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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絕簽字,哪怕要為此付出性命您也不能這樣破壞我們的傳統和法律!」

  一邊說著,這個中年人一邊看向身旁,他的情緒顯得很是激動:「諸位,我們已經經歷過了最艱難的日子,我們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榮耀是我們僅存的東西,我……我寧可把它帶進棺材裡……」

  高文看著這個中年人的發泄之舉,看著長桌兩旁的貴族們在聽到這番言論之後的種種反應,這也在他意料之中:貴族有著特殊的思維方式,他們可以在炮火落下的時候抱頭鼠竄,可以在刀劍臨頭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放棄城堡,放棄人民。

  但有時候涉及到所謂的「光榮血脈和姓氏」,這些沒有骨氣的傢伙卻反而挺起胸膛來,這種仿佛精神分裂一般的行為模式是外人難以理解的,但卻很符合這個時代的時代背景。

  「韋恩斯內普子爵,希望我沒有叫錯你的名字。」

  高文突然的開口打斷了中年人慷慨激昂的陳述,本已經再次騷動起來的貴族們也緊跟著安靜下來,他們齊刷刷地看向高文的方向。而後者則對旁邊招了招手一名政務廳官員立刻離開房間。

  片刻之後,這位政務廳官員回到了會議廳,他手中則捧著一個金屬制的小保管箱。

  高文打開保管箱,從裡面取出古老的文件這文件用附魔的羊皮紙書寫。

  即便是謄抄版本,也有著幾百年的歷史。如果不是魔法力量的保護,它恐怕早已風化破舊到無法閱讀的程度了。

  高文一邊打開文件,一邊隨口說道:「子爵先生,看著很眼熟不是麼?我相信諸位家中也有類似的東西,保存在你們城堡的最深處,以證明你們頭銜和封地的合法性,證明你們姓氏的古老和正統比如這一份。

  「韋恩斯內普,斯內普家族,子爵,南境貴族,於安蘇476年分支於斯潘塞家族,並獲姓氏;

  斯潘塞家族,伯爵,聖靈平原貴族,始於先祖馬克西米蘭斯潘塞;

  馬克西米蘭斯潘塞,騎士領主,伯爵,高文塞西爾之騎士,於安蘇元年豐收之月受封,原始領地位於南境灰山西側,後因魔潮影響,封地遷至聖靈平原南部……」

  「然後,這是另一份文件……」高文一邊說著,一邊從保管箱中取出了一份更加古老的,更加脆弱的羊皮紙文書,這份文件是如此古老。

  以至於作用在它上面的保護性魔法都快要失去效力,陳舊的羊皮紙已經嚴重地風化、腐蝕了,「馬克西米蘭斯潘塞的冊封文書當然,是副本。」

  高文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長桌旁那個中年貴族的眼睛。

  「韋恩斯內普先生,你猜這份文件末尾的簽名是誰的?」

  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提前預料這種匪夷所思的局面。哪怕高文復活了這麼長時間,名為韋恩斯內普的貴族也沒把那份深藏在家族城堡里的、只有在繼承人獲得爵位時才會拿出來看一眼的文件和面前的「活人」聯想在一起,這無關智慧,而是思維方向上的局限,所以他現在只能結巴起來:「公爵……公爵大人……」

  「韋恩斯內普先生,你要求傳統和法律,那麼我給你傳統和法律馬克西米蘭斯潘塞是個聰明上進的年輕人,我很遺憾地看到他的繼承人之一竟無法承擔他的榮耀和功績保護追隨者的名譽是主人的義務。為此,我不得不褫奪你的貴族封號。」

  韋恩斯內普瞪大了眼睛,就如上岸窒息的魚一般張著嘴巴,在這直擊弱點的一擊中,他昏昏沉沉地聽到了高文塞西爾後面的一句話:「斯內普先生,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大廳中變得死一般寂靜,高文滿意地看著這樣的結果對症下藥永遠是最有效率的解決之道,用貴族最大的弱點來進攻他們遠比任何道理和辯論都更有效。

  對他們而言,褫奪封號比死亡更可怕。

  當然,他之所以能這樣做,是因為他首先掌握了碾壓性的武力,用武力強迫這些人必須坐在談判桌旁。

  否則哪怕他手中握著全國每一個貴族的冊封文書,他說的話也不會有用的。

  「諸位,其實我並不希望這麼做……」把文件重新收好之後,高文略微提高了音量說道,「我更希望在氣氛融洽的情況下順順利利地讓大家簽字。所以我不得不在這裡強調一下在場諸位每一個人的頭銜和姓氏,上溯若干代之後終究會落在查理摩恩以及四境公爵的名下。而作為開國先君和四境公爵中唯一尚存於世之人,我可以褫奪你們每一個人的貴族封號。

  即便你們先祖的冊封文書並不是我簽的名,我也是七百年前那次冊封大典的見證人,我可以以見證人的身份質疑你們每一個人是否有資格繼承你們的姓氏。」

  高文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他可以質疑這裡每一個人的頭銜是否合規,而如果誰想提出反對意見……

  除非查理摩恩和另外三個開國公爵從棺材裡爬出來。

  南境貴族不是想要傳統和法律麼?

  這就是安蘇的傳統和法律。

  「時間差不多了女士們,先生們,簽字用的筆在你們面前。」

  第457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貴族們簽字了。

  只需要一分鐘,南境貴族體系滯留在這片土地上的最後一絲影響力便煙消雲散。

  高文以一種莊嚴肅穆的姿態坐在長桌上首,南境倖存下來的三十一名領主則坐在長桌兩側,一個個尊貴而古老的姓氏的繼承人們在這裡低下了頭顱,沉默著在眼前的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而在大廳的角落裡,一個身穿學者長袍的老人正指揮著自己的學徒將一台略顯笨重的魔導裝置轉向長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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