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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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光中睡相不太優雅的梅開芍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連動作都和她養的那隻**物一樣,不怪早就醒了的慕容寒冰會用一臉嫌棄的目光看著她。

  倒不是慕容寒冰不嗜睡,實在是某人的話太精準,天還沒亮他的頭就開始疼,腦袋也有點發沉。

  慕容寒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宇,再朝著梅開芍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早就窩進了他的懷裡,不客氣的環著他的腰,中衣因為剛才的動作往上走了幾寸,露出了腹間一段白皙的皮肉,還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一點設防都沒有打著小呼。

  現在倒是知道討好他了,慕容寒冰發狠的想要把這人趕出去,到最後始終沒有出聲。

  甚至還頭疼欲裂的替她掖了掖被角……

  正打算擁著人再睡會兒的時候,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梅開芍一個激靈,連帶著睡在地上的那隻貓,同時就躍了起來,一雙眼睛盯著木門,還有點慵懶,卻又不乏警惕。

  「師兄,你還在睡嗎?」是慕容飛雪,那聲音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梅開芍的動作頓了頓,朝著**榻上的男子看了過去。

  慕容寒冰的表情到沒有什麼變化,連半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師兄,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做的不對,浪費了你的一片苦心。」慕容飛雪垂著眸子,連態度都軟了下來。

  梅開芍只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讓人不喜的很,披上一件袍子,就打算去開門,她實在是沒有興趣在繼續聽兩個人鬧彆扭下去。

  倒是自己的這個位置還真是尷尬的很,這樣和某殿下躺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梅開芍按了按額角,聽著慕容飛雪還在外面說著什麼,乾脆直接站了起來,踱步走到房門前,替她開了門。

  慕容飛雪那張嬌小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龜裂,甚至在看到梅開芍的時候,那雙帶淚的眸子直接迸發出了深深的惡毒。

  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挑眉看著梅開芍,嘴上說的親熱:「開芍姐姐怎麼會在這裡?」

  「這兒也是我的房間。」梅開芍一邊說著一邊把外套穿上,她這話說的確實沒錯,這裡確實也是她的房間。

  但很明顯,慕容飛雪並不接受這個說辭,反而看了她一眼,已有所指:「我以為開芍姐姐現在會和那個爵先生在一起,你們看起來似乎很要好呢。」

  梅開芍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容飛雪,並沒有說話,返回了房間,大大方方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昨天晚上她也以某種形式拒絕了某殿下。

  按照慕容寒冰的性格,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想必以後也不會在為難她。

  她不欠慕容飛雪什麼,也無需尷尬。

  現在儘快收拾好東西,給這兩個人讓地方才是正道。

  只是還沒等梅開芍動作,身邊就閃過了一道黑影。

  是暗十,像是遇到了什麼急事,他連稟告都沒有稟告,直接單膝跪在了慕容寒冰的面前。

  慕容寒冰就坐在那,手上端著一個茶盞,裘毛大衣隨意的披在肩上,嗓子像是有些不說話,連帶著說話都比往要低沉:「何事?」

  暗十看了看梅開芍和慕容飛雪,或許是現在才想起來有外人在,但轉念一想,都是至親的人,便也沒有什麼避諱,只畢恭畢敬的道:「稟告殿下,城外的官兵似乎有些異動。」

  慕容寒冰頓了下喝茶的動作,微微側著臉:「誰的兵?」

  「像是巡撫大人帶來的,似乎是打算進洛陽。」暗十說完,又朝著梅開芍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面想著,王妃這是和主子和好了?

  梅開芍朝他笑了笑,低頭時,卻緊緊的皺起了柳眉,一個官進個洛陽城,監個考,至於帶兵入境麼,這裡面顯然有貓膩。

  慕容寒冰像是也在想這個問題,只是那張冰冷的臉向來慵懶慣了,如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暗一可有回來?」慕容寒冰喝了一口茶,那樣凝重的氣氛,讓一向喜歡撒嬌的慕容飛雪,都不敢上前。

  這麼多年來,慕容飛雪雖然喜歡她這個師兄,但是相對的,每次面對他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眸時,心中又會覺得恐懼。

  就像是皇后娘娘說的那樣,慕容寒冰這個人太陰冷,有時候冷的就像是根本不會這個世界上的人。

  別說是皇后忌諱他,就連從小和慕容寒冰一起長大的她,有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不安……

  梅開芍比起慕容飛雪來,倒是沒有怎麼在乎的慕容寒冰的態度,就是覺得今天某殿下的聲音有些奇怪,又見他伸手按著自己的眉宇,柳眉挑了挑,這傢伙該不會是受了風寒?

  暗影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只關注著慕容寒冰的問題,隔著搖了搖頭。

  慕容寒冰沒有在說話,側臉看著窗外。

  梅開芍見到這幅場景,倒是有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原本以為這些做暗影的,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慕容寒冰的不對勁來,沒想到誰都不知道他有受了風寒的趨勢。

  大概是慕容寒冰不輕易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弱點來,所以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在不舒服。

  梅開芍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給某殿下要個薑湯,反正她留下來也沒有什麼事做,除了被慕容飛雪用一臉怨念的目光看著之外,幫不上任何的忙。

  只是梅開芍剛抬起步子來,慕容寒冰冰冷的目光就跟了過來,聲音也淡漠的很:「你去哪?」

  「去幫你要個薑湯。」梅開芍知道一般像這樣的男人生起病來都是蠻不講理的。

  很顯然慕容寒冰就是把這種特質發揚到了極致,一雙眸子看著梅開芍,明顯有些不悅:「要薑湯做什麼。」

  「殿下,您現在受了風寒,受了風寒當然要喝薑湯。」梅開芍難得收斂了平日撓人的態度,溫和了不少。

  慕容寒冰一愣,接著冷哼了一聲。

  梅開芍真心覺得這男人太讓人捉摸不透了,比那隻老虎都難養。

  慕容飛雪聽了梅開芍的話,手指攥著,輕笑的出了聲:「我也剛想去給師兄要個薑湯呢,倒是被姐姐先說出來了。」

  梅開芍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起來,淡淡道:「是麼,那你去,剛好我還有別的事做。」

  慕容寒冰端著茶杯的手一緊,看著梅開芍離開的背影,那張臉明顯冷了下來。

  暗十還在那擔心呢:「殿下,您生病了?您真的受了風寒?暗一現在不在,屬下也是可以靠的住,屬……屬下現在就去找大夫!」

  「只不過是個小風寒。」慕容寒冰一句話就讓暗十安靜了下來。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就在剛剛,主子他……他捏碎了一個茶杯。

  暗十瞬間收了聲。

  慕容寒冰卻又開了,嗓音淡淡,像是剛才捏碎茶杯的人並不是他:「下去,暗一來了,讓他立刻來。」

  「是!」暗十應了聲,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慕容寒冰連看都沒有看慕容飛雪一眼,單手繫著自己的裘毛外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風寒的原因,他的那張臉比平時看上去更加的沒有溫度,就像是碎了的鑽石,奢華又刺人。

  慕容飛雪咬著薄唇,想要開口,去發現慕容寒冰的眸子裡寫滿了警告。

  那一刻,慕容飛雪的心像是墜入了底層,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以往累積的恐懼在此刻變得十分的明顯。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步兵的跑步聲。

  那響動太大了,想忽視都難。

  就連剛剛走到了樓下的梅開芍,也聽到了這不同尋常的響動。

  「這是怎麼回事?」梅開芍拉住了一個從外面跑進來的同窗,低聲問著。

  那考生搖了搖頭,一臉迷茫:「是知府,知府帶著兵來了。」

  知府?

  梅開芍的念頭還沒有轉過來,就見李壕玉和他老子揚武揚威的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一群官兵。

  正在讀書的爵決抬起了眸分分鐘間就和梅開芍交換了一個視線。

  不怪爵決會有這樣的表現,因為每次李壕玉出現,都是為了給爵決找麻煩。

  所以,不僅僅是爵決,就連梅開芍也認為這次李壕玉出現是為了他們。

  可出人意料的是,李壕玉並沒有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帶著官兵把那些走出客棧的書生都趕了回來。

  店家是做生意的,見了這番景象,就迎了上去:「大人,不知這是怎麼了?「

  知府看了他一眼,不平不淡道:「案子還存在著疑問,本官需要繼續調查,以防止真正的兇手逃走,所有人都留在客棧里,等到案子告一段路了,自會讓你們出去。」

  他在說謊!

  爵決朝著梅開芍看了一眼,接著壓低了嗓音:「有問題。」

  梅開芍沒有立刻作聲,而是等著爵決繼續說。

  「他剛剛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向著左上方看,在肢體學上,這是明顯的撒謊表現。」爵決轉著手指上的紙牌,笑的溫潤,卻又精明。

  梅開芍勾了下薄唇:「爵老大,你不該去做魔術師,該去做偵探。」

  「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魔術師第一件事就是要多多研究人的心裡,否則怎麼去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爵決倒是有些漫不經心。

  梅開芍卻隱隱意識到了有什麼危險。

  明明已經結了的案子,非的說要繼續調查,讓他們誰都別出客棧。

  這哪裡是在查案子,分明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梅開芍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她想不通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不過直覺性的她不認為會是什麼好事。

  因為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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