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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走,幾個人一塊走,陽氣足足的抄個近路肯定沒事。
但若是晚上走,尤其是大半夜孤身一人想要走近路,進了這巷子,十有八九會撞到鬼。
從前這老城區,一到晚上除了各家院子裡的燈光,這小巷子裡也沒有路燈啊,烏漆嘛黑的,晚上要是走回來必須得帶著手電筒,要麼就得幾個人一起。
幾十年前到現在,這住在老巷子裡的,總會有些人大晚上或是從外邊回來,或是不帶手電筒的出門,要是再抹黑走路,不管是抄近路還是誤入了這壘石巷,極有可能撞到鬼打牆。
若說這撞上鬼打牆,原地不動或是一覺睡到天亮等著人來發現,命還能留著。
可有的人進了這巷子,就再也沒出來,知道太陽出來有人走過,才在地面上發現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
有的人是如同撞牆一般死在了巷子裡,巷子的牆邊甚至還留有血痕。
有的人渾身上下不見一點點的傷口,仿佛就是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那裡。
還有人也許手裡拿著一把刀,結果活生生刺死了自己。
活下來的人自己也說不清遭遇了什麼,大多是鬼打牆,走著走著累了,就停下來靠著牆邊睡著,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被人救起來,記憶里也沒有半個鬼影的樣子。
那些死去的人,自然是死的徹徹底底,也無法向世人開口告知到底經歷了什麼。
而關於這壘石巷的傳聞,在老城區里自然也是越來越離譜。
有的人說,肯定是這裡藏了一個大鬼,每年定要殺人滿足自己的欲望。
有人說,那死去的人里有小流氓,還有帶刀出來的,沒準是在為民除害。
還有人說,這巷子裡以前打仗的時候,老城區被敵人侵占,這裡死了很多很多人,鬼氣怨氣滔天,看到不順眼的殺了陪著他們。
眾說紛紜,流言不止。
因為這裡住的都是老人,這條路大伙兒也下意識地避開,寧願多走幾步,近幾年來原本已經沒有出什麼事兒了,還以為這裡的事情已經了結。
可萬萬沒想到,前天晚上,有一個年輕男子穿著巷子,直直失足摔死在了巷子裡。
這一下子,又讓老巷子裡的居民們提起了心。
再加上今天這大白天,大中午的歐陽就著了道,撞了鬼打牆,幾位老人的面色越老越難看。
「許是那巷子裡的鬼喜歡抓年輕的,我們這老胳膊老腿白天走,也沒出過什麼事兒。生來死來,住了這麼多年,遇上多少事都堅持下來了。如今這又出事兒,要是等我閨女知道,說死都得接我走了。」
錢姥姥慨嘆著。
洛螢聽著老人們的講述,這住在巷子裡這麼多年,原本這些老人的說法應該是精準的。
只是這些傳言傳來傳去的,原本老人們記著的東西也都和傳言混起來,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了。
人老了,記憶里也不好。
說出來的話誇大的詞彙不少,更多的都是能讓老人有印象的種種傳聞說法。
因為歐陽遭遇的這一遭,一行人也沒有了繼續這作業的心思,好在原本準備的問題和採訪也做的差不多了。
歐陽在王奶奶家慢慢緩了過來,幾人也打算告辭。
「小姑娘去醫院做個檢查吧,這大難不死啊,必有後福。」
「再去城隍廟求個符,趕明兒去拜拜神仙佛祖,好生保佑保佑。」
歐陽本來覺得自己沒事兒了,但老人家這話一出,謝殊與陳一墨也十分同意,連連點頭。
「是啊歐陽,我這就查查附近有沒有醫院,咱們去做個全身體檢也好放心。」
「我記得老城區這邊有佛寺和城隍廟,這驚嚇一場,還是去拜一拜比較好。」
儘管歐陽已經說自己沒有事了,但兩位室友還是一左一右地挽著她,生怕出事。
只是她們能走,洛螢還不能走。
畢竟那壘石巷裡還有一隻鬼,也是讓歐陽鬼打牆的罪魁禍首。
即便是換了一具身體,不過是一隻才新死的男鬼對於洛螢也沒有任何威脅。
但若是還有其他人經過,又被跟上鬼打牆就不好了。
「一墨,謝殊你們先帶歐陽去商業街那邊,中午了又折騰這么半天,先去找個地方準備吃點東西。」
洛螢說著話,室友們卻是一愣。
「我們先走,螢螢你要去哪?」
洛螢裝作在掏隨身背著的帆布包,實則是從個人空間裡取出了三張符紙,這都是上個世界曹道人給她的存貨,戴在身上尋常鬼怪無法近身的平安符,是她以前給誠和當的員工們要了一堆,如今手裡還有一些。
這歐陽走個巷子都能撞鬼,那條巷子真真假假的傳言不論,但這麼多年確實是死過一些人,具體的秘密不得而知。
再想想這靈城的名字,幾個人又都是做傳媒時常往外跑的,誰知道哪天又會沒準在哪裡招惹什麼?
洛螢往三位室友的手裡一人塞了一個平安符,
「你們隨身帶著,我去處理了巷子裡那隻鬼。」
說罷,她轉身就走,留下三位室友呆滯當場。
歐陽看著她幾步就消失不見的背影,顫顫巍巍扯了扯兩個室友的衣袖,
「謝殊,一墨,我沒聽錯吧?」
陳一墨和謝殊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