吸收所有子花身上的怨氣,緩慢恢復。
就在雌花動手的瞬間。
穩定的鬼境波動了一下,就連易懷咎那邊都察覺到了。
宗朔眯眼示意萬金阻斷身邊的花叢,打電話給了易懷咎。
「雌花找到了。」
……
五分鐘後,特殊管理局和天師堂的人看著面前的雌花大眼瞪小眼。
「這就是那個將近S級能夠製造出鬼境的人面魘?會不會是搞錯了。」
「這……」
「它怎麼成了這樣?」
其他天師看著地上的東西不敢相信。
「誰能將人面魘傷成這樣?」
看著地上的東西,易懷咎也皺了皺眉。
宗朔淡淡道:「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在掉落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採集了一點雌花的血做檢驗的萬金終於出了檢驗結果。
「結果出來了。」
「這朵花與旁邊這些子花高度同源,而且高出這些小人面魘一級,無論是從血緣上還是能力上來看,都只有雌花一個可能。」
「什麼,這就是?」
總局的人和其他天師已經去清理門外的小血花了,這時候看著地上沒有什麼能力的人面魘,其中一個天師還以為這東西就是陣勢大,特殊管理局誇大其詞了而已。
「大半夜的把事情說的那麼嚴重,我還以為這能製造出鬼境的人面魘有多厲害呢。」
「原來就這樣。」
這個一直看不上特殊管理局和易懷咎的中年天師冷哼了聲,伸手就要觸碰地上的人面魘,想要嘲諷特殊管理局小題大做。
他動作輕慢,剛觸碰到雌花的爛葉子,臉上的冷笑還沒展示出來,這時候身體突然就一僵,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
宗朔沒想到這時候情況未明居然有人敢去在這時候觸碰雌花。
從發現到現在他們一直沒有敢親手動過這東西,就連採集血液是也是從雌花跌落在泥土裡的血液在採集的,這人居然敢親手碰。
中年天師伸手之後的動作就僵住,身邊關係相近的天師推了推他。
「師兄?」
「怎麼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