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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 身懷六甲的穗穗死在流放途中。

  再後來, 姬暄成功復仇,重回京城,奪了帝位。

  可笑的是,皇叔視若珍寶的皇子居然是嬪妃與其義兄偷情所生。

  前世皇叔死的極不光彩。

  被女色掏空身體後,面對侄子復仇歸來以及兒子並非親生的雙重打擊,又急又氣,吐血身亡。

  ……

  現在是永平十六年,後來誕下「皇子」的王美人此刻還沒進宮。

  皇叔就因為女色和風寒而病倒了。

  「娘娘,殿下。」太醫施了一禮, 小心翼翼說道, 「皇上這是腎陽虛衰, 邪寒入體。若是戒躁戒怒、按時服藥、靜心休養,還是有望痊癒的。」

  想了一想,他又補充一句:「還需戒酒戒色。」

  「腎陽虛衰」、「戒酒戒色」的語句讓羅皇后面上有幾分尷尬。

  她勉強穩住心神:「嗯,知道了。寫方子去吧。」

  常言道,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皇上沉迷女色,有今天這一遭,羅皇后一點都不奇怪。

  太醫口中說「有望痊癒」,看來也不是很篤定。

  羅皇后心事重重。但她身為皇后,不但要穩定後宮,還要近前伺候。

  皇帝病情來勢兇猛,昏睡一段時間後,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皇上醒了?」羅皇后又驚又喜,「好些了沒有?」

  一睜開眼就看見皇后擔憂的面容。她眼中滿是疲憊,還有隱隱可見的血絲。

  儘管對原配妻子感情一般,但見此情形,皇帝還是免不了有些許動容。

  ——大概是生病之人要更加敏感多思一些。

  皇帝咳嗽兩聲,蒼白的面頰脹得通紅。他抬手,試圖直起身子。

  羅皇后見狀,連忙命人拿了靠枕過來。

  她小心扶起皇帝,將靠枕塞至其背後,又輕拍皇帝脊背,幫其順氣。

  皇帝勉強止住咳嗽,讚許地看了妻子一眼。

  「朕睡了多久?朝中之事如何了?」

  「皇上睡了三天兩夜,可把臣妾給擔心壞了。」羅皇后說話之際,拭了拭眼角。

  「不過皇上不必擔心。」羅皇后打起精神,面露笑意,「皇上一病,臣妾就立刻讓人去召了太子過來。後宮之中有臣妾,朝堂之中有太子。決不會出任何亂子。」

  她本是安撫皇帝。不成想,這話一說出口,皇帝神情立變,重重咳嗽。

  他一手指著皇后,想說話卻說不出口。

  不知是什麼堵在胸口,上不去,上不來,口中嗬嗬出聲。

  「皇上!皇上!」羅皇后瞬間臉色蒼白,匆忙幫其撫胸,又忙不迭命人去傳太醫。

  皇帝患病,太醫就在殿外守著。聽到傳喚,匆忙上前。

  皇帝堵在胸口的那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他面色慘白,胸前錦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

  皇帝暈厥了過去。

  太醫匆忙用銀針刺其穴道。

  過得半晌,皇帝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抬眸,看見目中含淚的妻子。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咳咳——」

  他想罵皇后糊塗,這種時候,為什麼要去找太子?不應該封鎖消息嗎?就不怕太子趁亂奪權?

  可胸口像是壓著千鈞巨石一般,一說話就帶起咳嗽。

  他只得先闔上眼睛。

  羅皇后不知其內心想法,忙命太醫給診脈。

  過得片刻,太醫收回手指:「娘娘,皇上這是急火攻心,導致的肝火反胃,因此才會吐血。」

  羅皇后憂心忡忡點一點頭。

  太醫又誠懇建議:「還請皇上戒躁戒怒,安心靜養。」

  羅皇后輕聲勸說:「是啊,皇上。臣妾知道您憂心國事。可您也得為自己身體著想。有太子在,您就別操心了……」

  不說這話還好,這般一安慰,皇帝只覺胸口氣血翻湧,擔憂和怒氣更甚。

  就是因為有姬暄在,他才更不放心。

  太子年歲漸長,且兩人並非父子。

  皇帝深吸一口氣,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去,傳秦太尉。」

  秦太尉是姬河心腹,是他肱股之臣。

  這句話用了他太多力氣。他剛一說完,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看皇上這模樣,羅皇后心內不安更重。

  太醫叮囑戒躁戒怒,可皇上這樣,哪像是心平氣和的?

  為皇帝的身體考慮,羅皇后溫聲勸誡:「皇上還是好好休息吧,朝堂之事,自有太子。皇上也是時候放手,讓太子多多鍛鍊了。」

  「你——咳咳——你懂什麼?」皇帝強忍怒氣,他也不睜眼睛,「朕有要事。」

  「是是是。」羅皇后看他在氣頭上,不敢再勸。她不太關注朝堂之事,聞言命人去請秦太尉。

  等待的時光是漫長的。

  皇帝雙目緊閉,臉上毫無血色。

  羅皇后看在眼中,擔憂更重。

  半個時辰後,出現的並不是秦太尉,而是太子姬暄。

  皇帝勉強睜開眼睛。看見侄子,他微微一怔。

  「秦太尉有要務在身,恐不能見駕,還請皇叔寬恕。」太子客氣有禮。

  侄子態度輕描淡寫,姬河心內卻波瀾迭起。

  皇帝召見,卻不見秦太尉身影。要麼是被太子控制,要麼是投靠了太子。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夠讓皇帝驚怒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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