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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禮台上的少帝心情大好,忍不住道:「看不出來,舅父手下還能如此之能人,可見舅父平日用人,是有一套,也不枉朝廷對他的重用。三皇叔你說是吧?」

  束慎徽望了眼蘭榮的背影,一笑,不置可否。

  這時,一名小侍貓著腰,匆匆來到觀禮台前,說駙馬都尉陳倫尋攝政王有事。束慎徽起身離位。

  陳倫等在觀禮台下方的一處偏僻角落,見他來了,快步迎上,道他剛接到北邊送來的一個八百里加急消息。

  「是熾舒有下落了?」束慎徽問。

  上次禁苑出事熾舒下落不明之後,在北去各處交通要道設卡搜查的行動,一直在進行著,但月余過去,人始終不見蹤影。

  基本已經可以判定,除非真是死了,如果活著的話,估計已是被他從不知何處的野道給走脫了。

  果然,陳倫搖頭,說不是熾舒的下落,但和他也有關。

  負責卡口的人,遇到了大赫王的兒子蕭禮先緊急派遣去往長安的信使,帶來了一個消息。八部的白水部王,此前竟和北狄暗中往來,欲趁大赫王離開的這個機會,伺機叛亂,幸好蕭禮先一向幹練,在他父親去往長安命他暫時接掌事務之後,他便一直盯著各部,及時鎮壓了下去,那白水部王逃走之後,領著跟從之人負隅頑抗,蕭禮先一邊繼續組織平叛,一邊派人給父王緊急遞送消息。

  束慎徽此前便獲悉過消息,八部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加上從去年底開始,長安接二連三地出事,這回大赫王到來,為防萬一,對他的保護,自然做得周密到了極致,連入夜之後,大赫王在鴻臚會館住處的外面,陳倫也安排了自己的人。守衛之嚴,說蒼蠅都飛不進來,也是毫不誇張。

  這邊是沒事,沒想到八部那邊出了如此的亂子。

  束慎徽回來,位上再坐了片刻,那個地門司的孟川也繞場完畢,這場少帝繼位以來的首次春賽,便算是圓滿結束了。

  金鼓聲聲再起,萬歲聲中,全場將士恭送少帝和攝政王一行人離場。

  大赫王片刻前已獲悉消息,未免焦急。

  大魏的攝政王許諾他,倘若八部有難,必會出兵援助。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至於聯姻,那日,魏國的賢王私下委婉提醒,稱攝政王對王妃殿下極是敬重,知美意,但不能受。大赫王便是再愚鈍,也明白了,這不就是懼內的意思嗎?雖覺遺憾,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打消念頭。等到今日,親眼看到那攝政王妃長寧將軍了,他最後剩的一點遺憾也是沒了。

  王妃如此,也難怪攝政王忌憚。換成是自己,恐怕也不敢亂動。如今目的已然達成,後方又發生了那樣的事,雖有長子坐鎮局面,但他也是坐不住了,尋到攝政王,說明日就想動身,要回去了。

  當夜,宮中再設宮宴,為大赫王一行人送別。大赫王心有所掛,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回去才好,大魏的攝政王也是有些心不在焉,賓主心思不約而同,全都不在筵席之上,自然,早早便就結束。

  束慎徽命人護送大赫王回會館休息,自己送少帝回宮。

  少帝白天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了現在,走著走著,瞄了眼身畔伴著自己同行的三皇叔。

  平常,每天分開之前的這種時候,他通常會問自己一些關於學業或者處理日常政務的感受。今夜他卻一言不發,默默行路,似是若有所思。

  束戩便想起白天女將軍被自己叫出來後,三皇叔的目光便似一直落在她的身影之上,感覺自己今日的這一招是用對了,得意之餘,再想到平日總是自己被他教訓,心裡一動,膽子就大了起來,忍不住起了個促狹之念,叫了聲三皇叔。

  束慎徽正在想著姜含元。知永泰公主今夜府中設宴,送別王女,將她也請了過去。不知此刻她是否已經回來了。想得有些入神,一開始竟沒聽到。

  束戩又叫他一聲,提高了些音量,他方驚覺,停步,望去。

  「陛下何事?」

  束戩微微咳了一聲:「今日春賽,長寧將軍那一箭,攝政王以為如何?」

  束慎徽微微一怔,瞥一眼少帝,他的表情看著一本正經,眼睛卻在滴溜溜地亂轉,顯然是在調皮了。

  但他此刻心情不錯,便也順著侄兒的話,微微笑道:「極好。」

  少帝追著不放:「既如此,攝政王意欲如何獎賞將軍?」

  這口氣,再不約束一下,只怕接下來就要上房梁揭瓦了。

  束慎徽面容微微一沉:「陛下!」

  束戩知不妙了,忙認錯:「三皇叔莫怪,我錯了。」說完,立刻低下頭,一聲不吭朝前走去。

  束慎徽見他又變老實了,知必是裝的,也是有幾分無奈,搖了搖頭,想了下,跟上去,問道:「陛下今日為何如此舉動?」

  束戩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聽他的語氣,知他並沒有真的生氣,於是又抬頭,解釋道,「我先前得罪她太過,不實在地做點什麼,心裡不安,昨夜忽然就想到了這個法子。還有……」

  「我也想讓三皇叔你高興。三皇叔你應該也會高興吧?」他用期待的目光,望著束慎徽。

  「為何不提前讓我知曉?」

  「告訴了,三皇叔你會允許?」

  束慎徽看了侄兒片刻,忽然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這一回,你做得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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