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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樨瞧著簌簌這般,仿佛更加糾結,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把她自己逼的臉都煞白下來,還是沒能說出口。

  「我累了,今天想早些休息。」

  簌簌看著她,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快去吧,不必擔憂我,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木樨皺緊了眉頭,簌簌坐端了乖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見木樨方才走出幾步便停了下來。

  「嗯?怎麼了?」簌簌淺笑著問道。

  木樨匆匆看了她一眼就連忙低下頭來,「我知道了一個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明日帶你去好嗎?」

  簌簌對這裡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當即搖了搖頭,她不想出去,更何況後背還很疼呢。

  可她瞧見她拒絕後木樨眼中的一抹傷感,登時又有些猶豫,她想想木樨照顧她這麼多天,一天都沒有離開過,也有可能木樨覺得無聊,是自己想去玩呢?

  一這樣想,簌簌覺得自己再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些,便忍著背後的痛楚走到木樨面前,「那好吧,明天我們一起去玩,我今晚好好睡,養好精神!」

  木樨眼中頓時明亮起來,可簌簌分明瞧見她只歡喜了一瞬,便又黯淡了下去,不過嘴角勉強還是揚了揚。

  「好的,我明天會來早早叫你!」

  *

  這是簌簌第一次走出紫竹閣,她行在路上時才發覺,無憂宮原來這般大,而一路也遇見許多弟子,只是都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盯著她,不禁讓她有些彆扭。

  又有兩名女弟子遠遠走來,方才還在說說笑笑,瞧見了她跟見了鬼似的,頓時收了聲音。

  簌簌特意等走過那兩名弟子,再轉過頭看去,見那兩名弟子竟直接站在她後方悄聲低語,對上她的眼神,才受驚般逃開。

  「木樨,為何他們見了我都這般反應?」

  木樨面上一動不動,聲音也冷冰冰的,走在前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蓮花峰送過來的女子,只有你一人得了宮主青眼。」

  「他們都說你送過來是要被吃的,可是……」

  她頓了頓,聲音更壓低一些,「前幾日的那場雜耍,給足了你顏面,敲鑼打鼓弄得人盡皆知,只演給你一人,你偏偏看都不看一眼。」

  「這般拂宮主的顏面,自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木樨說著加快了腳步,「大人物出門,他們怎能不多看兩眼。」

  簌簌聽著這話,總覺得有刺般,正快走了幾步追上木樨,卻不知已經走到了極荒涼的地界。

  她瞧著面前黑黝黝的洞口,如野獸的血盆大口般,細細望去,裡面黑石嶙峋,不時刮出一兩陣徹骨的涼風,仿佛還夾帶著若有若無悽慘的哀鳴。

  「這……應該不是好玩的地方吧。」

  簌簌蹙著眉後退一步,卻被一隻搭在肩上的手止了腳步,她還未回頭,便被那手上傳來的力道推了一把。

  「去了就知道了。」

  簌簌敏銳得察覺到一絲不妥,被推了一把也沒有進去,反而轉身道,「木樨,我不想玩了,我們走吧。」

  木樨不知何時冷起了臉,簌簌從她眼中第一次看到了冷絕,她仿佛在她身後看到了什麼似的,面上突然詭笑起來。

  「鬼才帶你來玩。」

  她電光火石般出手,重重向簌簌肩頭推了一把,「去死吧你!」

  話音剛落,洞中倏地伸出一條血色長鞭,正正纏在了簌簌腰上,一個用力就將她直接拉進了洞去。

  簌簌背脊狠狠摔在地上,一路凹凸不平的巨石擦破不知多少傷口,劇痛難忍間,被長鞭猛得一甩落入一池黑水中。

  簌簌滿身劇痛,她在水中拼命掙扎,污水爭先恐後往她口鼻中涌,四面八方游來無數毒蟲蛇蠍,餓瘋了般向她撲來。

  而黑水中,如青裊煙霧般氤氳升起的,是她滿身傷口淙淙滲出的血液。

  *

  徐墨陽得知簌簌失蹤,是在兩個時辰之後,他修煉時怎麼都靜不下心,體內靈力翻湧得他不得安生,便提前叫了木樨詢問簌簌的情況,怎料她支支吾吾都說不明白。

  「你道她跑了?」

  徐墨陽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從他身上散出的涼意,比她膝下的青石板還要冰涼十倍,讓她忍不住瑟瑟。

  木樨心虛得點了點頭,不敢抬頭看他,她瞧見眼前的暗紋玄青靴踱遠了些,又在窗邊停住,他的聲音莫名堅定,「不會,她沒有走。」

  木樨神經一跳,大著膽子嘴硬道,「可人確實不見了。」

  徐墨陽在窗邊閉上了眼,他試圖找回當初瀕死時與簌簌產生的微妙關聯,可再努力也終究無果。

  他幾步走到她的面前,「木樨,你莫要騙我。」

  「我不想罰你。」

  「木樨怎敢欺瞞宮主,」她的手指禁不住微微發顫,又狠下了心道,「就是她自己逃的!」

  徐墨陽在她面前沉吟了會兒,喚來星眠。

  「無憂宮上下,去找白簌簌,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她沒出無憂宮。」

  *

  星眠帶著人尋遍了無憂宮,連河裡都找人下去淌過,可就是找不到一個白簌簌。

  當他將這些匯報給宮主時,宮主正不耐得將茶水在兩個瓷盞里倒來倒去。

  他說完宮主也停下來,突然問了句,訣冥窟找過了嗎?

  星眠一愣,「卑職想,她一個姑娘家,應不會去那種陰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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