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我是主,你是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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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開芍見屋子裡沒了人,立刻從床上翻身而起,將睡袍的袖子挽起到肘部,露出兩截潔白的胳膊,她腳步輕輕,悄無聲息穿越走廊,攀上通往書房的牆壁,精練的身形一撐,從通風口處快速消失。

  外面的暗影只來得及看到閨房裡那隆起的棉被,並沒有注意到,濃墨似的天幕下,有一隻幽靈似的影子,像一頭狡黠的大貓滑過天穹,身體沒入了書房的窗子。

  黑暗浸沒周遭的一切,悄無聲息。

  梅開芍腳步輕輕的靠近了裝滿瓷器的書架,然後將臉貼在了冰冷的瓷器上,手下輕輕轉動,屏息地聽。

  果然沒錯,這裡有機關。

  還是很兇猛的機關。

  如果她不找到正確的方式來破除這個機關,很有可能就會死在這裡!

  梅開芍雙眸一亮,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繼續側耳聽著那裡的響動,眼睛微眯。

  「啪嗒」,第一層對上。

  「啪嗒嗒。」第二層對上!

  那瓷器竟一分為四,綻開成了一朵白蓮,蓮心中央放著一把鑰匙。

  鑰匙?

  難道是鎖中鎖?

  那第二把鎖在那裡?

  梅開芍抬起眸,雙眸迅速的在書房四周邊緣徘徊。

  蓮花?!

  梅開芍雙眸一閃,猛地蹲下身子,地板上刻著一朵盛開的白蓮。

  那白蓮是當年梅老在世時命人刻上去的,他素來疼愛梅蓮這個女兒,當時雕刻這個的時候,並沒有引起旁人的猜測。

  可如今看起來,這裡面恐怕是大有章!

  梅開芍手指靈活,手勁兒很輕,摸過的地方不留一絲一毫痕跡,原物也輕拿輕放,用完歸位,動作極其優雅熟練。

  現在她一寸寸的摸過地上的蓮,無非是在找鑰匙的入口。

  她用最快的速度,划過地上的磚木,突地在東北角的地方,頓了下來!

  在這裡!

  梅開芍接著月光,摸出一個小小的黑洞,果斷的把鑰匙插了進來!

  啪嚓……

  那一小小塊的方磚升了起來。

  方磚盛開,裡面放著一本破舊的書籍。

  梅開芍伸手翻閱著那本書,一張張,一頁頁,近乎貪婪地翻過。

  沒有錯了,這就是她記憶中梅蓮給她看的那本武氣秘籍!

  這書表面看上去很破舊,裡面卻記載著梅家世代而傳的絕代武功。

  那武氣秘籍里還夾著一個如紙薄的墜子,墜子是玉的,上面刻著一頭徐徐而生的白虎。

  梅開芍迅速掃了一眼,憑經驗就看出來,這枚玉墜不是普通的玉墜,單單是從成色上來說就是一枚上等的玉墜,再加上它上面雕刻的白虎,不能瞧出這枚玉墜本身的價值!

  可惜的是,她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玉墜,若是見過還能知道它是做什麼用的……

  正想著,門外忽的傳來了一陣粗粗的腳步聲。

  來不及了!

  她必須在凌子和木子回來之前,趕緊跑回去!

  帶走任何一片紙,或者留下一根頭髮絲,都會暴露有人曾經來過。

  她不能讓她們察覺到任何問題。

  梅開芍下意識咬住嘴角,單膝跪在地上,閉上眼,手掌壓上去,緩慢地、一寸一寸地、仔仔細細地,把地板還原……

  作為一切之後,梅開芍沒有浪費時間,縱身一躍進了閨房。

  嘭!

  她入屋時,難免會發出響動。

  凌子和木子對看了一眼,柳眉狠狠一擰,大步走進了閨房。

  此時,梅開芍已經躺在了床上,愛睏般的翻了個身子,伸手揉了揉眼:「凌子!」

  「小姐。」凌子走過去,眼尖的打量著她的神情,想要從那裡面找出一絲異樣來。

  梅開芍卻只是低斥了一聲:「怎麼這麼冷?把暖爐弄熱一些。」

  「是!」凌子遲疑了腳步,看著她只穿著一件肚兜,轉身加了木炭,往暖爐放了幾塊。

  木子也走了過來,剛好聽到貓叫,便輕笑著說:「小姐莫惱,是夜貓跳了起來,把窗子給拱開了。」

  「我說怎麼這麼冷。」梅開芍像是十分不悅:「還總聽到嘭嘭的響聲,原來是只夜貓。罷了,你們就在這兒守著,省的那些貓兒再來吵我睡覺。」

  木子和凌子對看了一眼,紛紛垂頭,應了一聲是,然後吹滅了簾外的油燈……

  梅開芍翻了個身,藏在棉被裡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玉墜和一本古書。

  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想到鑽被窩這個辦法,恐怕早就被兩個丫鬟看出了破綻。

  梅開芍帥氣地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那上面沾了些汗,她沒有在意,而是垂著下眸,借著玉墜的光,看了看古書上記載著的武功秘籍……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外面站了一群丫鬟,里里外外的忙碌著。

  梅開芍皺了下柳眉,也沒拿著當回事,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自從上次在城外吃了天山雪蓮之後,她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好了,小腹處總有一股源源不斷的熱氣,梅開芍知道那對習武之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現象,不愧是靈藥!

  再加上她得了手裡的這本武功秘籍,她相信不久之後,她就能徹徹底底擺脫梅家廢物這個名號,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都奪回來!

  梅開芍心情好,表面卻沒有露出來,慵慵懶懶地洗漱完之後,命人將飯桌擺在了窗前。

  今日陽光好,曬著太陽吃飯,無意是最好的享受。

  無奈外邊實在是太吵了,吵的人不得安寧。

  梅開芍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木子:「你去打聽一下,問問是怎麼回事?」

  「回小姐,今日是賞燈節,太顏小姐邀請了幾位貴客。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著準備,難免會吵鬧一些。」木子笑意吟吟的答著。

  梅開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之前梅太顏也總會請些貴客來梅府,那些貴客各個都是當今皇子,自然是怠慢不得。

  而那時候,梅太顏總會假意將她叫到古亭里去,就為了看她出笑話。

  那些皇子們也以她為樂,吟詩的時候諷刺諷刺她,說她心中無半點筆墨。喝茶的時候嘲笑嘲笑她,說她行為舉止魯莽如村姑……

  那時候她心中眼中只有慕容燁,覺得只要能看到他,什麼事都無所謂。

  可最後得到的往往是他無情的側臉和厭惡的目光。

  梅開芍眯了下瞳,她不會天真地以為梅太顏突然邀請這麼多人來府邸是一時興起。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那個女人的手段,那個女人做事從來都沒有一時興起之說。

  「二小姐。」正想著,外面有人掀帘子走了進來,那人穿著粉色的棉襖,臉上被凍的有些粉紅,鼻子堅挺,眼睛大大,眉眼中帶著高傲,她常年來跟在梅太顏旁邊,連動作舉止都在有意無意的模仿梅太顏,或許在這個小丫鬟的眼裡,那才是真正能襯得上是小姐的人。

  她見梅開芍,先是福福身,行了個禮,態度卻沒有多麼恭敬:「我家小姐派我來請二小姐過去,二小姐最好麻利點,別再像以前那般磨磨蹭蹭。」

  梅開芍冷冷的笑了起來:「木子,給我掌嘴!」

  什麼?那人似是不信,大大的眼睛瞪的滾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梅府除了秋霜之外,她最大!雖然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但是你去問問,有誰敢這麼掌她的嘴!

  木子也猶豫了,柳眉微微的凝了起來,像是在為難。

  梅開芍挑眉:「怎麼?我說的話不夠分量?使喚不動你?」

  她的話音剛落。

  只聽啪的一聲!

  初春的臉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打人的是凌子,她的手勁兒不小,一巴掌下去,初春那張小臉便腫了半塊。

  打完之後,她帶著深意看了一下木子。

  木子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贏得梅開芍信任的好機會,夫人將她們派來為的就是這個,而她竟忘了……

  梅開芍不是不明白那倆丫鬟的小心思,不過,她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

  初春受不得委屈,眼睛通紅的盯著她:「你憑什麼打我!」這個以前任由她欺負的傻子,竟然……竟然叫人給了她一巴掌!這讓她怎麼忍!

  梅開芍只淡淡的笑著,從木椅上起來,微微傾斜著身子,手指捏住初春的下巴,薄唇間帶著邪氣:「我是主,你是仆,我憑什麼不能打你?」

  「你,你,你!」初春氣極,眸光毒毒:「太顏小姐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定然饒不了你,你給我等著!」

  梅開芍搖了搖頭:「木子,凌子,聽到了?小小的丫鬟都能爬到我的頭上來,怪不得秋霜能爬上父親的床。這初春我是不想管了,把她交給夫人,這府里的丫鬟們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是。」木子和凌子對看了一眼,發憷一樣的垂下了眸。

  梅開芍卻是一個回身:「喔對了,你們順便替我問問夫人,三殿下的皇妃是不是連一個梅府的丫鬟都教訓不得?」

  聞言,木子和凌子瞬間變了臉色。

  就連蘇夫人聽到這句話時,撥弄佛珠的手指也抖動的不行。

  她雙眸冰寒的掃了一眼雙目通紅的初春,現在的蘇夫人看到年輕的姑娘們,心裡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惡氣,尤其是這種哭哭啼啼的丫鬟,簡直就像是一根刺扎的她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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