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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當票上,包含了當鋪名、具體的地址、當物為何、當期多久、當本、利息、以及典當人與當鋪的責任。
換句話說,這相當於一份借貸,亦或是抵押物合同!
那假蛐蛐罐即便是過了崔子銘的手,可這物件的交易一方是當鋪,而不是他一個三櫃,當票上寫的也應該是泰和當。
那假蛐蛐罐即便是要報復,也應該找泰和當,為什麼偏偏只找到了崔子銘的身上。
洛螢這一提,兩人也不是蠢笨之人,瞬間都反應了過來。
「這麼說,我當時的當票上是被做了手腳?」
「可票台只是個年輕後生,如果當票有問題,那票台不是也遭了殃?」
崔子銘急忙發問。
洛螢輕輕搖頭,不緊不慢地繼續往前走。
「不知,你不是還回過當鋪?那時票台若是還在,想來是無礙的。具體究竟如何,也要看到那張當票才知道。」
「一會兒還是崔先生自己進泰和當便好,等取完了那當票,我們還需要去準備些其他物件。」
洛螢沒說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兩人只等著她安排。
自從洛螢踩死了那看不見的蛐蛐兒之後,這前往泰和當的一路之上,崔子銘就再也沒見到蛐蛐兒了。
他當然不會覺得這些蛐蛐是被嚇到了,亦或是被洛螢這幾腳踩得都死了。
這些蛐蛐兒暫時消失,下一次的來襲也許會更加猛烈。
...
洛螢先讓崔子銘去泰和當尋了那假蛐蛐罐的當票,隨後又帶著兩人買了七七八八的東西,這一路直到回到了誠和當,半隻蛐蛐兒也沒有。
回了誠和當,寧爺十分意外,這早上才說去請人,這就直接把人請回來了?
只是還沒等他發問,就見洛螢招呼著王小田先是給崔子銘安排一間客房,然後自己拿著一堆東西進了臥房閉門不出。
洛螢抱著東西進屋,眉頭卻是皺起來。
蛐蛐兒素來是晝伏夜出的蟲子,其成長期往往是在秋日,因此也叫作秋蟲。
而現在纏上了崔子銘的這些蛐蛐兒,明顯不是一個路數。
正所謂一力破萬法,從昨夜自己的武力能夠對付秘字號房中的詭物,洛螢心裡就有了些底氣,今日試探了一下那石縫草叢中的蛐蛐兒,同樣如此。
只是問題的關鍵是,即便是身懷高深武藝,可她現在終究是肉眼凡胎,沒有天眼之能力,看不見這些詭物玩意兒。
因此除了叫崔子銘去取了那當票之外,洛螢臨時搞了點民間土方子——用來開陰陽眼的那種。
此刻,她擰著眉毛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好不容易弄到的黑狗血,路邊樹上薅下來的柳葉,不知真假的牛眼淚,藥材鋪里買來的烏鴉眼,以及香燭店裡買來的蠟燭。
她是用狗血淋眼,柳葉擦眼?牛眼淚滴眼睛?生吞烏鴉眼?還是用蠟燭陣法?
洛螢看著眼前的五種道具,一時間陷入沉思。
-完-
第11章 迢迢長路11
◎虛實當票◎
看著自己眼前這五樣東西,如果有可能,洛螢真是一樣都不想用。
或將黑狗血淋於眼中,或是以牛眼淚塗抹於眼瞼之上,或是以柳葉蘸著混了骨灰陰氣的水來開眼,還有那個直接生吞了烏鴉眼的法子。
洛螢想了想,就算她是大吃貨國出生的人,也不必委屈自己什麼都吃吧?
在每一樣物品上凝視了半晌兒,洛螢的目光最終定在那剛剛購買不久的香燭上。
老實說,用香燭來布置八卦陣,坐在中心滴著血到鏡子裡,這個土方委實有一點小說里編出來的意味了。
一看就十分的不靠譜!
但比起另外幾個,幾乎都要接觸到自己的眼睛,洛螢實在是有點擔心這一個不慎,自己被這瞎鼓搗弄的眼部感染,別任務還沒做,先重創了自己。
洛螢隨手打開手中懷表,上午出門,又與崔子銘,王小田二人去準備了諸多東西,如今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距離夜晚,越來越近。
臥房內部本是與書房聯通,再加上有密室秘字號房的存在,面積很大。
洛螢心中思慮再三,最終沒有選擇進入密室完成這項儀式。
畢竟自己剛剛把那些詭物收拾了一通,只是獲得了暫時的安寧。
看似打服了這些詭物,但只是暫時的,詭物們乖巧認慫,可以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也可以說是發現她並非軟弱可欺之人,在沒有看透她的底牌之前,隱藏起來自己的獠牙罷了。
想必在之後的日子裡,這些詭物也會不斷地繼續試探她。
現在洛螢試圖開陰陽眼的陣法,如果成功,對於她來說是如虎添翼,但對於詭物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在密室之中舉行這項儀式,那些詭物難免試探,亦或是試圖阻撓干擾。
洛螢適才用那竹笛殺雞儆猴,這不過是一夜的時間,她消耗的秘法尚未恢復,保不齊就被那些詭物看出破綻,還是在外邊進行更穩妥一些。
此時正是下午四點,時過立夏,天色尚早。
洛螢在書房的一塊空地之上,以十二隻慘白燈燭布八卦陣,她一隻手拿著一枚西洋玻璃鏡,另一手持銀匕。
老實說,這並不是開陰陽眼的好時辰,下午四點,處於一天中的日中至黃昏。