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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他便不再多費口舌,轉身出了門,外頭候著的侍衛見勢便拿著鐵鏈和大鎖,將房門捆了起來。

  而後沈君曄的聲音繼續飄進來,那聲音不含絲毫的情緒,「好好守著,若有人膽敢硬闖,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這話是說給外頭嗎侍衛聽的,自然也是屋內這群人聽的,更是給太后聽的。

  外頭話落後,便是侍衛異口同聲的應答,以及沈君曄漸消的腳步聲。

  沈君曄離了咸壽宮,便去尋了中書令,與其商量對策。

  如今他們對外聲稱是沈裴謀反,將太后囚禁於宮中。

  沈裴這般走了對於他們始終是隱患,況且,他們根本不知,秦柏宜手裡的那塊虎符究竟落在了誰的手裡。

  中書令並不敢妄加揣測,或者說是,他不敢想像,兩塊虎符是否在沈裴手中拿著。

  秦柏宜沙場征戰幾十年,他手下的兵都是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猶如一把把浴血的利刃,也正是這把利刃,才守住郢都的多年安定。秦柏宜至死都不願交出這虎符,就是不想將秦家將交出。

  中書令捋了一把稀疏的白髯,沉吟片刻才道:「太后不是要給九公主準備婚事麼?」

  都這會兒了,沈君曄倒是沒想到中書令還惦記著沈非衣這婚事,聞言不由得擰了眉,有些疑惑,「您是準備還要繼續將這婚事辦下去?」

  中書令一聽這話,便知道沈君曄並未明白他的意思,他向來脾氣不好,當即豎起眉頭怒道:「你這蠢貨!」

  「當初祝繁之事,便是沈裴極力阻擾,甚至大婚當天便下旨誅殺祝繁。這沈裴對沈非衣在意程度,即便是他逃走了,在外頭聽說了沈非衣大婚的事,他定不會放任不管。」

  中書令負手走了兩步,立在了月光之下,清輝灑在他斑白的鬢髮上,白色衣袍被吹動,便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背後的影子正好斜在了沈君曄的腳下,與他的影子融為了一體。

  而後,他又轉過身來,看向沈君曄,「你只管下去準備,九公主的婚期按時進行,到時候我們再來個守株待兔即可。」

  沈君曄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聞言也點了點頭應下,後又憶起什麼似得,便遲疑道:「那虎符的事......?」

  虎符之事,中書令自然也頭疼,秦柏宜手裡的虎符不在,那極大的概率是在沈裴手裡。

  如今他們做出這種事,太后手裡的那塊虎符,自然也會交付給沈裴。

  即便是再不願意去想,兩人也不得不承認,如今沈裴手裡應是拿了一整塊的虎符。

  那秦家將向來勇猛,即便是中書令也有所耳聞,只是他這些年來確實是私養了不少的兵,自然也無懼這秦家將,只不過到時候若是沈裴真的帶著秦家將來了,也不過是有些棘手罷了。

  他搖了搖頭,「無妨,即便真的是沈裴拿到了,你手裡拿捏著沈非衣的性命,他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說罷,他嗤笑了一聲,慢吞吞道:「人啊,是絕不能有軟肋的,只要一分心就會被牽制,屆時便會敗得徹底。」

  他迎上沈君曄的眸子,「你要拎得清,有時候人死,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第091章

  ◎忘記◎

  沈裴連夜離了宮中, 因著夜已深,城外圍的將士又全是沈君曄的人,沈裴便並未出城, 而是在郢都隱匿了起來。

  之後的幾日宮中風平浪靜, 太后在咸壽宮無法上朝, 每日的早朝便由沈君曄代上。

  郢都早已變了天,街上一排排的士卒早已鬧的人心惶惶,就連那慣是熱鬧的長定街如今也稀落了不少。

  如今這朝中只剩下了沈君曄,他只對外生聲稱太后遇刺, 如今正在榻上養病, 那奏摺自然也呈給他批閱。

  而沈君曄口中在榻上養病的太后,卻被困在咸壽宮哪裡都去不得。

  太后是趙太尉嫡長女, 名喚趙沅清,更是當初郢都有名的才女,方及笄時, 上門提親的人早已將太尉府門檻都踏平了。

  可趙沅清生性倔強, 頗有傲骨,那上門提親的人她統統都看不上,便就這般耽擱到了十七歲。

  十七歲那年,她等到了一個人。

  那人叫秦柏宜,是永和皇帝欽點的武狀元,趙沅清只瞧了一眼,便動了心思。

  屆時趙沅清在京中風頭依舊盛極,原是她的妹妹趙緹玉剛過了及笄禮,上門提親的人又如滔滔江水。

  可若真是奔著趙緹玉去的也就罷了, 可偏偏那些人不死心, 只道趙沅清年紀大了, 尋不到好的親事,便向趙緹玉求親時,順便將趙沅清討去做平妻。

  趙沅清向來清高,性格又與其他女子不同,若是旁而那聽見了興許要窩在閨房裡哭惱,可趙沅清每逢遇到這般來提親的,甭管是權貴還是王孫,一律親自帶著人將其轟走。

  一時間京中流言沸沸揚揚,說這趙家的嫡女因年紀大了尋不到一門好的親事,瞧見了有人求娶自己的親妹妹,便妒從中來,失心瘋似得一個個把人轟出了趙府。

  秦柏宜當年打馬遊街,斜佩挽花紅菱,走過拱橋,便是這樣瞧見的趙沅清。

  她一身素色的衣裙,鬢上別了一支白色玉簪,手裡提著一個小巧的花籃正在攤邊撿花,挑中一支,便要置在鼻尖輕嗅片刻。

  她若是舒緩了眉眼,便將那花枝放入欄中,若是微微擰起了眉,便也只是對著那攤主笑著交談兩句,將其放回小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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