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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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蘇夫人一笑,惡毒的眸子一轉,那笑意里像是沾了毒霜一般:「這還不簡單,只要我們把現場布置成自殺,在花錢買通幾個太監和獄卒,就一切都能掩蓋過去。」

  「自殺?」梅乾豐褶了褶濃眉:「梅蓮這樣爭強好勝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殺,說出去肯定會沒有人相信。」

  蘇夫人卻是勝利在握搖了搖頭:「老爺有所不知,就是因為她太爭強好勝了,才好下手。她那個壞脾氣可是在整個北京城的圈子裡都出名的,有哪家的小姐看她順眼的。她可是把所有的風華都占去了,就連皇上第一次見梅蓮的時候,還贊過她。她不合群,整天只知道擺弄她那些兵法刀槍,各家小姐們早就厭煩她了,在加上咱們大婚之日,她鬧的那般凶,我早就同我那些姐妹說過她性子古怪,根本容不下我,猜疑多又善妒,心眼小的如同針尖般大小。這樣的女子自殺哪裡奇怪,是她自己看不開,自尋死路!老爺,你說是嗎?」

  梅乾豐聽後,連連點頭:「沒錯,是她自己自尋死路!」

  「那咱們就布置布置,一會兒由你哭著去面聖?」蘇夫人聲音軟軟,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甜膩。

  梅乾豐很是受用,抱著她一陣親熱:「你這妖精,可真是老爺的好福星……」

  梅乾豐卻還在發愁一件事:「可梅蓮沒有了,那個東西肯定也找不出來了。」

  「老爺,您別著急,梅蓮不是留了個小野種在,只要她在,您就不用發愁那些人會不聽您的話。」蘇夫人輕聲安慰著梅乾豐,小手在他的胸前拍著,可謂是無所不用的體貼。

  梅乾豐拽著她的小手,又是一陣親親熱熱。

  兩個人親熱夠了,一個四處去哭訴,一個叫了幾個貼身的丫鬟來布置現場。

  那丫鬟裡面就有秋霜,那時候的秋霜還小也不過是十三歲左右的模樣,拿木凳子的手哆哆嗦嗦的,十分害怕的樣子。

  梅開芍躲在那下面,等到書房裡安靜了,她才從書堆下面爬了出來,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地上早已沒有了娘親的影子……

  再後來,場景一變。

  她躺在了一張破舊的床上,模模糊糊的發著高燒,沒有一點的神智。

  那時候的她畢竟太年幼,第二天她就一燒不起了。

  隱隱約約能聽到耳邊在有人說話,沉沉的聲音,讓人聽了十分的不舒服,像是貓頭鷹在叫:「你把這個放在熬好的藥湯里,不出十日,她的經脈必斷。」

  「好,果然是大師。」蘇夫人稱讚著,不知道從什麼人的手裡得到什麼東西。

  梅開芍只覺得眼前的人影晃過來晃過去,看不太真切。

  薄唇見傳來了一陣陣苦意,她不願意喝,來回扭動著自己的小腦袋。

  卻被人一把兇殘的按住,硬生生的撬開了她的嘴,一碗熱滾滾的藥湯,就這樣被灌進了她的肚子裡……

  夢中的梅開芍掙扎的厲害,做夢的梅開芍更是被這件事驚了一身的汗,薄唇緊咬。

  只聽哐當一聲!

  她猛地就從夢中驚醒,直直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木子輕聲的問著,手裡提著一盞燈光昏暗的油盞。

  梅開芍看了看四周,冷靜下了雙眸,聲音低沉:「剛剛是什麼聲音?」

  「院子裡的野貓又鑽了窗戶,被奴婢趕出出去了。」木子輕聲回答著,眸光異樣的看著她:「小姐的臉色真不好,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梅開芍擺手,故作漫不經心的模樣:「不必了,我做了個噩夢而已,大概是野貓經常闖進來,這屋子裡的陰氣重了,我沾惹了些。不必找大夫了,我要繼續睡,你就在旁邊伺候著。」

  「是,小姐。」木子聽了梅開芍的話,心裡直犯嘀咕,陰氣重了?什麼陰氣重了?難道是……髒東西?她不敢再多想,只提著手中的油盞,規規矩矩的在外面立了一會,而後坐在了丫鬟們的專門用來陪夜的木床上。

  層層布幔下,梅開芍蒼白的臉上,透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殺氣。

  她一直都知道母親是被蘇夫人害死的,但是她卻忘記了當時的細節。

  如今這個夢境讓她全部都想像起來了!

  梅乾豐,蘇氏。

  我梅開芍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避免在梅府找大夫。

  當年蘇夫人斷了她的筋脈,若不是偶爾得到的天生雪蓮,她怕是倒現在身上也不會有絲毫的武氣。

  現在她的經脈通了,又學了幾天武功秘籍上的心法,已然和當年不同。

  如果蘇夫人找了人來探她的脈,一摸便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那樣的話,她肯定還會在自己的碗裡投毒下藥。

  她現在生活在梅府里,梅府上上下下這麼多的眼線,最怕的就是防不勝防。

  與其到時候讓蘇夫人惦記上她,不如一直這麼裝下去來的省事。

  當然,她不會沉寂太久。

  七天後就是武氣測試,在這之前,她也給自己安排了一些事情……

  梅開芍雙眸緊了緊,不過,當初梅乾豐和蘇夫人親手逼死梅蓮的時候,像是在找一樣的東西。

  難道是她手裡現在拿著的武功秘籍?

  不。

  應該不可能。

  以梅開芍對梅乾豐的印象來看,那個人對武功並不是很痴迷,反而對權勢金錢有著無比高的欲望。

  梅開芍靜靜的思考著,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敲在自己的長腿上。

  那個木盒子裡除了武功秘籍,還有就是……

  梅開芍垂眸,從衣領裡面挑出來一個很細很細的線,線的另一頭掛著一個玉墜,玉墜上的白虎依舊栩栩如生的叫人望而生畏。

  難道……梅乾豐要找的是這個!

  這個玉墜到底是什麼來歷,竟讓他如此不顧死活,硬生生的將母親殘害致死。

  梅開芍攥著玉墜的手狠狠一緊,雙眸里盪出來冰冷的波光。

  無論如何,都已經夠了!

  早就下定了決心,要把梅家給奪回來!

  只要一想到蘇夫人的手段,梅開芍的雙眸變明亮的更厲害,幾乎嚇人!

  她的好姐妹是嗎?

  她在京城圈子裡散播的有關母親的謠言?

  什麼心胸狹窄容不下別人?

  什麼吃味嫉妒放不開心中的執拗,才會上吊自殺?

  什麼她經常受梅蓮的欺負,能忍的就忍過去,不能忍的也只在梅乾豐面前小小的抱怨一下……

  蘇氏!

  你真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你這樣的人不去當戲子太可惜了!

  還有那些和她一起說三道四的官家小姐們,自己不如梅蓮有本事,羨慕梅蓮能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也不管事實如何就在那裡亂嚼舌根。

  現在的她們已經從少女嫁為人婦,不過梅開芍不用猜也知道,有哪幾家。

  方家為首,其餘京城裡的幾大家為輔。

  原來早在當年,他們就不顧梅蓮的恩情,這般的詆毀與她!

  這些人,她統統都不會放過!

  梅開芍單手攥著的自己左手手腕,來回的轉了轉,說不出的冰冷帥氣,她剛好缺幾個「陪練。」

  既然如此,就拿他們開刀……

  翌日,陽光正好,耀眼的光線打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折射出晶晶亮亮的芒。

  雪梅似乎也開的更加旺盛,舒展著枝梅,含苞怒放。

  梅開芍早早的就起來了,今天的她穿了一套百褶長裙,外面套著黑色的裘衣披風,小臉微昂,帶著不同於其他女子的慵懶和疏離。

  木子和凌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就連她帶出去的物都要檢查再三。

  梅開芍也任由他們翻著那幾張宣紙和書卷,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木子疑惑:「小姐,你過去不是要找七殿下指導武功,怎麼連這些詩詞歌賦的書都帶上了。」

  「總學武功多無聊,拿些旁的東西來打發時間也是好的。」梅開芍一邊說著,一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木子凌子見此,眼中的警惕又少了幾分,也不在檢查東西,就隨著她上了軟轎。

  軟轎太小,只能容下一個人。

  木子和凌子跟在軟轎後面,大早上的天,寒風打在臉上,生冷生冷的叫人難受。

  梅開芍舒舒服服的坐在軟轎里,手中捧著小暖爐,昏昏欲睡的厲害。

  她是故意這麼早起來的,雖然那個男人和她約好的是中午。

  可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她,人類一般在凌晨時最為懶惰,防備心也會跟著降低。

  這樣的話,她才容易帶著需要的東西混出來。

  梅開芍手指一攆,從那書頁的夾層里輕輕的攆出來一張薄薄的紙。

  那紙不同於其他的紙,紙張粗糙且堅硬,不容易破。

  那張紙被她挖出了眼睛和嘴巴的模樣,有點類似與現代女大學生們經常會在宿舍里做的面膜。

  梅開芍感嘆:她看小說的時候,那些神秘人物們,各個戴的都是銀色面具,而她居然要帶一個面膜,去挑戰各大家族。

  只有一想到畫面,梅開芍就不由的有些發窘。

  有哪個人會帶著面膜去比武……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除了她之外,第二個人知道!!

  梅開芍又為面膜的事惆悵了一會兒,她想的是等到以後她的行動不受限制了,經濟能力也允許了,她也去做一個薄薄的銀色面具。

  對了,或者就做成青樓里那個男人帶著的那種。

  想到那個男人,梅開芍雙眸一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會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好像她經常見到他,卻又不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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