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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座拱橋上,橋下流水潺潺,載著無數盞河燈流向遠方。河邊還有無數放河燈的男男女女。
沈故躍躍欲試:「咱倆也去放!」
「你有河燈嗎?」楚昭凌問。
沈故低頭瞅了眼自己光禿禿的爪子:「買兩盞不就完了!等著,我去買!」
楚昭凌站在拱橋最高處,看著沈故跑到賣河燈的小攤前,買了兩盞河燈,抱著朝他跑來。
街上人很多,對方像條泥鰍一樣左躲右閃,終於來到他身邊。
眼裡盛著璀璨的笑:「買好了!你選一盞,咱們去放!」
兩盞一模一樣的荷花燈。楚昭凌隨便拿了一盞,跟在沈故身後來到河邊。
沈故見縫插針地擠到河邊,蹲下身,將河燈小心翼翼放到水裡。接著合十手掌,心中默默許願:保佑我活著!
扭頭見楚昭凌還站在身後,身形挺拔,面上沒什麼表情。手裡捏著河燈,與周在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沈故突然覺得自己很厲害!能把楚昭凌這樣的嚴肅到古板的人從府里弄出來!
見他看自己,楚昭凌遞過去河燈:「你放吧,可以許兩個願。」
沈故頓了頓,接過來:「我替你許。」
第二個願望:保佑楚昭凌活著!
兩盞河燈成功加入河燈大部隊,順著水流越漂越遠。
沈故站起身:「走吧!」
楚昭凌沒問沈故許的什麼願,跟在沈故身後,隨著他走。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沈故看到一個賣面具的小攤,興沖沖走過去。瞄了眼擺著的面具:「我要這兩個!」
付完錢,沈故把它們拿在手裡,其中一個遞給楚昭凌:「戴上!」
楚昭凌看了眼遞過來的青面獠牙的「怪物」面具,又看了看另一個兔子面具。默不作聲接過來,戴在臉上。
「我在你心裡是這個形象?」楚昭凌終於忍不住問。
戴面具的動作一頓,沈故狡辯:「隨便買的!絕對不夾帶任何私人感情!」
楚昭凌:「……」
你看我信嗎?
戴好面具,沈故抓起楚昭凌寬大的衣擺:「走!繼續玩!」
煙花在天空炸開,美的絢麗而破碎。點綴了漫天星辰,也點綴了這個熱鬧的上元節。
沈故倒著走在前面,手抓著楚昭凌的衣擺。臉上帶著小兔子面具,卻依舊掩藏不了他明亮如星的眼神。
長長的街道仿佛永遠也走不到頭。
那天晚上,沈故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五十歲的時候,還同楚昭凌一起游上元節。
猜燈謎、放河燈……
關係親密。
第26章 出事
過了十五,日子像是加了速般,轉眼就進了二月。
晚上,回了府的楚昭凌和往常一樣,坐在書房裡等「鬼混」的沈故回來吃晚飯。
過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門口傳來腳步聲。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同。楚昭凌幾乎是瞬間便聽出了腳步聲的主人。
很快,書房門被推開,沈故抱著一個方形盒子走進來,放到桌子上,拍了拍盒蓋:「猜猜是什麼?」
楚昭凌看了眼:「吃的。」
「不對,再猜!」
「玩的。」
沈故:「……」
合著我就會吃喝玩樂是吧。膚淺!
沈故直接打開盒子。碎銀子和銅錢摻和在一起,裝了滿滿一盒。往前推了推盒子:「這些都是酒樓賺的,給你。」
「我不要,你留著吧。」楚昭凌不差這點錢,更何況這是沈故自己辛苦賺的,他不能要。
「我也有一盒。咱倆一人一盒。你給我房契,賺的錢分你一半是應該的。再說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賺錢,叫第一桶金,必須跟重要的人分享。」
最後一句話讓楚昭凌不由得舒展開眉目:「只收這一次,下次不用給了。房契放著也是放著,給你還能發揮它的價值。」
沈故欣然同意:「好!」
翌日,福伯和往常一樣核對帳簿。
「福伯。」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福伯抬起頭,神情立時悲愴起來:「王爺,府里真沒什麼值錢玩意兒了。」
五百兩黃金、房契、玉佩、金貔貅。一筆一筆福伯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些東西放到一起,可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結果都被王爺送人了!
楚昭凌抱著盒子,趕緊解釋:「我不拿,我送。」
說著,就把盒子放到桌上,打開蓋子。
王府家大業大,每次進帳出帳起碼都是百兩銀子打底,這些小錢福伯都看不上眼。後來又一想,王爺是怎麼得來的這些零零碎碎的錢。
福伯腦迴路清奇:「王爺您……乞討去了?」
「……」楚昭凌,「酒樓賺的,有我一半。」
福伯瞭然:皇上開的酒樓賺錢了。
按這個標準看,確實不少。
但是……
福伯瞄了眼明顯很開心的王爺,默默把話咽回肚子裡。
這不就是用西瓜換芝麻麼。搭進去這麼多東西,就換來一盒子散錢,這買賣虧到家了。王爺竟然還這般高興。
楚昭凌可不管福伯是怎麼想的,興致勃勃:「數一數,都記在帳上。」
福伯照做,先把碎銀子和銅板分類挑好,隨後拿出小秤,碎銀子放在上面秤。秤砣和秤繩保持平衡後,福伯看了看秤桿上的刻度,驚呼出聲:「竟然有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