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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於陳雲溪來說,這道傷口帶來的另外的好處則更讓她高興了。
比如李熙害怕看到她額頭上這道傷疤,這幾日已經很少來她宮中了,而就算是來了,對方也只是簡單的關心關心她和太子的生活,然後很快便又離開了。
陳雲溪對此倒是樂得清閒,不用伺候李熙這個噁心的人,她實在是再高興不過了。
而她一高興,不免便又想起了尊貴的太后娘娘。
所以,在太后正努力說服自己忘掉那天的事的時候,陳雲溪便如同一個惡鬼一樣又出現在了她宮中。
這一次,陳雲溪足足在太后宮中待了一個時辰,方才心滿意足的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宮中。
而可憐的,沒有人願意相信她的太后娘娘,卻只能感受著自己渾身上下傳來的尖銳疼痛,躺在床上默默的流著淚。
在陳雲溪離開後,被趕出門外的太后的大宮女這才進來又伺候起太后來。
太后滿懷希望的抓住了對方的手,問:「你看到了對吧?你肯定看到了!陳雲溪這個賤人用針扎我,折磨我。」
大宮女盯著太后的眼睛,半晌她臉上露出一個疑惑的笑容來。
她道:「太后娘娘,您在說什麼呢?皇后娘娘她只不過是在好好的照顧您呀。」
從這一天起,太后的生活便陷進了水深火熱之中。而這種生活一連十幾年,她卻只能默默忍受著,哪怕再痛苦卻連自殺都做不到。
只因為陳雲溪不允許,她總是派人緊緊的盯著太后,不給太后任何自殺的機會。
陳雲溪總是會時不時的來折磨她一番,而她身邊原本那些親近她的人,她的心腹宮女們,也漸漸的都被陳雲溪替換成了自己手底下的人。
而對方用的理由,卻恰恰是之前太后與李熙商量的那個法子——
用一些出身平民的宮女換掉太后宮中那些出身官宦之家的宮女,然後讓太后用來撒氣。
當然,這是太后與李熙原本的打算。至於現在,這誰拿誰撒氣,這可就說不準了。
但是陳雲溪做的這些事情看在李熙眼裡,便又成了陳雲溪愛他至深的證據。
因為愛他,所以陳雲溪才一直忍受著母后的「羞辱」,哪怕是被母后砸中額頭毀了容,她都無怨無悔的一直去母后宮中照顧母后。
而體現在外在上,便是陳太醫一直向李熙所匯報的,太后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了。
因為此,李熙對待陳雲溪和太子的時候,態度倒是越來越好了。
甚至於為了寬慰陳雲溪的心,他還不止一次的在朝中的大臣們面前表示,太子是他極為滿意的繼承人。
而對於自己的母親,李熙現在的態度便有些複雜了,因為他每一次去太后宮中,對方要不就是向她哭訴陳雲溪虐待她,要不就是面色扭曲的怒罵陳雲溪,怒罵他不孝。
哪怕有著小時候與太后深厚的母子情在前,李熙也是漸漸的對自己的母親感到越來越不耐煩起來。
他去太后宮中的次數也漸漸的少了起來。這樣一來,倒是更方便陳雲溪平日裡行事了。
太后被折磨的沒辦法,李熙又不相信他,她只能又把自己全部的期望放在了李燁身上,哭著喊著要李燁來皇宮裡看她這個母親。
她的燁兒那麼聰明,肯定可以發現陳雲溪這個女人的不對勁的。
但是讓太后更加絕望的事情發生了,她的兒子,她的燁兒不論她怎麼表達自己對他的思念之情。
李燁都不願意再見她這個母親一面,他到現在都仍還恨著自己的母親。
「真可惜,母后養了兩個兒子,結果現在,卻是沒有一個願意相信母后您的話呢。」
「不過這倒也正常,畢竟母后向來惡毒,又是害死我的孩子,又是下毒毒死珉王妃,陛下和珉王爺不信你,倒也再正常不過了。」
「哎,對了,母后聽說了沒有,應當是沒有吧,畢竟現在母后宮中全都是我的人呢?您的小兒子,現在可是清心寡欲的緊,我之前還聽人說他踏遍安朝每一寸地方,就是想找能復活自己妻子的辦法呢?他倒也是深情的很,就連陛下當著眾臣的面想要新給他指一個王妃,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給拒絕掉了!」
陳雲溪不顧太后的拒絕,直接強硬的把一勺藥塞進了對方嘴裡,看著太后被藥汁嗆到面目扭曲,滿臉痛苦的樣子,她有些快意的笑了。
「你說這人啊,也真是奇怪,為什麼都是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呢?」
陳雲溪看著眼前面露恐懼的看著她的太后,一瞬間感到有些無趣起來。
她把藥碗遞到旁邊的宮女手中,囑咐對方好好照顧太后以後,這才又重新回了自己宮中。
她剛走進鳳惜宮,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便從她的寢宮中走了出來。
看到陳雲溪,小少年充滿依戀的喊了一聲母後。他與陳雲溪長得實在是像極了,只是眉宇之間少了一些柔弱,多了一些屬於男子的陽剛之氣。
陳雲溪原本冷凝的表情漸漸柔和了下來,她拉著兒子的手又一同進了寢宮之中,兩人一起愉快的用了午膳。
午膳後,太子又乖巧的去了書房接受大儒們的教導。
陳雲溪則是依靠在軟榻上,一邊繡花打發著時間一邊開始思考起來。
太子如今也已經十五歲了,她的計劃也應該開始進行下一步了。也不知道陳太醫改進那個藥改進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