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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時代變了,熱愛和平的洛倫人民在消滅那些可能危害到和平的危險因素時可是一點都不手軟的。
「接下來就看眾神會不會準時前來集合了……」
高文輕輕呼了口氣,事情的順利推進讓他的表情也略顯放鬆,「不過這麼一來,「自然主宰的隱居處」可就一點都不隱居了,也不知道阿莫恩是否料到了之後他那地方會有多熱鬧……
那麼接下來,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那一位了。」
高文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他抬頭看著維羅妮卡的眼睛:「聖光之神那邊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聖光之神,這是目前高文的整個「眾神爆破」計劃中唯一一個無法控制的環節。
因為聖光之神早在七百多年前的剛鐸覆滅事件中就被湮滅了人性半身。
如今殘存在聖光領域中的「神明」只是一個純粹的神性結晶,數百年來以機械化的方式回應著塵世間的祈禱,在過去,聖光之神這種半殘的狀態對高文而言是件好事,這讓他能夠放心大膽地將其當成神權理事會諸多計劃的「測試對象」,讓他順利完成了對聖光教會的改造。但到了現在,這卻成為一個巨大的麻煩。
沒有了人性半身,聖光之神自然也就不可能主動來配合高文的計劃,不可能來幫忙把塞西爾的「武德」堆在神座上。
在神災發生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限制器」能夠阻擋那塊水晶的瘋狂。
當然,由於聖光教會最早接受了改造,且改造過程也相對順利、徹底。
如今塵世間的聖光信仰已經不再直接指向聖光之神,那塊「水晶」的力量也已經被大大削弱。
但即便如此,數年的削弱也難以抵得上千百年的積累,而維羅妮卡的回報證明了這一點。
「聖光之神仍然存在,其規模縮小了一大半,散發出的氣息也不復往日那般強盛,但祂確實仍然存在……」
維羅妮卡輕輕點了點頭,表情認真地回道,「現在祂的本體在神國中維持運轉,即便凡人們的信仰已經被重新定向至別處,祂的狀態也一如既往,在按照教條嚴格運行。」
「如炸彈一般,靜靜等待著觸發麼……」高文皺著眉頭慢慢說道,「你也沒辦法向聖光神國「運送」物品麼?」
維羅妮卡輕輕搖頭:「我可以通過白金權杖的力量「造訪」聖光神國,但那只是精神層面的投影,白金權杖並沒有將實體物質送入神國的功能。不過……我個人認為我們或許也不用太過擔心聖光之神的狀態。」
高文聞言揚了揚眉毛:「哦?」
「聖光之神目前處於「屏蔽」狀態,這種屏蔽狀態不只局限於凡人們的信仰指向……」
維羅妮卡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解釋道,「神明和凡人之間的聯繫建立在思潮基礎上。而我們這些年對聖光教會的改造皆是從「思潮」層面入手,新教教義阻斷了思潮與聖光之神的聯繫,這其實就已經切斷了最終忤逆觸發時最重要的環節。」
高文若有所思:「也就是說……至少在聖光領域,神權理事會已經實現了那個理論目標?」
「這只是我個人的判斷,畢竟思潮與神明的狀態都是無法量化的,在事情真正發展到某個階段之前,所有的判斷都不敢說百分之百正確……」
維羅妮卡很謹慎地說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聖光之神的狀態,且數次利用白金權杖的力量直接進入聖光神國以確認現狀,根據我的觀察,神國上空的信仰光流目前已經全部改向。
「當然,塵世間應該還存在少數堅持舊教義的頑固教徒或者隱藏起來的偶像崇拜分子。
畢竟短短數年的改造和清洗也不可能將一個根深蒂固的龐大信仰體系完全清理乾淨。
但這些異端分子數量稀少且無法進行公開、正式的信仰活動,他們也就沒有辦法在深海中形成清晰的思潮投影,自然也就無法影響到聖光之神的穩定。」
頑固分子的存在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卻也是最無法一蹴而就的問題。
聖光教派以舊安蘇為基本盤在這片土地上經營了數個世紀之久,其影響力根深蒂固,虔誠信徒數不勝數。
雖然高文主導的新教派改造採取了很多巧妙的手段來讓大量聖光信徒在潛移默化中被動地改變思潮,又通過強硬手段清理了一大批腐化墮落的舊教主義者。但他照樣清理不乾淨那些虔誠信仰聖光之神的人。
什麼樣的頑固分子是最難清理的?什麼樣的守舊派神官可以讓帝國的統治者和忤逆者的領袖都不得不謹慎行事?
他們不是以信仰之名聚斂錢財欺壓平民的腐化神官,更不是以超凡力量糾集黨羽山呼海嘯的舊教領袖——
這種人早在大清洗早期就被抓出來吊在路燈柱和旗杆上了,現如今還清理不掉的,全都是行為上無可指摘的正人君子,是從內心深處堅守正義,用實際言行贏得所有人尊重的可敬之士。
他們遵從教義中的良善之道,嚴格律己寬和待人,在道德與智慧上皆無可挑剔。
除了堅定不移地信仰聖光之神而且一眼就看出了新教改造的本質之外,他們沒有任何錯誤,甚至堪稱神官典範。
連萊特都向他們致以敬意。
一個發展到巨大規模的教派,哪怕是爛到根子裡了,也會有幾個這樣的聖賢存在。而高文和萊特最多能做到的,也只不過是將這些德高望重的「賢人」邊緣化,避免他們繼續影響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