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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
那倒是也沒那麼快。
不過有句話,盛時還是知道的。在盛家永遠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因為輸的永遠都會是男士。
殷溫見盛時沉默著不說話,眼底閃著八卦的光,追問著:「準備什麼時候下手……啊不,告白。」
盛時如實回答著,「下期節目,她生日。」
殷溫忽然想到什麼,拍了拍額頭,又問:「盛辰安還不知道吧?」
「被他知道,全世界就知道了,還沒告訴他。」
「難怪他一個勁撮合安安和沈一臨,還讓我在沈舒面前幫著說話。」
「所以……今天他讓你幫著給牽線的?」
「對啊。我瞅著沈一臨也還不錯,就答應了。」
盛時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很好,非常好。
~
陳七安回到家後,簡單收拾了下行李。
因著穿的太厚行動有些不便,就想著將外套脫下。
她的手指剛搭上拉鏈的拉環,腦子裡閃過白日裡的種種,手裡的拉環就跟會燙手般,被她倉皇丟下。
她慌亂著將衣服脫下,衣擺出還帶著沒有散去的紅酒味,又似乎隱約染著盛時身上的小蒼蘭。
陳七安聞著這個味道便心緒煩亂,此刻也顧不上衣服是否乾淨了,她暴躁地把外套塞進衣櫃。
就在關衣櫃的瞬間,陳七安目光凝滯,視線黏在衣櫃角落處的舞蹈服,無法移開。
明明事情才過去沒多久,她卻覺著距離她上一次站在舞台舞台,已經世紀之久。
她還記得,自己最初堅持練舞,只是因為盛時哄騙著說,跳舞的女孩子最漂亮了。然後練了一年又一年,舞蹈慢慢成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自從上次醫院過後,她將一切都塵封在心底。偶爾聽到舞蹈這個詞,都心間發顫。
陳七安取出舞蹈服,手指寸寸撫摸過去,滿是貪戀和懷念。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換上衣服,去了舞蹈房。
修身的黑色舞蹈服更顯她姣好的身形,她站在舞房中央,空蕩蕩的房間,除了她以外什麼也沒有。
她輕描淡寫地對其他人說,她的人生又不是只有舞蹈這件事。可每天,她卻又不甘心地默默練習基本功。
音樂徐徐響起,是陳七安以前經常跳的曲子。
她左腿跪在地上,右腿屈著往外延伸,雙手做蘭花指狀懸在頭頂,隨著猝然疾速的節奏,腰身往右腿下壓。她的腰身軟的不像話,頭頂幾乎快要觸碰到右腳尖。
隨即腰間帶動,她借著左腿的力道瞬起,原地做了個旋轉的動作。雙腿輕輕一躍,嘴角含笑,在落地的瞬間再度起勢,直接來了個後空翻。
任憑誰看到這行雲流水的一幕,或許都會嘆句,清風舞翩遷,大抵如此。
可偏偏在她後空翻落地的瞬間,小腿處傳來劇烈的痛感,讓她差點無法安全落地。
陳七安的額頭處滲出冷汗,可她嘴角揚起笑卻絲毫未變,她眼神堅毅,爬起來接著跳,身段優美至極。
當她試圖再次嘗試一個高難度動作時,腿上脫力,直直摔在地板上。
音樂還在響。
陳七安雙手撐著地板,倔犟地站起身,一次次旋轉,一次次重複剛才那個動作,一次次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可明明從前的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跳完這支舞。
明知道不行,可就是不甘心。
也不知是多少次以後,陳七安腿上滿是淤青,幾乎已經痛到麻木了。
她雙腿攤直坐在地板上,凝脂般的手摸上那條長長的疤痕,久久沒說話。
唯獨那泛紅的眼尾,和氤氳著霧氣的水眸,悄然吐露著她的心緒。
「安安?」
沈舒手指顫抖推開門,心疼地看著這一幕。
女孩背對著門口,了無生氣地攤坐在地板上,身形瘦削,背脊上幾乎沒有贅肉,蝴蝶骨微微凸起,形狀很好看。
陳七安肩膀微抖,驚慌著收回手,急急站了起來。
在轉身的瞬間,她抬手輕拭著眼角,揚起笑,神色如常著問:「媽,怎麼了?」
沈舒目光聚焦在她滿是淤青的左腿上,青紫一片,很是嚇人。
沈舒忍不住就紅了眼眶,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出了門。
沒過幾分鐘,沈舒拿著醫藥箱進門,熟稔地幫陳七安處理著傷口,聲音哽咽著問:「疼嘛?」
陳七安搖了搖頭,安撫著回:「沒事,我就是太久沒動了,隨便跳跳。」
沈舒嘆了口氣。
陳七安看著嬌軟好說話,性格比誰都犟,她這個做母親的,哪能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安安,媽也不勸你,可你顧著點自己的身體,成嗎?」
陳七安沉默過後,不禁再度紅了眼,鄭重點頭,「我知道的,放心吧。」
沈舒剛想多囑咐兩句,陳七安的電話鈴聲忽地響了。剛因為跳舞,陳七安把手機放在靠牆邊的地板上。
沈舒此刻轉頭看了過去,輕易就見到上面的視頻來電顯示。
「盛時?」
「安安,你倆之前見面都不太說話,我還以為你們倆長大就生疏了呢。」
「好在最近,又熟絡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碼字總是發現,孩子們單純的親親已經滿足不了我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